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動作都麻利點!”
趁著夜幕降臨,經兩個月的整肅,錦衣衛早已有了脫胎換骨的改變,尤其是作為精銳存在的北鎮撫司、南鎮撫司、暗旗、影殺四部,那能進入到這其中的錦衣衛,那絕對都是一頂一的高手。
為了實現最高效率緝拿,此次行動便以京畿錦衣衛、北鎮撫司兩部分別行動,在暗旗的引領下分別對各自區域內的官員、勛貴進行緝拿!
某侍郎府中。
“郭大人,這一次聽你的果真是沒錯啊!不僅在英國公面前露足了臉,還損失了最小的銀子,以后有什么需要老兄指點迷津的,還望老兄萬不要藏拙啊!”貴為吏部左侍郎的趙凡,舉著手中的酒盅,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
郭恬笑著揮了揮手道:“趙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些都不過是些小事罷了,我們雖然是朝中官員不假,但是我們身上的銀子也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啊,那都是含辛茹苦積攢下來的,憑什么要捐出去為那些丘八?
別說不是為了那些丘八,就算是定國公為了其他的事情,這權力他把控著,風光他享用著,在他享受這些的時候,沒有我等任何事情,這憑什么缺銀子的時候,卻第一時間想到了我等?
那簡直就是在扯淡!別說本官沒有銀子,就算是有銀子,本官養了尤物,她不美嗎?”
講到這里,郭恬臉上,這淫·穢的笑,隨即也多了起來。
在郭恬、趙凡二人之間的桌上,一桌不下千兩的美味佳肴,精致擺放在他們面前,手里端著的玉盅不下百兩!
而他們在定國公府前僅僅捐了二兩紋銀…
“砰…!”
就在郭恬、趙凡還在高興的時候,原本緊閉的房門,被巨力給一腳踹開了,這讓已有些喝高的二人皆嚇了一跳。
而作為主人的郭恬更是怒斥道:“該死的東西!誰他娘的讓你們進來的!”講完這些便欲將手中的玉盅擲出,那熟練的動作顯然是平常沒少這么做。
“小的有錯,還請郭大人見諒…”一道帶有玩味語氣的聲音此時響起,那被郭恬擲出的玉盅,被對面身著飛魚服的百戶輕松接過。
此時郭恬察覺到了不對勁,仔細看了看對面的人,卻發現是十余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立時,那酒意便盡數散去!
“諸位大人,無端闖入我府中,恐不是件…”此時郭恬的語氣顯得客氣了很多,他實在想不出,自己府中為什么會有錦衣衛出現,同時這府中的家丁都干什么去了?
這群該死的家伙。
而對面那名百戶臉上帶有幾分笑意,道:“郭大人不必在看了,府中的家丁皆已被我等兄弟控制起來,至于我等為什么會出現在你府中,恐你心中要比誰都清楚!”講到這里,那百戶的語氣變得凌厲了不少。
郭恬聽到這當即裝傻道:“本官不知。”
但他的話終究沒有說完,便被那百戶打斷道:“郭恬!你身為戶部右侍郎,不為國朝思憂,反大筆貪腐銀錢!置朝廷法度何在,今特奉定國公之令,前來將其緝拿進詔獄訊問!!!”
此言一出,那郭恬當即就傻了。
什么情況?!
自己把事情做得那么隱秘,定國公他是怎么知道的,錦衣衛又是怎么知道的?!
可還不容他辯解,便被魚貫而入的錦衣衛緝拿,用粗布塞入嘴中,兩人架起肥胖的郭恬便離開了!
“趙凡!你身為吏部…”同時被帶走的還有趙凡!
這一夜對京城來說,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為了這一次的行動,趙宗武甚至特意將詔獄中,那些原先羈押閹黨的官吏,盡數都移除了出去,目的就是為了給他們騰位置。
此次被羈押的群體涉及很廣,上至勛貴群體,下至朝中各級官員,北鎮撫司這不算小的詔獄,就這樣再度被塞滿了。
除勛貴府中,在被緝拿后沒有被查封外,其余朝中各級官員,府中盡數被錦衣衛查封,甚至于已經開始驗查其府中財產。
錦衣衛這樣的行為,大大觸及到了張維賢他們的底線,就在他們聚在一起,商議如何找趙宗武事情的時候,趙宗武打著哈欠,便進了文淵閣中,他特意設立的整飭京屬大軍總署。
而在這期間,但凡是遇到趙宗武的官員,那無不兩股戰戰。
因為趙宗武這一次玩的,實在是太大了。
朝中近三分之一的官員,都被錦衣衛給緝拿進詔獄了,甚至于連科道的御史,都被錦衣衛抓走了十余位…
當趙宗武看見神情憤慨的張維賢等人進來后,搶先講道:“你們不用在這里指責本公,本公做的事情,不過是為了幫你們除害罷了!
被抓官員的詳細罪狀,本公已經查人送到你們府上了,你們在看了那些罪狀后,再來找本公爭吵吧。”
被抓進詔獄的官員,那沒有一個是冤枉的,單單是這一次的查抄,恐獲取到的銀子,也不會比那些閹黨官員少多少。
面對趙宗武這般開門見山的說,接著又是一副送客的神情,這也讓張維賢他們,根本就沒法再說其他,眼下只能去看過,趙宗武差人送來的罪狀,他們才能找到理由,來質問趙宗武,為什么要這么做!
只是這卻給了趙宗武機會,因為此刻錦衣衛全體,皆在被查封官員府中統計其家產,真等到張維賢他們再來時,他可不懼怕任何質問。
但是不管怎么說,此次朝中缺員三分之一,一度使得朝政根本就無法正常運轉,這也就使得張維賢他們身上的擔子更重了,同時有關趙宗武的彈劾文書,也是成堆的向內閣送啊!
文官御史,那是不會忽略自己的地位的。
哪怕當前大明的朝綱,就是四國公輔政,可這根本就不妨礙他們寫這些。
崇禎元年的朝綱,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不會平凡的度過,這也使得大明內部的暗涌不斷增強。
對此趙宗武卻喜聞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