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怎么樣?亞當。”
早上兩人匯合,去吃早茶,胥哥笑呵呵的問。
“非常厲害!”
狗哥豎起大拇指,真心實意的夸了一句,隨后表情轉淡。
“但是我不喜歡他。”
胥哥笑著豎起大拇指:“這就對了,接受他的理論中正確的部分,但是別成為他那樣的人。
帶你來之前我就知道,你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
你和亞當一樣,都是意志堅定的真正強者。”
汪大少感覺不能再贊同了。
“確實很開眼界…對人性對心理之類的無用知識大幅增加了。”
“哈哈哈!無用知識…好形象!”
胥哥笑得直拍桌子。
汪言突然注視著他的雙眼,目光深邃。
“不過,那里的女孩應該都是自愿的吧?”
胥哥正色點頭,認真解釋著:“那當然,俱樂部只接受自愿的愛好者,審查程序非常嚴格。
像陳沐顏,其實是來求助的,之后的一切都是自愿。
不然你以為亞當會碰那種家庭的女孩?
狗子,這個世界是多元的,有些具有奇怪愛好的人不被大眾認可,但是仍然有認同需求,所以抱團取暖,自娛自樂。
但有一點:犯罪的事我們不會去做,沒那個必要。
就像亞當教授說的那樣,征服不是作惡。
你我都有作惡的能力,但是你主動使用過嗎?
那些奇怪的知識與我們的權勢財富沒有任何不同,都只是工具而已。
另外,你沒發現么?
樓里沒有任何收費項目,俱樂部是純粹的非盈利機構,我的會員資格也不是買來的。
包括亞當在內,沒有任何人以此謀利,這里只是一個奇怪的聚會場所罷了。”
汪言釋然了。
李一胥真心是個不錯的好大哥,汪言不想失去他。
在樓里保持沉默甚至接受胥哥的好意,是因為想要體驗。
但是,體驗了并不等于就要融入。
如果這群人搞得太過分,汪言也只能和他分道揚鑣。
幸好,尚不至于。
胥哥只是好心,想帶自己見識一下社會的另一面罷了。
李一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噗嗤一笑。
“狗子你雖然厲害,但是年齡太小,見得太少。我們這個群體里到底有多少奇葩的事兒,你想都想不到。”
“我也懶得想。”
狗子低頭喝粥,漫不經心的給出最終結論:“關我屁事?”
這就是他的態度。
雖然大家都是有錢有閑沒有遠大目標的富貴閑人,可以劃分到一個群體里,但是汪言并不打算接受他們,或者被他們接受。
就這樣吧。
那天爽過之后,狗哥還是該干嘛干嘛,生活節奏并未因此改變。
讀書、查論文、被朋友們約出去吃飯、偶爾下一次賽道、和初新不遠不近的在一起玩著。
那天的一切好像是一場夢。
但是,終究有些變化,真切的在發生。
其實亞當教授并沒有教給汪言任何實質上的技巧,只是向他揭露一種可能性。
或者也可以稱之為,一種更全面的思維模式。
在這之前,汪言看待世界的眼光是溫和的,看待感情的眼光是稚嫩的,看待人性的眼光是尊重的。
其實這不對。
不是說以善意對待世界不對,而是,你要先知道這世界有善有惡,然后再去選擇善意以待。
區別在于,一個是被動的,一個是主動的。
亞當教授則正好相反,他的目光是極致的冷酷。
因為經歷不同,可以理解。
但是汪言并不喜歡那種冷酷的視角,任何時候都絕對的理智,時刻注視著別人的弱點,深刻剖析人性深處最赤裸裸的暗。
活得太累。
的確,亞當教授的理論有很多真知灼見。
但那些東西太極端了。
所以只能用于開拓眼界,絕對不可以照學。
混到如今的高度,以后汪言一定會接觸到更多的陰暗面。
國與國之間的暗戰,行業里的齷齪,人性中的瘋狂與丑惡…
汪言已經是一面大旗,因此,絕不能再用小朋友的思維去看待問題。
要深刻洞悉世界本質、社會規律、人性復雜,才會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和自己愛的人。
什么都不懂的善良是白蓮花,脆弱不堪一擊。
見識過人性極惡之后依舊選擇善良,才是真正的強大。
這一課上的不虧。
至于如何面對劉璃何苗苗她們…
其實核心思路就是盯著姑娘們的弱點反復拉扯。
正常追女生:孔雀開屏似的展示自己,噓寒問暖關心對方,陪吃陪玩培養感情。
強化之后的套路:精確展示自己的強大之處,精準的在對方的弱點上提供保護,培養感情的同時強化需求。
區別在哪?
其實沒啥本質區別,只不過,一個是低情商的玩法,一個是高情商的玩法。
不得不承認的是,洞悉人性確實會對一切交際都有幫助。
撩妹,本質上就是兩姓交際。
但是,狗哥如今反復在思考的不是所謂的交際技巧,而是如下幾個問題:
她們到底想要什么?
我能不能給得出來?
如果不能全部滿足,那么優先滿足誰?
對此,她們自己有沒有準確的答案?
是否有妥協的余地?
深刻的思考中,有些東西漸漸明晰。
首先,劉璃是絕對不能放棄的,時至今日,她已經不止是錨,更成為了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一部分。
放棄她就等于否定了自己一路以來的努力成長。
而她要的很簡單:大部分的感情,真誠的愛。
是的,時至今日,她要的已經不是全部。
汪言敏銳的意識到了某些變化,那種默許非常隱晦,她從未開口承認過,但確實存在。
所以其實小琉璃是允許自己在外面浪一浪的,容忍度不算高,但絕對不是那種眼睛里不揉沙子,一點瑕疵都不接受的潔癖。
而這就意味著,其實彼此都仍有繼續妥協的余地。
既然是彼此都要妥協,汪言當然會讓步。
他的讓步,很有可能是初新。
因為初新想要的東西,狗哥大概率給不出來。
初新小姐姐的慕強心理最強烈,最容易被汪言征服,但是與此同時,她的要求亦最堅定——陪在汪言身邊分享榮光。
我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旁,我的榮耀是你,我的依靠是你,我的一切都是你。
如果她是正宮,那么毫無疑問,她的容忍度絕對是最高。
只要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別的都無所謂。
什么小三小四小七小八,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男人哪有不花的?
姐見多了。
然而這就是矛盾所在。
汪言給不了正宮的位置,所以她的核心要求得不到滿足,其余的一切可能都不復存在。
而且她家里是搞私募的,汪言這輩子都不打算碰國內的金融業,所以天然缺乏共同利益。
沒有利益基礎,又沒有正式婚姻,再談感情多可笑?
所以,一旦事態發展到關鍵時刻,汪言很有可能放棄初新。
心疼,不舍,但沒辦法。
這種根本性的沖突基本無解。
唯一的解,其實就是亞當教授的理論:以生理天性強行調校出徹底服從。
但汪言不會那么做,太沒意思了。
那種事,如果對方自愿,那叫情趣;如果對方不愿意,就是作惡。
所以汪言壓根沒問亞當教授任何具體技巧,不學,不想,不拿自己的自控力當賭注。
接下來是何苗苗。
小公主,汪言不打算放棄。
其實她想要的東西,她自己都沒有徹底搞清楚。
汪言倒是看明白了大概。
苗苗性格倔強,骨子里是一個不太在乎外界看法的人。
她的物質太豐富了,所求無非就是精神上的快樂而已。
最簡單,又最不簡單。
她很貪戀汪言給她的新鮮感和安全感,她有一種強烈的被征服需要。
然而和初新不一樣的是,她不在乎什么榮耀,不需要分享,只要開心就好。
但是讓她開心偏偏還很難。
在物質層面,她早已經別無所求。
最大的愛好無非就是吃吃水果、穿穿漂亮衣服,她自己就能搞定。
在精神層面,她需要的東西又太復雜。
玩伴、保鏢、爸爸…
要契合她的奇思妙想,要能帶著她瘋,要保護她給她安全感,要慣著她花錢,要給她投喂好吃的水果…
所有要求集中在一個歲數不大的男生身上,突出一個字:扯!
然而一旦能夠滿足她,那么她的感情又會很簡單很純粹。
她真的特別在乎汪言有別的女人么?
并非如此。
其實她更多的只是在乎汪言能不能夠陪她,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而已。
現在,苗苗小公主尚未意識到她的感情的實質落點,但汪言感覺到了,她的占有欲并不是特別強,而且不是體現在外在形式上。
所以,如果操作得當,是有機會的。
真正難辦的是帝舞姐妹們。
太特么陰間了。
本來她們沒多難搞,單拉出來都是菜雞。
但是,死不死的偏生湊到一個寢室里,跟三萬好得像親姐妹似的,問題陡然變得極復雜。
幸運的是,她們都沒什么壞心眼。
喜歡歸喜歡,但是本意上沒有人想傷害劉璃。
這是好事,同時也是難點。
單獨拆開來分析,傅雨詩要的最簡單。
她想成名,想賺錢,想自己給自己安全感,想要獨立的綻放。
狗哥完全能夠滿足她的全部需求。
于情于理,講感情講利益,她都不可能離開汪言。
所以干脆不用管,擱那慢慢腌著吧。
林薇薇是其中最別扭的。
平之這兄弟,大氣,善良,情商高。
給別人分析,一套一套的可明白了,可是一旦事情落到自己腦袋上,立即就開始糾結。
她是真心希望劉璃和汪言能夠幸福的,她喜歡劉璃,也喜歡汪言。
然后她就麻爪了。
怎么辦啊?
要不…我躲遠點吧?
心思特別重,自個兒又不肯承認,于是就閉著眼睛瞎混,以為能靠著時間混過去。
她要的不多,她希望劉璃和汪言不要分開,她希望自己和劉璃永遠都是好姐妹,同時她奢望著自己也能擁有一點點狗子的愛。
所以其實她也好辦。
等哪天時機合適了,強硬點拱了她,她也就認了。
注意注意,強硬可不是強堿,當她半推半就的時候少嗶嗶多動嘴,那才叫正確的強硬,學歪了會凡的。
帝舞姐妹里,最麻煩的反而是娜吾。
狗哥是真的搞不懂她在想什么…
想到她就只剩一句mmp!
啥事兒她都挺積極,但是混著也可以;想出頭的時候拉都拉不住,不想管事的時候縮著像小雞。
她饞狗子么?
肯定的啊!
她是非汪言不可么?
不確定。
鬧來鬧去,她的反應是最不可控的,就感覺一切皆有可能。
碎了她,她應該會很乖。
但是之后她又很有可能自爆,搞個什么大場面出來。
汪言是拿她完全沒轍,束手無策。
其實,不管單獨面對誰狗哥都不怵,問題就在于她們始終攪在一起,分都分不開。
所以背著劉璃單獨擊破的辦法是最不可取的。
那等于是背叛,而且是雙重背叛。
只能是等機會,等到劉璃的默許,或者等到一場可以扔鍋的意外。
否則,茍住。
從心不是慫,圣人曰:從心所欲而不逾矩。
意思是:從心好啊,不壞規矩。
至于何夢姐妹,不值一提。
關系壓根沒到那份兒上,汪言也沒打算拿她怎么樣。
得閑了就調戲一下,禍禍她到天荒地老,也沒白同學一場不是?
玩歸玩,鬧歸鬧,真正的好處沒她倆啥事兒。
一對腹黑姐妹花,剖開來心都是黑的,約可以,感情免談。
頗廢腦筋的定下整體戰略,狗哥累并快樂著。
奇怪的知識沒白學,最起碼,思維模式更深刻更全面了。
講真,在現代社會里開后宮是一件頂累腦子的事兒。
算計來算計去的,感覺整個人都陰暗了。
但是沒辦法。
要么就徹底放棄,做一條真正的正派汪,只守著劉璃,什么小公主大娜吾,全都不要,誰愛娶誰娶。
簡單,省心,但是太懦弱了。
如果舍不得,那就得花心思琢磨。
她們不是紙片人,她們有各自的性格,有思想有所求。
想追上一個都得花大心思,更何況想把她們歸攏到一處狗窩?
所以,在道德和自私之間,汪言選擇了自私。
道德這東西,真正重要的是底線。
底線不能太低,線上隨心所欲。
汪言的底線就是不會把她們當玩具,玩膩了炫耀夠了就甩掉。
更不會使用任何極端的手段。
他也會付出自己的感情,哪怕分成了好幾份,卻依然是真的。
是借口么?不是。
強者理所當然的貪求更多,此乃人性。
——不,其實所有人都貪婪,只是強者不會虛偽的掩飾罷了。
敢于直面自己的欲望,該約束的約束,該放縱的放縱,這才能活得既灑脫又不失控。
遮遮掩掩,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那純屬是在騙自己。
怪沒意思的。
最近一段時間,由于和亞當教授的談話沖擊太大,汪言也總在捫心自問:時至今日,你有沒有走偏?
反復盤算思考,答案是:基本沒有。
理由?
理由是系統太強了。
喘氣就給花不完的錢,我能怎么辦?!
再去努力搞事業?精神病么?!
辛辛苦苦賺的錢都不如喘都氣賺的多,努力的意義何在?
提供不了成就感的。
再想多點:國家如此強盛,如此安定,完全不需要誰拯救,哥大吼一聲揭竿而起?!
如果時間再往前推100年,國家民族需要我,那么義不容辭,為此奮斗一生在所不惜。
可是現在這年月…都歇歇吧。
身為一個華夏兒女,最多最多砸砸錢搞科研,捐點錢救災,扶貧都輪不到爾等白丁。
狗哥是真的找不到理想。
國家和系統就是如此殘忍,徹底封死了狗哥成為偉人的路。
那還能干嘛?
浪唄!
然后一不小心又把屬性加得太高,20歲的年紀本來就精力旺盛,現在更是憋得渾身冒火…
廢了廢了,哥的人生徹底廢了!
客觀評價,其實汪言的路不但沒有走偏,反而已經走到了同等情況下的最好。
沒傷害誰,沒挖國家的墻角,沒有墮落到天天爬梯嫩模程度。
謹慎的挑選目標,克制的對待感情,不肆意妄為。
守住底線,真正的壞事一件不做,玩歸玩,該給的補償十倍的給。
偏了么?
真沒有。
任何一個屌絲得到同樣的系統,都不可能活得比正派汪更正派了。
所以,汪言在想清楚之后,就不再有任何心理負擔。
第一次明確自己的意志——
我喜歡劉璃,喜歡苗苗,喜歡平之,喜歡娜吾…
只要有一絲可能,我都會盡全力劃拉你們。
如果實在沒機會,我也不會選擇傷害。
所以就這樣吧,虛偽的話不用再說,我要開始為水晶宮努力了。
狗子沖鴨!
使命在召喚,勝利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