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鉉,在東部防線這一個月的時間,辛苦了。”看著神情中帶有倦意的陳奇瑜,這也讓趙宗武心中多少帶有愧意。
雖說陳奇瑜是他麾下重要的參謀長,但是陳奇瑜終究是個文弱書生,他并非是久經沙場的悍將。
在這一月的時間里,陳奇瑜承受著高強度的重擔,這屬實是難為住他了。
陳奇瑜的臉上多少帶著倦意,笑著講道:“國公爺多慮了,卑職這做的不過是分內之事而已。
盡快的穩定延綏鎮東部防線,對我軍后續出戰有好處,那么就算是再累,卑職也一定要將其穩定下來。”
走上前輕拍陳奇瑜的肩膀,趙宗武這臉上帶著微笑,語氣鏗鏘道:“有玉鉉幫襯,何愁平叛大事不成!”
如果說趙宗武麾下的一應人才,最初皆是自于天南地北,但是因為他們之間擁有一個相同的向心力,使得他們慢慢皆放棄了地域偏見,以并肩作戰所得的榮譽來凝聚在一起,這也使得遼東軍勛集團日漸強大的原因所在。
趙宗武他身上散發著一股魅力。
他能讓麾下放棄原有的固執,并且根據他們在各自事業中不斷的耕植,讓他們逐步的熱愛自己的那份事業,同時也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不斷攜手前行。
對于麾下存在的小勢力群體,他總是能找到最恰當的平衡點,既不給人,自己為了確保自身權勢,而存在打壓的嫌疑;另外也要讓人知道,他是極其的求賢若渴,對于人才他都會放在最合適的位置,同時也不讓麾下小勢力群體一家獨大。
祖家是這樣,劉家是這樣,毛派是這樣…
雖然說麾下存在的小勢力群體有很多,但是他們之間的競爭皆是良性競爭,不存在為了出頭而踩人上臺的情況出現。
“國公爺。”言語中得到了寬慰,但很快還是要回歸工作上來,陳奇瑜此時神情鄭重的講道:“這一次在東部防線,卑職也發現了一個大的問題隱患,如果說國公爺想要實現掌控九邊的戰略部署。
那么我軍從此刻開始,就必須要組建一支相應的練軍營校出來。
單單是一個延綏鎮,在衛所上就蹦出來了這么多的問題,依附于衛所下的那些軍戶,為了免于剝削,那是能逃就逃,而留下來的多是老弱病殘,別說是抵御草原騎兵了,就算是把他們拉出來打叛軍,他們都不夠格!”
趙宗武微瞇雙眼道:“玉鉉你的意思是,區別于延綏鎮的實際情況,我軍應該成立一個大的練兵營校,且分別對應的是地方駐防軍所需,華夏軍團所需。
根據所屬大軍不同的需求,該練兵營校提供相應的合格兵源,從而確保我軍征戰的實際所需?”
“國公爺您說的沒錯。”陳奇瑜點頭應道:“延綏鎮舊有的衛所制,已經近乎于崩塌,但現階段我軍又必須要盡快穩定延綏鎮防線,從而才能真正騰出手來去解決肆虐在陜西的叛軍。
但是若按照遼東搭建的地方駐防軍體系來辦,恐沒有一年半載的時間,我軍根本就無法徹底掌握延綏鎮整體防線。
那么我們就必須要用取巧的方式,以國公爺您此番帶來的六萬京營將士為基礎,組建相應的練兵營校,嚴格按照遼東執行的篩選體系,合格的就作為華夏軍團的后備軍來練,若是國公爺有補充或者擴軍的需求,就不會出現捉襟見肘的煩惱。
同樣那些被刷下來的將士,則自動進入到后一批次的練兵營校中,他們也會接受相應的的訓練,如果說訓練各項全優的話可晉升,如果訓練各項合格則作為地方駐防軍主力,不合格的將士則剔除出練兵營校!
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可以使得麾下將士保持一定的戰斗力,進而就解決了麾下將士戰斗力嚴重縮減的根本。”
趙宗武認真聽了陳奇瑜的提議。
但不得不說,陳奇瑜的這一種構想,的確是一種很好的方法。
通過這樣的方法,來不斷磨礪延綏鎮內部軍隊的戰斗力,如果說麾下將士存在任何的問題,皆可按照規章制度去辦事。
透明的晉升機制,從根本處不斷激勵著將士前行。
“這一點本公贊同。”趙宗武笑著道:“但既然是作為中轉核心所在,我們必須要明確華夏陸軍、地方駐防軍兩者間的待遇差距,用最實在的東西去激勵著將士,努力朝更高的層級前行,這樣一來我軍就能確保超高的戰斗力壓迫性!”
既然說已經選擇當兵了,那么就必須要讓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東西,比如說進入華夏陸軍的將士,皆可獲取一塊數量可觀的土地。
華夏民族刻在靈魂深處的東西,那就是土地,對于土地的灼熱,那是常人所難以想象的存在。
如果說能夠擁有一塊肥沃的耕地在手,那這個家業就可以很好的傳承下來,但是如果沒有耕地在手,那么你這個家在眾人面前就會永遠抬不起頭。
陳奇瑜笑道:“國公爺提出的這一點很好,在陜西境內多的是荒地,想要穩定陜西的秩序,用這樣一種方式是最快的整治措施。
一旦我軍在接下來的平叛中順利的話,只需一年的時光,我軍便能擴充到能夠革新大明九邊所需的兵馬,到那時大明九邊的各種苛政就會迎刃而解!!”
野心這東西是一步步滿足后才會滋生出來的,現階段陳奇瑜是這樣的想法,到那時就真的不一定了。
趙宗武愿意一點點去誘導。
他有的是時間。
在經過陳奇瑜的提議,趙宗武便宣布成立剿總新兵營,以現有京營為標準,同時對延綏鎮境內兵馬進行相應的篩選,不合格的將士將會被徹底剔除出延綏鎮編制內,與此同時在延綏鎮推行地方駐防軍體系。
趙宗武這一連串的舉措,也讓一些獲得既得利益的群體,這心中難免有些接受不了,以至于內部也出現了些許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