原本無盡的毀滅之力轉化為了無邊新生之力。
第十一道波紋拂過黃雅柔,頓時黃雅柔拳意形體凝聚。
第十二道波紋拂過,黃雅柔的靈魂恢復大半。
第十三道波紋拂過,黃雅柔靈魂完好。
第十四道,黃雅柔肉身復原,但仍有瑕疵。
第十五道,黃雅柔肉身完好。
一切都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第十六道波紋拂過,之前碰撞造成的傷勢盡皆復原,不僅僅是幻界夢境中的傷勢恢復,會影響到現實的傷勢也統統恢復。
黃雅柔復原后,李初便收起了“青蓮開天”這一式神通。
到現在,經過李初完善的“青蓮開天”都沒有完全綻放,也就是這一式神通的所有威力沒有爆發出來。
“黃師姐,足夠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事情要做,一旦你受傷,我們定然要將時間推遲。”
李初勸道。
李初真的被黃雅柔震撼了。
他毫不懷疑哪怕在現實中,黃雅柔也會戰至最后,哪怕肉身崩滅,靈魂破碎,只要有一絲意識未滅,她便戰意不休。
“或許這就是參與仙帝之爭者應有的覺悟吧。”
李初嘆道,自愧弗如。
當然,李初自愧弗如不是說他做不到。
如果真的遇到必死的絕境,李初不缺賭上一切死戰的勇氣。
只是但凡有一線生機,李初都不會這么做,除非那一線生機就是死斗。
只是,修行者參與仙帝之爭就是在把自己往必死的絕境上逼,李初做不到主動步入絕境,尤其是有退路的前提下。
因此李初佩服做好了必死準備,并一以貫之,堅定不移的黃雅柔。
“嗯。”
黃雅柔意識退出幻界夢境,只來得及輕輕點頭便眼前一黑,向前倒了下去。
李初正在黃雅柔背后,伸手一撈便將黃雅柔抱住。
“我看你就是想毀掉這幅畫,以此來對我打擊報復,我早就看透你了!”
李初哼哼道。
當然,這不過是玩笑之言。
李初自然可以看出黃雅柔此時意識極度疲憊,心力消耗過度,以致于勞累到昏睡過去。
李初可以治愈傷勢,但是這種疲憊就不是他能消除的了。
“睡一覺就好了。”
李初抱起黃雅柔正要將其帶入屋內。
“李師弟,你在做什么?”
突然傳來了沈星愿的聲音。
李初扭頭看去,只見沈星愿背著雙手歪著頭一臉好奇的看向他或者說他們。
“黃師姐勞累過度,睡過去了,我正準備把她送到屋內。”
李初沒有掩飾,直接說道,反正他說的都是事實。
“嗯——”
沈星愿鼻音拉長,將頭歪向另一邊。
“李師弟,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沈星愿臉色怪異的說道。
“我說的就是事實,我怎么會不信?”
李初理所當然的說道。
“沈師姐大可查看黃師姐現在的狀態,就能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了。”
“好吧好吧,”
沈星愿走到李初近前,從李初手中接過黃雅柔,意識一掃便明白了黃雅柔此時的狀態。
李初沒有說謊,黃雅柔確實是因為太過勞累以致于昏睡過去。
“李師弟,你剛才和雅柔做了什么?
以雅柔強大的意識,怎么可能在短時間昏睡過去,連回到房間的力量都沒有?
難不成…”
沈星愿一手摟著半躺在石凳上的黃雅柔,一手輕點下巴。
李初不明所以。
“難不成雅柔是在裝睡?”
沈星愿青蔥玉指在黃雅柔臉上戳了戳,黃雅柔吹彈可破的臉蛋立刻凹陷下去,繼而恢復。
“怎么可能?”
李初哭笑不得,他沒搞懂這位的腦回路,沈星愿到底是怎么想到黃雅柔裝睡這種可能的。
“怎么沒可能?雅柔的境界遠超于我,做到這一點不難。
說不定就是被我撞見了好事,然后羞澀到不敢面對我,這才裝睡呢!”
沈星愿一臉我都明白的樣子。
沈星愿一回來便看到李初和黃雅柔“抱”在一起,不免有些聯想。
“什么跟什么啊…”
李初無語。
“黃師姐融合了混沌膜胎氣,而后與我…”
李初簡略的解釋了下為什么會這樣。
“原來如此。”
沈星愿點點頭了然道。
“可是哪怕幻界夢境中被法則所傷,現實也會受到傷害,雅柔意識昏迷,會不會受到了重創!”
轉而沈星愿一臉擔心的問道。
“沈師姐放心,我出手自有分寸,黃師姐不會受傷的。”
李初回答道。
“那就好。”
沈星愿松了一口氣。
“這樣,黃師姐較交給沈師姐你了,我先離去了,做一些準備。”
李初告辭。
“嗯,李師弟慢走。”
李初轉身離去。
沈星愿看著李初的背影,又看了看懷中面容祥和的黃雅柔。
“欣欣,你在哪里,快過來,雅柔有可能受傷了,你快來看看。”
沈星愿關心則亂,在她的感知中黃雅柔完好無損,但是她擔心這是她能力不足,說不定黃雅柔受的傷害她看不出來。
“雅柔受傷?怎么回事!我馬上到!”
茍春光是中州的一名散修,這一日他正在橘煙山脈尋找靈藥、靈材,以此換取修行資源。
一直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想修行到高深的境界,怎么也要學一門副職,這樣才能有穩定的靈石來源。
但是要想將一門副職練到一定程度需要的資源可不少,而且我也未必有這方面的天賦…
茍春光站在一棵大樹上歇息,心中思忖著。
副職的路子難走,不如我組建一個勢力?
我現在已經有了神意境的修為,有了組建一個勢力的資格。
不過要想組建一個能回饋自身的勢力,前期投入也必不可少。
功法與術法方面倒是沒有問題,但是靈石…
茍春光也是有著奇遇的人,修行之初便偶然獲得了一名前輩的傳承。
只可惜那名前輩只留下了功法傳承,靈石等資源只留下了一點點,只讓茍春光安穩的撐過了修行前期最艱難的時候。
早在茍春光氣海境時,那名前輩留下資源就用光了,更別說茍春光現在已經達到了神意境。
好在隨著修為的提升,選擇也多了起來。
只不過他是無依無靠的散修,要想開辟新的資源渠道就必須自掏腰包進行不菲的前期投入。
或者我接受一些勢力的邀請,成為他們的客卿?
秉洪城齊家給出的條件待遇不錯,但是需要我百年內隨時聽候差遣。
瑪德,我姓茍還真的拿我當狗了?
司家待遇也不錯,但需要我交出我的功法傳承。
呵,交出傳承后怕就會把我一腳踢開吧。
云家、遲家等家族待遇低一些,條件也十分寬松,看到出是真心想招攬客卿。
但問題就在于待遇太低了,還不如我現在尋找靈藥、靈材的收入呢。
不過勝在安穩,如果我那天不想闖蕩了倒是可以去做個閑散客卿,不過那時候應該是我覺得修行無望的前提下吧,希望我永遠都不要有那一天。
至于現在…我在散修最艱難的時期都熬了過來,現在神意境終于能抖抖威風了,干嘛要去寄人籬下!
不去不去!
這樣,等我這次回去,便尋個中型城市,試著建立個勢力!
茍春光心中思索萬千,最終有了打算。
我記得在哪個方向有一株玄霜靈草,應該就在最近這段時間成熟,走,去看看!
茍春光辨認了一下方向,便輕輕一蹬腳下的樹枝,飄悠悠的趕路。
茍春光常年在橘煙山脈搜尋資源,有些未成熟的資源早早的做了標記。
橘煙山脈多樹,可以說是一個大森林,因此茍春光便在樹木之間騰轉挪移,足不沾地。
同時茍春光還展開感知,時刻維持著探查秘法,尋找可能存在的靈藥、靈材,以及危險。
不過這一路十分安穩,沒有遇見驚喜,也沒有危險,只有幾只不開眼的野獸,都被茍春光隨殺了。
很快,茍春光便趕到了玄霜靈草所在之地。
茍春光從儲物法寶中掏出一大串令牌,然后在其中翻找。
“玄霜,找到了!”
茍春光一番翻找,尋到了一塊上面寫著“玄霜”二字的令牌。
“開!”
茍春光手持令牌,輕輕一揮,就好像一副畫卷被扯碎一般,頓時眼前的場景一陣變幻。
原本沒有絲毫縫隙的山壁,突然出現了一個洞口。
茍春光沒有絲毫猶豫,走入其中。
初入洞口,因為有外界的光照射,還算明亮。
但是等到茍春光將陣法重新開啟后,陽光便無法進入,以致于洞內漆黑一片。
不過對于神意境的茍春光來說,黑暗中視物輕而易舉。
更何況…
“黑暗,真是舒服。”
茍春光雙手張開,似是要擁抱黑暗。
茍春光得到的傳承便是一名擅長潛行的修士所留,在黑暗中才能發揮最大的實力,因此茍春光最是喜歡黑暗環境。
心情舒暢的茍春光沒走幾步突然感覺到不對。
“什么情況?”
茍春光突然感覺到全身上下每一個粒子都在顫抖,從肉身到靈魂,都在戰栗,涌現出無限的渴望。
全身粒子都在瘋狂吶喊,催促他前行。
“休亂我心!”
茍春光緊守心神,死死的壓制自己肉身與靈魂的渴望。
他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是好是壞,自然不可能放任肉身與靈魂。
不光是他,隨便一名神意境修士都不會讓本能主導自己的行動。
神意境意識獨立出來,那種徹底掌握肉身和靈魂的感覺讓無數修行者沉醉,他們怎么可能會允許自己再次被本能所支配?
哪怕遵從欲望會得到好處。
但是,不是我主動想要的好處我不要!
這是茍春光的想法,同樣是無數神意境及以上修行者的想法。
因為茍春光的靈覺沒有感知到危險,肉身與靈魂反而在告訴他是天大的好處。
“咯咯咯…”
茍春光緊咬牙關,發出咯咯聲。
“停!停!給我停!
任何試圖影響我意志的存在,都不被允許!”
茍春光意識發出怒吼,拼命壓制肉身與靈魂的悸動。
“來吧,孩子,過來…”
似乎是肉身與靈魂的渴望,催生了幻覺。
茍春光眼前好似出現了慈祥的母親,在親切的呼喚著他。
“滾!”
“給我滾!”
“我要的我自己會拿,不允許被強加于我!”
茍春光意識發出咆哮。
“意識燃燒!”
眼看本能就要壓倒意識,茍春光毫不猶豫便燃燒意識。
“轟!”
意識猛然爆發,終于壓過了肉身與靈魂的渴望,這股渴望漸漸消退,降到一個茍春光可以接受的程度。
“呼——到底是什么情況。”
茍春光放松下來,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甚至有細密的血珠滲出。
難不成我又遇到奇遇了?可是這地方我來過不止一次了,里里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之前也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難不成是玄霜靈草成熟了?
可是玄霜靈草成熟的記載中也沒有這種情況。
茍春光往后退了一段距離,心中思索。
咦,有距離限制。
茍春光感覺肉身與靈魂的渴望消失。
也對,剛進入洞口時沒有那種感覺。
接下來我是進還是退…
茍春光陷入猶豫。
進,根據肉身與靈魂的反饋很可能有巨大的好處,但是好處往往伴隨著危險。
退…退個屁!
“富貴險中求!”
茍春光正為修行資源煩惱呢,現在很可能有機緣在他面前,怎么能放棄?
不過進也不能毫無準備的進,茍春光立刻退出洞口,準備先回去調查一下相關的信息,做一些準備。
去煙凌閣買份信息。
茍春光心中想著,再次將洞口封好,同時又多加了幾重保險。
“希望我的運氣不會太差。”
“走!”
茍春光縱身一躍,便如展翅之雁,快速掠過樹林,向著秉洪城趕去。
“萬古歲月誰著史。”
就在茍春光離開之后,洞口旁邊顯出一道身影。
此人右手手持一支筆,左手捧著一本書,書上有著剛剛書寫的文字。
“泰宏紀,第五歷,一百七十六年,第二道混沌膜胎氣墜落于凰羲圣地…橘煙山脈…”
“不知這第二道混沌膜胎氣會落入誰手…”
那人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