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離成功又挺近一大步。”幾分鐘后,看著喜笑顏開的沈浩,方景點頭祝賀。
“運氣,運氣,主要還是兄弟你的歌好,那啥…那事你記得幫我問問。”
“嗯!一有機會我就幫你問。”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回去等你的好消息。”
這一局沈浩因為多了方景這個變數,三票過二的成績通過,黃小明沒有給他通過,原因是覺得我們不一樣這首歌太口水,沒有創造性。
即使是這樣沈浩也謝天謝地,能過就好,至于口水不口水的他才不管。
怕給其他人增加壓力,演唱過的人不能留在后臺,說了兩句話沈浩就離開了。
開局第一場起了一個好的開頭,后面人緊張的心算是平定不少,上臺都沒有那么緊張。
第二個演唱的是劉維,網絡歌手,在企鵝音樂平臺上她的歌點擊率最高破千萬,被稱為最好聽的古風聲音。
果然,好聲音不是蓋的,她唱的是自己代表作,流傳最廣的一首歌,一開口讓人骨頭都酥了,完全不弱于專業歌手。
這七十人中,能在唱功上比得上她的不超過五個,沒有意外,三位導師一致給通過。
在方景前面的是一個胖胖的女生,大理人,曾經出過專輯,在她們當地很紅。
導師點評她的時候評價很高,甚至韓虹說今天早上來的時候車里放的就是她的歌。
可惜,韓虹和李雯沒給她通過,原因是她已經是出道歌手,沒必要和這幫十八九歲孩子爭,對其他人不公平。
老好人的黃小明投了一票,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人出來唱紅臉,不然全票否決太難看。
對于這個結果方景一點也不意外,很明顯這個女生在參加節目前就已經有了經紀公司。
都出唱片的人了,再來節目里虐他們這幫新手村菜鳥這不是欺負人嗎?
就算韓虹幾人同意,節目組估計都不會同意,讓你玩幾輪算是夠意思了,再繼續下去就是砸場子。
隨便一個不紅的歌手都來他們這個節目刷知名度,那他們這節目也不用辦了。
下一個,方景出場。
沒有帶吉他,普通翻領夾克衫,里面穿一件白色短袖,下身黑色仔褲,黑色休閑鞋,這就是方景的打扮。
上場,方景對著話筒輕輕呼了一口氣,確定話筒沒問題,朝臺邊的工作人員點頭鞠了一躬,示意可以放背景音樂。
音樂聲起,一只古笛緩緩獨奏,方景背后的屏幕上浮現歌詞,隨之的還有一段動漫MV,為了貼近歌意,他花一晚上功夫特意選的。
為此何康生還提醒他,讓他聯系這段動漫的作者,該付人家多少錢就付多少錢。
不要等節目播出,原創作者連魔都衛視都一起告上法庭,那就那就樂子大了,賠錢都是小事,主要是丟人。
不過方景運氣好,他打電話過去人家沒收錢,反而是聽到要上電視對方很興奮,還說謝謝他幫忙推廣。
“村頭古樹下青草葉上露水未凝干晨霧里渡船唱著歌謠撐過小河灣我枕著手臂躺在屋頂想了一整晚 瓦下堂廳中誰又說起紙上的長安“
這首歌方景練習太多遍,閉著眼睛都能唱,醞釀情感,找好切入點,一開口就完全投入進去。
他的聲音沒有河圖溫和細膩,而是清新干凈,初出茅廬不染煙火,演唱起這首歌卻是多了另外一種感覺。
沒有刻意炫技,一開口就很安靜,把青年時離家追尋夢想的少年對未來的憧憬表達淋漓盡致。
深川市,八點,王洪雙手插褲兜,疲憊走在街頭,他今年一個二十七八,是一家4S店銷售員,現在剛剛下班。
穿過人行道,熟練扎進一條小吃街,頭也不抬鉆進一家老菜館,“魚香肉絲蓋飯,打包帶走。”
“小王,今天怎么來這么晚?又加班了?”
老板兼廚師是一個五十來歲,國字臉的中年男子,原本正閑著看電視,見王洪進來后笑著打招呼,起身朝后廚走去。
“可不是嘛!無良經理為了業績又壓榨我們,六點就該下班的,非要挨個打新老顧客電話。”
從飲水機倒了一杯水,王洪一邊等蓋飯一邊向老板吐槽。別看他們這行西裝革履,不用風吹日曬,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橋面像結霜鞋底冰涼”
“踏過青石板”
“擦肩的姑娘眉眼彎彎”
“我背著行囊坐上渡船”
“扶舷回頭看”
“村落輪廓里炊煙漸次”
“升起又飄散”
此刻小飯館里沒有其他顧客,電視里飄來一陣恬淡安靜,娓娓道來的歌聲吸引了王洪注意力。
“華夏夢之聲?”
像他們這種兩頭不見太陽的上班族,不知道多少年沒看電視了,那些小女孩一天天張開閉口的愛豆他一個都不認識。
電視里的唱歌的小伙年紀不大,看起來和他剛出社會時差不多。
聽了幾句,王洪還以為這是一首年輕人追求理想的古風歌,但慢慢歌聲由涼轉悲,一聲聲的低凄呼喊訴說的盡是懊悔不甘。
這讓他不由想起自己,離家十年,來到這個大城市工作,家中老父生病都沒能回去一趟。
當初壯志凌云,不愿一輩子窩在小山村,向往大城市的高樓大廈,燈紅酒綠,揣著二百塊錢就來了一趟說走就走的奮斗旅行。
到這后他才感受到什么是艱辛,一個月一百五十塊的日子他試過,天天喝自來水的日子他試過,這輩子也不想再試第二次。
世態炎涼,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這里勾心斗角的事太多,能交心的人沒幾個。
“我真的來對了嗎?”王洪迷茫。這段時間天天加班,他早已起了離開的想法,只不過舍不得高額工資,有點搖擺不定。
“想什么呢?”老板把炒好的蓋飯打包遞給王洪。
“好多年沒回去,有點想家呢。”王洪搖頭輕笑。
“想回去就回去唄!”
“回不去咯。”王洪想了想嘆氣,“一走的話必須辭職,家里賺不到錢。”
留下兩張五塊,兩張一塊,王洪提著打包好的飯離開。
“長安城忽然開始下雨濕了繁華滄桑慌張人潮里我遺忘了來時的方向那年轉身離去水聲遠了河岸村落是否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