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突然想起來,之前把他率領的十字軍殺得大敗的,貌似也是一只女多男少的傭兵團。
不是吧?怎么會?難道說?
他又用力地回憶了下,才發覺對于那只傭兵團而言,除了先期埋伏過其中的一個女性火焰術士,然后和一個女性槍盾武士正面交手過外,他本人并未和對方的成員有過直接的照面。
后面的就是被對方的狙擊得暈頭轉向,凡是見到對方相貌的人都死了,剩下來的只能狼狽撤離。
等正面部隊到達后,阿爾弗雷德又被任命為北方防線指揮官,結果他布置的陣線在對方傭兵小隊面前仿佛紙糊的一樣,他連罪魁禍首的真面目都沒看清,就因手下傷亡慘重而被擼了官職。
所以到底是不是眼前的這只傭兵團啊!
阿爾弗雷德盯著對面,對面團隊里唯一的男性看上去像是這只傭兵團的團長也沉默地看了過來。
“因斯布魯克守城方?”對方問道。
“子爵,阿爾弗雷德。奉公爵的命令,前來接應支援力量,并提供情報和必要的輔助。”阿爾弗雷德說道。
這家伙的聲音有點熟悉啊…美狄亞忽然覺得有些不對,順便又是一個讀心過去。
然而此時的阿爾弗雷德已經收斂了思緒,開始思索起前線的戰事來。
畢竟如今他已經是因斯布魯克公爵的下屬子爵了,封地也在公國內部,自然沒必要再去糾結先前十字軍的恩怨。
因此美狄亞啥也沒讀出來,倒是知道了現在前線的戰事很緊迫…
“現在前線的戰事很緊迫。”阿爾弗雷德開口說道,“來自狼家的兩只超凡者突擊小隊,已經從維羅納方向侵入了南部邊境,我們設在那里的所有哨所都被端掉了。”
“你們是如何判斷入侵者是兩只超凡者突擊隊的?”希拉問道。
“因為大規模的軍隊出動瞞不了所有人。”阿爾弗雷德看著這個戴著面具,聽聲音年齡不大的少女,語氣微嘲,“有能力在不驚動我方就拔掉哨所的,要么是一只訓練有素的超凡突擊者小隊,要么就是半神出手,這是常識。”
半神當然是不可能做這種雜事的,那么只能是突擊者小隊了。希拉沒有在意他的嘲諷,只是繼續問道:
“如何判斷是兩只隊伍?”
“我們把前線哨所失聯的時間和位置,在地圖上對應標注出來了。”阿爾弗雷德說道,“然后聯線,計算對方的行進速度與路線,是兩只部隊的可能性最大。”
“看不出來你們還有點腦子。”美狄亞嘲諷說道。
“我們可不是野路子的傭兵。”阿爾弗雷德攤手冷笑,突然又想起了之前被擊敗的事情,表情稍微有些怪異。
留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古怪,美狄亞再次發動讀心,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這家伙,原來就是當初十字軍戰役里,算計埋伏自己的那個家伙啊!
她漂亮的眼珠轉了幾下,嘴角微微勾起,心里已經冒出了好幾個方案:
眼前這家伙還不知道大家的身份,正好可以利用這個信息差宰上一筆,以報上次埋伏她的一箭之仇。
“人數不清楚嗎?”希拉還在繼續了解細節。
“不清楚。”阿爾弗雷德說道,“但是估計不會多,大概七八個左右吧。”
“指望普通人的軍隊去解決超凡者是不現實的,因此我們也拉出了一只超凡者小隊,領隊是我。我們這邊負責解決一路,你們負責解決另一路,怎么樣?聽說你們傭兵團也是超凡者居多,沒錯吧?”
趁他們還在交談,美狄亞就通過心靈通訊,和阿斯克秘密將目前的情況,以及自己接下來的打算說了一遍。
“和他打賭誰先完成任務?”阿斯克有些無語,這姑娘怎么整天想著坑人,“你有把握嗎?”
“別忘了我會讀心。”美狄亞說,“這個叫阿爾弗雷德的家伙說話半真半假,不過他們隊伍的平均等級確實弱于我們,對上那些入侵者也相當勉強。”
“如果按照他說的來分兵,那么由于我們隊伍的實力更強,因此大概率是我們先解決掉敵人。趁著他對此還一無所知,正好設個套逼他鉆進去。”
“這里面也有不確定的因素。”阿斯克說,“如果我們遇到的敵人也更強,怎么辦?”
“只要不是半神,再強能強得過你嗎,我的團長大人?”美狄亞微微一笑,“你不是有那個gm九劍嗎?”
“這倒也是。”阿斯克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根據美狄亞的讀心情報,阿爾弗雷德確認入侵者的等級普遍在lv.左右。
而掌握了星辰九式的他,在同級之間已經是掛逼的存在了。
“好吧。”他最終同意下來。
于是美狄亞便抱起雙臂,冷笑著開始下套:“我們倒是沒問題,不過如果你們沒有解決掉那路超凡者,又怎么說呢?”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阿爾弗雷德說道。
“很簡單。”美狄亞說道,“我們從魏斯巴赫家族接到的雇傭任務,是幫助因斯布魯克守城,而并非是幫助你們城守部隊守城。”
“換言之,假如兵分兩路,我們成功了,你們失敗了,最后導致因斯布魯克失陷。那么魏斯巴赫家族可不會因為實際失誤的是你們,就不把任務失敗的過錯怪到我們頭上。”
“呵!”阿爾弗雷德這回聽懂了她的意思,冷笑起來,“所以你們是信不過我們,害怕我們拖你們的后腿?”
“這是您的理解。”美狄亞冷冷說道。
阿爾弗雷德身后的超凡者們立刻憤怒地鼓噪起來。
面前的這些家伙是傭兵也就罷了,居然還大多都是女傭兵,我們還沒嫌你們實力弱小呢,你們居然反而擔心我們拖后腿?
對于這些超凡者的憤怒,美狄亞面無表情,雙手淡定地籠在袖子里,繼續巧妙地操縱著對面的憤怒玉望。
“大言不慚。”阿爾弗雷德怒極反笑,“那要是你們解決不了,連累我們被公爵怪罪,那又如何說呢?”
“所以啊。”美狄亞攤開雙手,懶洋洋道,“我們都對彼此沒有信心,不是嗎?這樣還要強行分兵沒問題嗎?”
“這位女士的意思是?”后面的因斯布魯克公爵走上前來,沉穩地道,“兩路入侵者都交由你們來對付?”
“當然,這樣是最保險的做法。”美狄亞認真說道,頓時引發了超凡者們的怒視和噓聲,“不過似乎您的手下對此很有意見。”
“不如這樣。”帶著某種居高臨下的蔑視,美狄亞瞇起眼睛,看向對面的超凡者們,“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就由因斯布魯克公爵做見證。誰先干掉自己負責的那路超凡者,帶上析出的超凡特性回來,誰就能贏得這筆賭注。”
“你想賭多少?”阿爾弗雷德忽然有種莫名的警惕。
“1000銀馬克。”美狄亞微笑說道,“雙方各拿1000銀馬克,交給公爵閣下,勝利者回來取走所有錢。”
1000銀馬克大額鈔票,換做普通的中產階級,那是要攢上半輩子的積蓄,不過在超凡界也不算是巨款。像阿爾弗雷德手下的這些超凡者,月薪普遍在510銀馬克左右,每人湊一份年終獎出來倒是也能賭。
然而,直接提出這個賭局,其中陷阱的意味似乎也有些明顯。超凡者們面面相覷,這…這不等于是贏了年獎翻倍,輸了整年白干啊!
“怎么,不敢?”美狄亞嗤笑了聲,“不愿意也沒問題。只是,如果連贏下這個賭局的半點信心都沒有,那我可要對諸位的真實實力表示懷疑了。公爵閣下,入侵您領地的這兩路超凡者,還是都交由我們傭兵團來對付吧。”
不好!阿爾弗雷德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這女人在使激將法,他自己當然一清二楚,然而他更清楚的是公爵閣下可是個要臉皮的人。對面的女人當眾放嘲諷,他們作為公爵手下卻不敢應聲,這位公爵大人肯定是要不爽的。
美狄亞迎上公爵的視線,心靈能力暗自發動植入念頭!
“哈哈哈哈。”全然不知自己被干涉了思想,公爵溫和地笑了起來,“阿爾弗雷德,既然他們這么說了,你有信心能帶隊贏下這場賭局嗎?”
他的笑容雖然和藹,語氣也像是詢問,但目光里的意思卻是明顯得很。對公爵而言,一分額外的錢都不需要花,就能刺激手下拼命戰斗,他對此持什么態度當然再清楚不過了。
阿爾弗雷德在心里淚流滿面,這…我能說半個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