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提議創建半島府署,這一點卑職心中沒有半點異議。”陳奇瑜在地圖前徘徊著,眼神中閃爍著幾分精芒,看向趙宗武講道:“但是讓袁崇煥擔任半島府署第一任總領事,并全權讓其總攬半島一切事宜,這個權力是不是有些過重了?”
作為遼東參謀本署的一把手,陳奇瑜參與過眾多決定遼東命運抉擇,而在這樣的過程中,也使得他從原先的叛逆逐步走向成熟,因為付出了很多心血在這其中,所以這也使得他慢慢喜歡上了遼東,喜歡在趙宗武麾下做事。
因為趙宗武做事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端,雖說有狡黠,但那更多的是對敵人,對建奴,為了能讓遼東百姓生活的更好,那可謂是嘔心瀝血。
趙宗武看了眼標注重重勢力的地圖,嘴角揚起幾分笑意,道:“玉鉉,本侯知道你心中擔心什么,本侯心中也清楚袁崇煥是怎樣的人,正是因為心中非常的清楚,所以本侯才會將半島府署交付給袁崇煥。
你是參謀本署的署長,這一切考慮都是基于遼東軍事為起點進行的,你對于遼東的民生發展并不是真的了解,遼東看似擁有了強勁的發展動力,看似已經歸于一統,但是這其中仍缺少幾分黏性,這種黏性對于現階段的遼東尤為重要!
讓袁崇煥擔任半島府署總領事最重要的一點,我遼東現在沒有人可以外調了,自我機構的完善都在逐步進行中,想要改變遼東自我供給不足的根本,就需要不斷地去拉開遼東的發展底蘊。”
作為遼東勢力最頂尖的權貴,趙宗武所看的方向,要比誰都要清晰明了,所以他心中想的比誰都要明白,既然說手里沒有其他可外調人選,既然袁崇煥能夠在這段特殊時期供他驅使,那他為什么不大膽任用袁崇煥呢?
更為重要的是,作為半島府署的總領事,袁崇煥固然掌握了全部權柄,但這也僅僅只是以民生建設為核心的權柄,經過這幾年來的發展,在遼東已經形成了新的規矩,地方、軍事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體系。
“那侯爺,對于移防半島的軍事主官,您心中可有屬意的人選?”認真聆聽完趙宗武的講述,陳奇瑜便詢問了新的問題。
既然自家侯爺都已經這般信任袁崇煥了,那再說下去,再較真下去,就顯得自己有些不懂事了,與其這樣,那倒不如在別的方面加以鉗制,作為參謀本署的署長,陳奇瑜最關心的還是半島的相關軍事。
因為半島國主李琿已經選擇投效,從簡單的宗主、宗屬關系,想要向前更進一步,作為這其中的過度,那對于半島的鎮御一定要做好,并且還要把控好對內、對外的相關趨勢,因為執掌半島軍權的主帥,就一定要懂得審時度勢,更為重要的要有自己的行事風格。
區別于地方,軍方就不一樣了,短短數年時間,趙宗武在遼東便凝聚了數不勝數的戰將、悍將,并且隨著不斷收復遼東疆域,也使得趙宗武麾下凝聚的將領是越來越多,似滾雪球一般不斷壯大。
九個成建制的軍團,這代表著遼東最頂尖的陸戰實力,現在因為疆域的擴充,使得有七個軍團都分布在最前線來鎮御,攥在趙宗武手中的機動軍團只有兩個,可是隨著半島被逐步蠶食,這也使得在這片較為廣袤的疆域上,必須要移防一支成建制的軍團,并且以該軍團為核心,籌建地方駐防,半島仆從軍,為下一階段全面反攻建奴奠定堅實的基礎。
“你覺得毛文龍如何?”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趙宗武的嘴角揚起幾分笑意,那帶有銳意的眼神看向陳奇瑜道。
“毛文龍?”
聽見自家侯爺說的話后,陳奇瑜在嘴邊反復講著,漸漸地他的眼神中也閃爍著幾分精芒。
高啊!
雖然說毛文龍所部接受了改編,但是因為他身上有一層特殊的關系,使得在有些時候,在調度上難免會存在些許躊躇,固然說這段時間,興華講武堂不斷向毛文龍所部派遣優秀的基層畢業將領,但這也無法改變毛文龍所部超多的嫡派,這也就使得在遼東的地界上就存在不穩定因素。
尤其是毛文龍所部駐防的還是最為重要的連山關防線!
陳奇瑜道:“卑職皆聽侯爺的!”
因為明白戰略層次上的意圖,所以陳奇瑜對于趙宗武這一提議,并沒有提出絲毫的歧義,相反是非常的贊同。
趙宗武笑道:“既然玉鉉同意,那便讓我家大哥率部移防半島,所部防線由尤世祿所部全面負責!”
通過這樣的軍令調度,使得遼東軍事上的安全進一步被完善,不是趙宗武卸磨殺驢,而是很多時候,站在他這個高度去考慮問題,這需要考慮進來的因素就非常的多。
還有一點,除了趙宗武他自己心中清楚,這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雖然說他選擇信任袁崇煥,也信任毛文龍,但是權力這東西是比較自私的,現在他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去管控半島,但是半島的地理位置太特殊了,未來能否解決建奴,能否借勢完成大騰飛,半島也將會起到異常重要的作用!
所以半島必須要絕對聽從他的調令!
既然上一輩子袁崇煥、毛文龍都是誰都不服誰的對手,那么在這個時間節點,讓二人又聚集在一起,這將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或者攜手共進,或者火花四射!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他們二人都無法做到絕對掌控半島權柄,而又有遼東在旁牽制,使得建奴不可能攻入半島,就大勢上來說,勝利的天平其實是傾斜于趙宗武的。
既然是這樣,那一切的一切都剛剛好,遼東因為多了一塊新的傾銷地,也使得自我發展動力再度興盛起來,而戰略上也形成了一條非常完整、通順的供給帶,這為遼東的發展帶來了堅強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