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2年,七月十七。
“…幸得天眷大明!
我大明兒郎神武果決!
籌備月余,得登萊巡撫袁可立幫持,趁建奴不備得以收復遼東失地!金州衛全境!
我東海鎮將士,此戰陣斬建奴真韃1800余眾,虜建奴真韃500余眾!
虜建奴正紅旗甲喇額真多積禮,鑲白旗甲喇額真朗格,牛錄額真圖爾格等奴將…”
朱由校的臉上帶著驚喜,拿著捷報的手略帶顫抖,胸膛中充斥著亢奮,不時嘴上說道:“好!好啊!”
伺候左右的魏忠賢、客氏,臉上皆流露出好奇,他們皆能看出,朱由校此時是真真的高興!亢奮!
身上散發著成熟、獨特的韻味,一動一媚間,看著讓人覺得很有味道。
客氏柔聲道:“魏郎,校哥兒他在看什么?為何這般高興?”
魏忠賢臉上帶有笑意,伸手輕撫客氏玉手,語氣中帶有幾分寵溺:“皇上派出的東海鎮指揮使,趙宗武傳來了好消息。
金州失地收復了,東海鎮現已成功立足遼東,且建奴并未派兵來攻。
下一階段東海鎮準備前往倭島,接下來就要解決皇上犯難的財政問題!”
客氏捂嘴嗤笑起來:“能讓魏郎心平氣和說話,看來這位勇武有力的趙指揮使,一定是自家人!”
“呵呵,小女人…”魏忠賢臉上帶著笑容,輕點客氏額頭,帶有玩笑的說著。
是啊。
就當前的這種局勢,因為先前趙宗武埋下的雷,使得在朝掌權的東林黨,已落了幾分威風。
更有私下趙宗武遞給魏忠賢,那帶有針對性的建設指導意見,盡管最初魏忠賢抱有遲疑,但用過一招所得到的回報,讓魏忠賢是驚喜連連!
更因為這樣也使得魏忠賢,對趙宗武有著較為深厚的好感。
因為廣寧戰敗的揭露,使得朱由校對東林黨的印象極為不好,這也使得魏忠賢在用計時,屢屢皆能得手,更在外朝籠絡了一大批的志友。
閹黨之名,日漸強大!
“客媼、魏大伴,你們在笑什么?
是不是也在高興,趙指揮使收復了遼東失地?
朕果然沒有看錯人!
趙指揮使就是人中豪杰!
朕原本以為趙指揮使,能夠解決餉銀短缺,就已是萬幸之事!
萬沒想到!
在組建東海鎮期間,竟收復我大明遼東失地!”
朱由校臉上的笑容很多,就像是收獲了意外驚喜那樣,在魏忠賢、客氏這對內廷對食面前,毫無保留的展示出內心的喜悅。
朱由校自幼沒了娘,雖有西李撫養,但終究不是親生,難免會存在這樣那樣的情況出現。
唯一讓朱由校感到心安的,那就是他的乳娘客氏,也因為這樣使得朱由校,在心中一直把客氏當做是親娘。
或許對客氏存有依戀,但也絕不會像野史中描繪的那樣不堪!
客氏臉上帶著寵溺,笑著輕撫朱由校的腦袋,道:“校哥兒,嬤嬤很少見到你這么高興了。
自從登基后,外廷那些大臣總想著欺負校哥兒!
嬤嬤見到這些,尤其是見到校哥兒被氣到龍體,這心中就很不是滋味…”說著就要擦眼淚。
但朱由校卻面帶著驕傲,就像是對母親邀功一般:“客媼多慮了!
也不想想朕是干什么的,就外廷那些賊臣的心思,朕怎么會不清楚!
朕讓魏大伴出來張揚,讓魏大伴獲得權勢,目的就是為了懲戒外廷賊臣,不過是一群老頑固罷了!
現如今那些出身東林書院的賊臣,還有朕初登基時的跋扈嗎?現在那些賊臣,還有誰敢小看朕?
說朕是少年天子?不懂得辨別是非的能力?
也不想想朕在皇爺爺身邊,那也不是白待得!”
說著這些,朱由校的臉上帶著驕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快來夸夸朕,朕需要你們現在來夸獎!
在聰明的少年,內心也希望能得到所有人都認可。
魏忠賢臉上帶著幾分媚笑,躬身對著朱由校行禮:“皇上說的極是,東林書院的那些書生臣子,一個個想著的都是為一己私利,進而揮霍著手中的權柄。
絲毫不顧及朝廷,不顧及大明,更不顧及皇上的感受!
表面上一副仁義嘴臉,誰又能想到他們背后是那般骯臟!
對待這種大逆不道的臣子,就應該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皇帝的威嚴!
奴婢縱使是萬死,受盡那賊臣的也要維護好陛下的威嚴!”
作為皇帝的爪牙,那這時不表忠心,還要找什么時候?
同樣這魏忠賢表達忠心,也不代表著其他人不表忠心!
袁可立的報捷文書,快馬加鞭的朝京城奔騰,作為一地巡撫傳上來的報捷文書,那肯定是要向朝廷進發。
葉向高、劉一燝、左光斗等人,在看到這則捷報,心中的喜悅不由言表,只是這捷報中有個令人厭惡的人名,趙宗武!
這樣的大捷怎么能有這等小人在?
雖說這場金州之戰,是由趙宗武所領東海鎮攻占的,但是這總攬攻遼大局的,卻為登萊巡撫袁可立啊!
這攻遼的大功臣,豈不是一目了然?
雖說袁可立并非東林一脈吧,但也好過讓閹黨得到啊!
再者說袁可立是無派人士,若能把袁可立拉入麾下,那對現在的朝中局勢,如果能夠做成這件事,那便能好好喘一口氣!
劉一燝拿著手中的捷報,臉上帶著亢奮道:“諸位!這等絕佳機會一定要抓住!
千萬不能讓魏閹搶占先機!
能否打開當前困局,就看這份登萊巡撫的捷報了!”
左良玉亦興奮道:“說的沒錯!這樣的機會不抓住,那才是最大的錯誤!
絕不能再讓魏閹張狂了,我大明朝廷絕不能,被這等腌臜之輩玷污!
天子年幼,不知忠奸!
我等身為大明肱骨,一定要幫助天子走向正途!”
接連得到兩位黨內大佬肯定,那接下來必然是宣揚啊,對這種事情肯定手拿把抓!
大群官員在這說話間開始聚集,新的爭斗就這樣無形中又開始了,只是結果并非劉一燝他們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