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找你拉投資了。”
對于巴菲特的問題，威廉懷特不置可否。當然，他也沒打算和這個老貨討論，于是乎，只有舉杯邀飲。
“嘖嘖，今天的香檳真夠嗆。
看看，香檳都快喝不起了，有人找投資有什么好奇怪的。
其實吧，我認為安然并不缺錢，看看他們的豪華辦公室，看看他們優厚的員工福利。
實至名歸的最佳雇主啊，沃倫，我的壓力有點大呢，今年我啥事都沒干，就是和公會掐架了。看樣子，不把我釘在恥辱柱上，他們必然不會收手了。”
威廉懷特說的輕描淡寫，巴菲特也不在意。他那里不清楚，在這個現金為王的時刻，誰手里抓著的錢多，誰的話語權就最大。
“嘿嘿，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世界通訊和米國在線，都有拿下3G牌照的打算，加上那個咄咄逼人的沃達豐。
威廉，別告訴我，你真的打算進軍通訊領域。”
“我？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
咦，不對啊，我本來就是電訊運營商，你怎么會有這么古怪的問題。我們不提星鏈計劃，香江電訊的最大股東是我，你難道不知道。”
威廉懷特嘴上這么說，心里卻在腹誹。老家伙，你試探我干嘛，市場到底有多糟，你難道會不知道。
該死的，世界通訊和米國在線，碰上兩家神經刀，和黃的小超人也夠倒霉的。要不要提前吹吹風呢，嘿嘿，就是不知道，老李會不會肉疼。
“沃倫，和黃融資150億美刀，我不認為那個酒保有機會。至于米國在線，這家伙都沒有完成整合，希望時代華納可以支持吧。”
“150億？”巴菲特直接暈菜了，曾幾何時，那些香江的上市公司，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只是啊，一百多億美刀的現金，誰又有資格說什么廢話。
威廉懷特有些想不通，倒霉的又不止互聯網的，整個納斯達克都是灰頭土臉，你世界通訊和米國在線又怎么可能沒事。
價格便宜，那就什么都好說，沒人在意多口吃的。如果這兩家一發瘋，沒人可以承受他們的怒火。
好吧，或者也是有的。對于他們的自說自話，小超人必然不會認同，這個驕傲到骨子里的家伙，究竟會不會沖冠一怒呢。
“我們老了，沃倫，現在的互聯網，我其實也很茫然。至于通訊，即便是我這樣的圈內人，也不明白如今的市場。
重新拍賣一次牌照，簡直就是一個笑話。3G來一次，4G乃至將來的6G呢？拿一張牌照就被折騰一次，
唉，這根本就是搶劫。”
“那還不簡單，你直接一步到位得了。實在也是不太明白，你們為啥每次的提高都不多，這是打算細水長流了？”
對于巴菲特的調侃，威廉懷特是不在意的。誰家沒有一些壓箱底的玩意，這有什么好諷刺的。
回到了家中，威廉懷特仍舊有些心緒難安。安然，世界通訊，米國在線，這些都是上過排行榜的，最倒霉企業的排行榜。
“親愛的，為什么這么早？”
“幫我泡一杯參茶，今天都是老狐貍，實在累的我夠嗆。
咦，你老爹好像也要進入電訊業了，我們的這個世界，實在太瘋狂了。”
李富真白了這貨一眼，他老爹早就這么干了，只是沒有干的那么直白就是了。思密達實在太狹小了，如果不能擴展一下海外業務，你差不多就死定了。
事實上，財團的思維就是這樣的。越是壟斷的生意就越有興趣。相較于那些不切實際的互聯網，在這些人看來，移動通訊實在是一個好東西。
需要題材拉抬股價，俺們這里是高科技股。需要去跟銀行拿貸款，我們有強大的現金流。投資者或者看題材，或者看管理層，銀行就要簡單的多，你的賬本只有參考價值，根本不具備什么決定作用。如此，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就是你的銀行流水。
威廉懷特的成長道路之所以暢通無阻，這里面其實存在巧合。他和華爾街的關系不怎么好，這也不是什么新聞了。可是呢，為什么還有這么多銀行遷就他呢，說穿了，他的經營業績足夠搶眼。龐大的現金流水，這是任何金融機構都需要搶奪的優質客戶。
安然公司搞了那么多幺蛾子出來，你以為銀行會不知情？
開玩笑呢，這貨最終倒下的時候，倒霉的都是那群投資者，受到牽連的銀行幾乎沒有。想想看吧，一家市值超千億的公司說倒就倒，這里面居然沒有銀行當炮灰。
不得不說，這根本就是一個玩笑。一個華爾街集體編制的玩笑。
可惜啊，安然這個坑實在太大了。為了填滿這個坑，僅僅米國就損失了六萬億美刀的市值。
資本市場從來就不缺錢，資金這種東西擠擠總會有的。只要你能營造出一個健康的市場，根本不需要擔心什么市場的承受能力。
“老板，我們認真的研究過這家公司。確實有很多難以理解的地方。”菲爾遜表情復雜的看著自家老板，他現在有些相信外界的傳言了。威廉懷特這個人，最大的本事，就是他看人的眼光。
安然，這可是華爾街的香餑餑。
想讓一家機構幫你敲邊鼓，這個其實不太難，只要是利益相關方，吹捧一下不算什么，你要是不吹，如何完成自己的目標呢。現在的華爾街，還在流行那種電視購物式的推銷方式。
很粗陋，可是呢，這玩意確實有效啊。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垃圾股，如果不依靠這種方式，你賣給鬼去。
有人看漲，自然就有人看跌。有了多空雙方，機構才能從中獲利。這玩意其實和體育博彩差不多的，最好就是你們一半一半，如此一來，這群該死的混蛋兩頭賺錢。
可是呢，安然是不一樣的。
一家沒有增加太多營業收入的公司，股價增長了幾倍。如此詭異的市場表現，居然沒有任何機構提出異議。
投行給出買入評級，在眼下這個并不如何景氣的市場環境下，居然還有30的增長空間。專業的評級機構，全部都是AAA評級，威廉懷特想不通，米國的三大評級機構，這是要有多眼瞎，才能給出這樣的評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