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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愛恨情仇

  “說完了嗎?”

  顏煌終于開口,隨即看著薛雙。

  薛雙驚愕:“怎么?就要打發我回去了?”

  顏煌笑:“既然你那么為她抱不平,不如你回去陪陪她,安慰她別哭了。”

  薛雙看著顏煌,就這么看著。半響冷笑起身:“我回去?我回去,不過我回家。是,從來她出事都你平的,那我操心那么多干什么?誰心疼誰知道。就讓她自己在家,和三只狗一起,哭個一宿。沒吃飯,家里還那么亂,桌子都在地上。孤零零一個。”

  說完薛雙就走,到門口發現顏煌還是沒留她,冷哼一聲真的走了。

  朱團猶豫一下,看著顏煌,不過隨后替他追出去了。

  趙霽月疑惑看看門口,隨即給顏煌倒酒:“最后一杯吧。”

  顏煌一頓,將酒倒進一旁垃圾桶:“其實也不是很好喝。”

  趙霽月恩了一聲。

  顏煌看看她:“你都聽到了?”

  趙霽月笑:“我又不聾。”

  看著顏煌:“只是我不確定是不是聽得懂。”

  顏煌沒說話,趙霽月疑惑:“意思是,你讓你姐整牙?她不想整有點害怕。你堅持,還讓她公司施壓。結果整了之后,她挺難受的,就和你抱怨或者發脾氣。平時舔狗的你,百依百順。結果這次不但發脾氣,還掀桌子。你姐都哭了,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顏煌失笑:“平時舔狗的我,百依百順?這些你怎么知道的?”

  趙霽月開口:“聽說的。沒親眼見過,不過可以想象得到。”

  顏煌看著她:“怎么想象的?”

  正好朱團回來,顏煌看著他:“走了?”

  朱團點點頭,坐在那里。猶豫一下,朱團開口:“到底為什么?說出來你也好受一點。”

  顏煌搖頭:“我確定說出來更難受,所以不想說。”

  趙霽月示意:“總歸比憋在心里更好。”

  顏煌靠在椅子上:“有點累,酒勁上來了。”

  朱團起身:“我送你去酒店…”

  趙霽月正要說話,突然經紀人進來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趙霽月皺眉:“別出去。記者已經來了。而且樓下很多客人也都聞訊而來。”

  朱團開口:“有后門吧?”

  趙霽月無奈:“這到底是一棟建筑,沒有地道,從哪走都會有人攔著,只要有心。”

  隨即起身:“不過我這里有套間,給我準備的。進去呆一會吧。”

  朱團示意顏煌,顏煌起身有點搖晃,不過還是跟著進去了。

  “唔”

  顏煌躺在床上,有點迷糊。不過是生理上的。

  目光還是很清亮,只是眼神有點憂郁和壓抑。

  “你去幫幫忙。”

  顏煌看著朱團:“記者和客人到底沖我來的,別給趙霽月添麻煩。該花錢該送人情的,你別差事。”

  趙霽月在一邊幫忙整理用品,回頭示意:“不用…”

  顏煌開口:“讓他去吧。他有經驗。”

  朱團直接去了,也認識趙霽月經紀人。

  就剩兩人,趙霽月照顧他,安置在床上躺好。倒了一杯水過來,隨即示意:“還有什么要的?”

  顏煌掙扎要坐起,有點搖晃。隨即皺眉:“過來喂我喝啊?還農村群演底層出身,這么不會伺候人呢?!”

  “呵。”

  趙霽月過去扶著他:“誰說農村的就會伺候人?”

  顏煌恩了一聲:“那你得學。平時不是挺上進的嗎?”

  “快睡吧。”

  趙霽月無奈喂著他喝水,顏煌喝了一口放在一邊。

  呼吸都有酒氣。

  但是似乎精神好了很多,打量周圍看著套間:“不錯啊。”

  趙霽月恩了一聲:“你是沒有夸的了。來一趟我的飯店直接進包房,點了菜也不吃,就喝酒。然后說我套間不錯?”

  顏煌笑:“我說我情商不高你信不信?”

  趙霽月看看他,半響搖頭:“不信。情商不高的人,人脈不可能多廣。”

  顏煌開口:“你別以結果論這么冰冷現實。”

  趙霽月搖頭:“現在社會都以結果論,不然怎么體現高低。你又不是搞科研和理工的。”

  顏煌不說話,半響笑著:“那我說我姐情竇未開你信嗎?”

  趙霽月一頓:“不知道。沒見過不了解。”

  想了想:“但我信。”

  顏煌好奇:“為什么?”

  趙霽月搖頭:“感情的事有時候復雜,有時候也很簡單。憑你的顏值,還有事業,以及公認的,對你姐那么好。放一般人早在一起了吧?哪有這么多事?她又不是大咖,還要顧忌什么。要顧忌也是你顧忌,但我感覺你不是在乎這些的人。”

  顏煌出神,半響開口:“你也聽說我是舔狗?”

  趙霽月笑:“這個倒是公認的。古夕顏和我說過,圈內了解你的,了解你和你姐的,都不算秘密。尤其性格那么強勢,對待別的女孩從來都不假顏色,唯獨對她這樣。反差有點讓人受不了。”

  顏煌點頭:“我今天的確是發脾氣了。把桌子掀了,當她的面。還亂砸一通跟loser似的。破天荒,可是實際上根本不是沖她。我永遠也不可能對她發脾氣,哪怕她拿刀要我的命。只要她開口,我都給。”

  趙霽月看看他:“你是喝多了,我不好判斷真假。但我感覺你做得出來。”

  顏煌出神:“情竇未開,情包括愛,也包括恨。愛恨都是情。她還沒愛上我,這我知道。可同樣的,她恨我,她自己也沒意識到,依然是我先預料。這不是一次整牙她對我發脾氣,而是她的命運即將或已經被我掌控但她只能屈從卻無能為力。”

  趙霽月不解:“怎么可能?她恨你什么?怎么就屈從了?還提到命運?”

  顏煌看著趙霽月:“你們都說我是舔狗,你們看到的都是我對她好到沒有原則,甚至沒有尊嚴。但其實我這不是舔狗,我只是在補償。”

  趙霽月茫然:“補償什么?她曾經手術救你?”

  顏煌笑:“不是影視劇或者有一句話嗎?真正愛她,就讓她幸福。不一定非得擁有。”

  趙霽月搖頭:“做得到的人不多。”

  顏煌開口:“我感覺是沒有。只要還有希望,沒誰會放棄。而我就是最極端的那個,我對她不管多好,可以舍命那種,都是一種補償。補償什么?”

  顏煌直視趙霽月,目光有點冷:“補償哪怕還沒愛上我,甚至依然只是當我是弟弟的姐,以后她恐怕不可能再有機會愛上除了我之外的另一個人。哪怕她有機會愛上別人,有我在,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多余的接觸,擁抱,牽手,甚至看一眼都再也不可能。”

  趙霽月驚訝,愣愣看著顏煌,身子有些發冷。

  顏煌開口:“青梅竹馬一般不會在一起,長大后往往是被陌生人得到。我也不敢確定有一天她開竅了,開始想戀愛了。那個人就一定是我。沒辦法,曾經我在她眼里就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她固有印象已經形成,很難扭轉。可是我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也就是從我去年見她第一面開始,注定她今后的人生已經沒有選擇了。”

  趙霽月后退,看著顏煌:“你…你這么一說…”

  顏煌笑:“尤其隨著我的事業發展壯大,她對我來說,越來越柔弱難以反抗。基本上這已經注定了。除非我良心發現,還當她是對我有恩的親人,放她一馬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否則…我怎么補償,都無法彌補她注定沒法自己選擇愛誰和被誰愛這樣的人生缺憾。可是造成這么大傷害給她的,卻是她好心救下來的一個孩子。還是號稱為她舍命都可以的弟弟。”

  詢問趙霽月:“矛盾嗎?扭曲嗎?”

  趙霽月訥訥搖頭:“你…你好可怕。”

  “呵呵。”

  “呵呵呵呵呵。”

  尤其顏煌笑了,翻身背對她。笑得反而那么暢快得意,其中卻隱約聽出一絲自責和悲憤。

  趙霽月坐在那里良久,直到感覺身子發冷似乎有汗,才回過神。

  顏煌已經睡著了。

  她又默默坐了一會,才悵然若失的離開。

  只是心情很復雜,非常復雜。不知道,還能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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