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方才的搏殺,絕對吸引到其他人!
現在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帶有戾意的雙眸,盯著眼前這修羅場,趙宗武神情中帶有戒備。
盡管取得了最終勝利,但趙宗武并沒有絲毫的喜悅。
莫名其妙的被圍殺,這必然是背后勢力遣派來的,一切都必須要小心謹慎才行!
看著跋圖的尸身,趙宗武雙眼微瞇:“這狗貨身上莫不會帶有線索?”
離開前,趙宗武便在跋圖身上搜尋,神奇的是趙宗武還真搜到了有用的東西。
一方令章。
上寫:旗衛·許鯰,側寫:令。
許鯰!
看到這兩個字,讓趙宗武心中為之一振!
因為被趙宗武暗藏雁翎刀關匣,那不為人知的一則殘頁上,就留有許鯰之名!
腦海中浮現殘頁上的內容。
…八旗;得銀叁萬柒仟余兩,許鯰,敬上!
此殘頁,是趙宗武前身偶然得到的。
“這許鯰到底是何方神圣!
竟能調動建奴!
若能尋得許鯰線索,那暗查的方向就找到關鍵點了!”
盡管腦海中浮現種種想法,但離開這宅院是當務之急,即便是離開,在趙宗武腦海中還是止不住的猜測。
“這些建奴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蹤跡的?”
“廣寧究竟有多少已投奔建奴?”
“這許鯰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雄,超子他們…”
駁雜的線索,混亂的局面,這讓趙宗武的心很亂。
自踏入廣寧算起,除了揍了頓人,見了王化貞,吃了頓飯,去了一趟韓家車馬行,別的再無任何跡象。
這其中存有貓膩的,除了韓家車馬行,趙宗武絞盡腦汁也想不到其他問題!
“難道那韓虎當真有問題?!!”
局勢比想象中的復雜,心底隱隱有些刺痛,生出的無力感,讓趙宗武心情異常煩躁!
原本想著順藤摸瓜,現在看來還是過于樂觀,這種情況下,趙宗武必須要改變原有策略才行。
居然茶館·雅間。
“還好這些傷勢都未傷及要害,不然老子這一次,怕是真要交待在這里了!”
趙宗武現在的心很亂,他必須要理清楚。
簡單對傷口進行處理,疼痛讓身上冷汗不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傷勢并不算嚴重!
右手不自覺帶著顫意,端起桌上茶水喝著,額頭冷汗不斷向下流淌,此刻趙宗武的心很亂。
“遼西私鹽案的背后,看來是擁有了眾多勢力。
那殘頁,那令章,皆留有許鯰之名。
從現有情況來看,想破解當今局勢,許鯰是最為關鍵的核心!
原以為只是無關緊要的存在,現在來看當初還是想簡單了!”
趙宗武微瞇著雙眸,心中不斷想著現階段有用的情報,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背后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本來趙宗武這心中還存有種種疑惑。
但現在看來,這疑惑皆已消失,局勢走向的矛盾竟指向了這神秘的許鯰!
問題回歸原點!
原本想著回歸韓家車馬行偵察線索,但現在不僅韓虎有嫌疑,就連暗旗內也可能有了嫌疑。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入狼穴。
任何勢力,想要長久的運轉、壯大下去,那必然會有同黨,唯有這樣才能做出,這般大的聲勢出來!
“當前一切進展皆不順利,說到底還是身份問題!
如果能擁有官府身份,哪怕是其中最低的存在,那對地方在隱秘的秘聞,那在官府中都是路人皆知的存在!
想在廣寧查到有用的線索,現在看來必須要得到官府的身份才行!”
分析自己遇到的境遇,趙宗武心中突然發現,自己先前似乎是走進了死胡同中!
想調查、了解任何有用的消息,那根本就繞不開官府,現在的大明官府之中,有幾位是干凈的?
雖說擁有‘錦衣衛暗旗’的身份,但很多時候并不能公之于眾!
在大明別說是父母官了,就連小小的衙役,你見了不畢恭畢敬,那想整你簡直是輕松至極。
在大明你敢見官不下跪?
那不好意思,我這板子,你非常必須了解一下!
“搭上王化貞的線比什么都重要!
原本還想著給王化貞留些好印象,然后再徐徐圖之!
但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既然這樣那就拋出這些線索吧,也把王化貞拉進這泥潭中!
說不定就會有任何意外之喜!”
要調查的遼西私鹽案,有必要公之于眾了!
這背后帶有巨大能量的案情,單單依靠趙宗武是降服不了了,說不定引進新的因素,就會造就不一樣的味道。
腦海中快速過著種種想法,理清楚所有關鍵點后,趙宗武也做出了最終決斷。
大明在遼東現有的根子,其實已經腐爛掉了,單憑自己一己之力,來做什么事情,這并非是一件易事。
浪費寶貴的時間在這里,那不是盡快謀求官皮,尋得新的發展才是。
就現在遼東的局勢,想在原有格局上謀求發展,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精力,甚至還要時刻飽受建奴侵襲,那不如跳出現有圈子,尋得一塊穩固的地方安心發展。
這樣在不斷夯實基礎的同時,只需三五載,就擁有能面對建奴的資本。
以空間換取時間,這才是真正對待遼東策略的良方,當然這些趙宗武還未觸及到…
把玩著手中令章。
趙宗武臉上浮現出笑意,腦海中思考的是王化貞,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先前趙宗武對王化貞了解不多,但他明顯能感覺到,王化貞是一位掌控欲強、內心驕傲、具有一定地方治政能力、軍事稍有欠缺的地方實權派官員!
這樣的人倘若放在和平年代,那勢必會引得地方百姓愛戴。
但在遼東這充滿混亂的時局下,雖說對地方治政能力要求高,但更重要的卻是軍事能力如何。
可,當下大明的風氣卻為重文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