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現階段的走向,因為趙宗武的緣故,變得是愈發明朗,原本分散的勢力,伴隨著趙宗武出手的一系列強權措施,而逐步形成一個較為完整的整體,并且這樣的趨勢也有愈發嚴明的過程。
從戰略層次上來說,一方勢力想要真正徹底的穩固,那么就必須超前打壓,打壓其他敵手的先機,這不僅僅體現在自我內部,更體現在對外趨勢上,盡管說遼東內部有著諸多隱患亟待解決,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對外局勢的相關部署。
站在遼東這個層次上來說,想要壓制建奴勢力,除了說解決內部自我矛盾以外,還需要出面梳理的有草原、半島這兩方面的局勢。
草原部族的復雜局勢,因為有錦衣衛暗旗不斷出手,把建奴搞得是煩不勝煩,遼東能夠擁有一年多的寶貴發展時間,這背后就有以裴綸為首的錦衣衛暗旗的功勞。
原本對于半島的部署規劃,趙宗武心中就一直非常的糾結,糾結到底讓誰去進行操縱部署,半島所處于的復雜地理位置,使得全面操縱此事的人選,都必須擁有多重考慮問題的頭腦。
擁有這樣的想法,這都是基于趙宗武想拿下半島疆域,讓半島疆域成為遼東發展勢力范圍內的一部分。
但此時期半島內部同樣是復雜多變,再加上半島處于的位置,對于建奴來講同樣是至關重要的,如何能悄無聲息的謀劃到半島疆域,那才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
“元素老哥,今天是老弟最后一次叨擾你了。”范天雄拖著疲憊的身軀,眼神中閃爍著銳意,原本青澀的臉龐,在經歷時間的沉淀后變得愈發沉穩,一身紅黑甲具穿身,襯托出他幾分英俊挺拔,右手端起的酒碗,在說完話后一飲而盡。
看著從不破戒的范天雄喝酒了,袁崇煥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微微搖頭道:“伯道,來半島這一年多的時間,這中間經歷那么多的事情,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破戒喝酒啊…”同樣是端起眼前的酒碗,袁崇煥亦一飲而盡!
烈酒劃過口腔、食道,最終流入胃里,那辛辣感不斷刺激著,范天雄是微皺眉頭,搖頭笑道:“之前聽從侯爺的將令,要徹底將半島納入到我遼東的管控范圍內,這一部署規劃,會直接關乎能否早日攻滅建奴之患,恪守軍規軍紀,是為帥者之根本。”
還是一樣的堅持自己的原則,還是一樣的堅持自己的風格,別看范天雄經歷了這么多風云變故,但他還是原來的那個范天雄。
“哈哈…”聽到范天雄的回答,袁崇煥是忍不住仰天大笑,那眼角因為笑聲,也蘊含了幾分淚花,手握酒碗而指向范天雄道:“伯道啊伯道!知道我為什么能與你相處的來嗎?如果按照之前的脾性,我絕不會與出身軍武的人相處,并且還能達到忘年交的地步,如果是以前的我,也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袁崇煥的話沒有說完,范天雄就知道他想說什么,所以接著話音就繼續講道:“其實說實話,元素老哥,固然侯爺他脾氣的確是強硬,有很多時候的確喜歡壓制他人,但是我范天雄從心底里服侯爺。
我是從弱小時,便跟隨侯爺的,所以比誰要更清楚,侯爺他是一個怎樣的人,他的這一生不容易,尤其是在這短短數年時間,便做到了常人十余年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單單是從這一點考量,我范天雄就絕對崇拜!
自從侯爺就任遼東經略一來,你也是一位有本事的人,但是因為治政理念,管控遼東軍事思想的不同,這就是典型的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但是大勢在侯爺身上,遼東的大勢也必須掌握在侯爺手中!
單從這一點說句不好聽的,元素老哥你就落了下風。”
接下來的話,范天雄沒有繼續講下去,其實不用說,對面這袁崇煥心中也都清楚。
認真聆聽范天雄的話,袁崇煥舉起手中的酒碗,倒了一碗酒水,輕嘬一口,品咂著,而后感慨的說道:“是啊,如果不是這一點,我又怎么會心甘情愿的來到半島?”
要知道在天啟四年被撤職后,袁崇煥并沒有如愿告病回鄉,而是被趙宗武按在了遼東地方去充實自我,不斷去吸收新鮮的事務,單單是這一點,也讓袁崇煥在這過程中學習到了很多很多。
這也是他思想發生改變的關鍵。
而就在袁崇煥癡心于遼東出現的種種新鮮事宜時,趙宗武領著一則重擔來找他了,當初知道這一事情的人不多,只知道趙宗武與袁崇煥秉燭夜談了三天三夜,在遼東地方便少了這位袁崇煥,與此同時在半島卻也多了一位攪動風云的袁崇煥…
“好了,我們之間不談這些虛禮。”似乎是腦海中想到了什么,袁崇煥的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接著便揮手講道:“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伯道你,我袁崇煥恐早已身死在這異族他鄉。
事實證明,趙經略說的沒錯,半島的局勢,遠沒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復雜的地理位置,也使得想要謀劃此處,這本身就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
雖說心中已經開始佩服趙宗武,但是袁崇煥口硬啊,如果說這么簡單就心服口服了,那袁崇煥還是那個敢矯詔擅殺毛文龍的袁崇煥嗎?
范天雄笑道:“元素老哥,你跟侯爺真的是很像。”說完這句話,范天雄則端起酒碗,與袁崇煥碰碗喝了起來。
在半島投入了一年多的經歷,歷經種種辛酸,安排了無數部署規劃,投入了大量的精力、財力,為的就是能夠初步掌握半島大局,從名義上去開始掌握半島的執政權。
事實證明,袁崇煥身上的確擁有幾分能耐,如果說不是這樣的話,趙宗武的心中也不會這樣的糾結。
本身袁崇煥就是一個充滿話題性的人物!
好在趙宗武賭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