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介是高手!
短發妹子和溫柔妹子聞言一驚,心里不約而同的浮起這個念頭。
至于炮膛…
嚶嚶嚶,好!
眼泛桃花,雙手捧心,胯骨軸都快夾不住了。
何大小姐跟小公舉都開始反思,是不是不應該當著汪汪的面搞得這么過?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同時她們也想看看汪言到底是個什么傾向,于是咬咬牙,默不作聲的準備繼續。
而娜吾…
內疚感只持續了短短的一剎那,馬上就被甩到腦后去了。
心里甚至美滋滋的想:煎餅卷大蔥那么好吃,萬一汪汪也愛上了呢?
今天,姐就要讓你感受一下蔥的魅力!
嘿嘿嘿嘿,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各懷鬼胎的氣氛中,大廚開始動手攤煎餅、準備菜式。
原本,此刻的氛圍應該會是比較尷尬的。
但是恰好劇組的人員來取盒飯,熱熱鬧鬧的沖淡了那些不自然,更讓汪大少有了事干。
除了搬盒飯的苦力,王牧野和場務小八哥兒擁著一個中年胖子來到餐車前。
那中年胖子就是衛視臺的唐主任。
唐主任腆著肚子揚著下巴,對著王牧野指指點點。
“小王啊,你們的心意是好的,不過約定里并沒有這茬兒,這不是在給我們添麻煩嗎?”
“是是是,其實我們也挺意外的,主要是汪制片的朋友來探班,事先我們也不知道。”
“唉,讓你們占路拍攝就已經很給面子了,我這里要協調多少東西,你知不知道?”
“感謝感謝!這不是一有好東西馬上想著您了么?”
“嘁!”
唐主任有點不屑。
“150份盒飯而已,什么好東西…不過情誼要領,你們有心了。行,多注意點衛生,別搞得亂七八糟的就好,都是給人干活的,我也不想為難你們。”
“您放心,您放心!”
王牧野陪著笑,連連點頭。
唐主任也點頭,不過是那種非常倨傲的點頭。
衛視臺高高在上慣了,唐主任這種在政務系統里混的主,對紫韜都愛搭不惜理的。
流量嘛,只有主持系統和那幫搞制作的重視,搞政務的根本看不上眼。
更不用提,汪言一個有點背景的小導演。
就算跟臺里的上層有些關系又如何?
不走一條路,犯不上巴結。
左右就是借一天場地的小事,唐主任之前壓根沒怎么關心過,對年輕的汪言更是暗藏著幾分不以為然。
來到停車場,一看到那比預想中更熱鬧10倍的場面,頓時皺眉不喜。
“年輕人辦事就是欠考慮,衛視的停車場,多少大領導來來回回的走,你們在這兒搞得鬧鬧哄哄的,像話么?小汪導演呢?瞎胡鬧!”
結果走到近前看清楚了那輛壕得不行的奔馳餐車,突然有點愣神。
“嗯?這車倒是不錯…好像在哪聽說過?”
正好場務小八哥正在組織員工們搬盒飯,一群劇組老油條突然一驚一乍的叫起來。
“哇,汪導,今天的伙食太霸道了吧?”
汪言打眼一瞟,同樣為之咋舌。
雙層生物全降解餐盒,下層裝著半斤晶瑩剔透的米飯,隔壁堆著一攤蟹黃,再隔壁是臘肉炒蘑菇。
大少不清楚那些蟹黃有什么講究,但是認得出來,蘑菇是松茸。
額,一斤幾百塊,而已。
餐盒的上層就更加豐富了,蟹腿肉蔬菜沙拉,一只油燜鮑魚,一整片和牛級別煎得金黃的牛肉,嫩白菜心、筍尖、木耳小炒,再加一份海鮮八珍湯。
整份盒飯,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散發著昂貴的美味氣息。
何大小姐不帶什么得意卻像小女孩顯擺似的給狗哥介紹。
“米是東北五常大米,最頂級的那種,100多一斤吧。”
媽耶!
介玩意我想買都沒有渠道,網上最貴的才80多一公斤…
“那個禿黃油是陽澄湖大閘蟹的蟹黃,這么一份要三只4兩母蟹,用網易黑豬的豬油炒出來,拌飯吃超級棒的!”
陽澄湖大閘蟹?!
擱飯店里這么一勺蟹黃至少賣到小4000吧?!
“和牛是4級別,再高我也搞不來那么多,你別嫌棄。”
停停停!
5和牛我買過,沒聽說過用那玩意做盒飯的,4已經夠奢侈了好么?
“松茸炒臘肉,湘菜經典風味,不貴。”
松茸不貴…
那還有貴的蘑菇嗎?
“帝王蟹蔬菜沙拉沒什么了不起啦,兩條蟹腿就能拌一大碗,不過那些蔬菜都是自家園子種的,純綠色品種喲!”
剩下的鮑魚、小炒、海鮮湯,何大小姐都沒有介紹的意思。
顯然,在她看來,那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在外人眼里…
劇組的場務小八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只個頭不小的油燜鮑魚,當場就把眼珠子瞪溜圓。
等到聽清楚何大小姐的介紹,衛視臺的唐主任和王牧野都懵嗶了。
王牧野只是一個落魄的小導演,沒見過什么世面,唐主任可不一樣。
然而,即便他什么山珍海味都吃過,也仍然被何大小姐的手筆震得不輕。
單份成本2000塊以上的盒飯…
別說吃,你聽說過?
這可不是特供給大老板的專享版,而是大規模發放給工作人員的“日常”飯菜。
壕就一個字,姐只說一次!
“汪導,您這厚禮…這怎么好意思?”
唐主任有點麻爪,搓著手,笑容熱情中帶著點謙卑。
剛才的氣勢洶洶,仿佛幻覺。
越是老油條,越是服氣錢和權。
何大小姐的超級豪華版盒飯是錢的代表,而何大小姐與那幾個衣著華麗的閨蜜的本地口音,無疑又代表著一張相當高層次的權勢網。
原本,唐主任只以為汪言是一個有點小背景的小導演。
從電影陣容和前期宣傳就能看出來劇組的不專業和寒酸,總之,咋看都沒帶著跨圈大佬的氣勢。
現在這一棒子敲下來,嚯,嚇一激靈!
砸出幾百萬大洋給劇組成員放盒飯,這特么是人干的事兒?
唐主任都恨不得跪下來給何大小姐磕一個——姐,您家里還缺跑腿的不?!
不用別的,買菜的車您給我配一輛R8就行了…
汪大少看一眼何苗苗,大小姐滿臉寫著“快夸我,快夸我”,富貴哥差點沒繃住表情,破功傻眼。
別說唐主任一副沒見過世面的亞子,富貴哥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
幾百萬的盒飯,你瘋了吧?!
其實今兒還真就是一個意外,算是恰逢其會。
大小姐過生日,家里又有酒店,食材采購和烹飪都不用額外費心,那就怎么奢侈怎么來唄!
反正自家的宴會也要用,現在只是多備一些而已。
如果按市價算,那這一盒盒飯的價值差不多要到5000往上。
可如果算成本價,勻下來就便宜太多了。
嗯,人工、材料、物力、損耗,全都折到親爹酒店里,大小姐敢說,咱這一盒飯的成本就是動動嘴皮子…
雖然仍然很奢侈,但這不是日子特殊嘛!
其實地主家也不是天天這么過日子的。
主要是何大小姐一門心思的想給汪言漲漲臉,想和狗子分享自己的生日喜悅,正好家里在備菜,于是就搞出來了這么一個大陣仗。
炸翻一片。
唐主任前倨后恭,汪大少卻沒有心思理會。
唉,腦仁子生疼。
“唐主任,您太筆趣閣氣了。我這也只是借花獻佛而已,快讓您的員工搬運吧,別讓菜涼了。”
隨口敷衍一句,轉頭面向何苗苗。
“菜挑的真棒!借你的光,今天我們劇組過大年,吃一頓好的。我代他們謝謝你。”
對待何大小姐的盛情,千萬不能埋怨。
正確的應對就兩個字——喜不喜歡都喜歡。
夸就完了。
至于這人情之后怎么補…要不,以身報之?
以身者,捐軀也,大家切勿誤會。
何大小姐被夸的笑開了花,眼睛彎彎如月牙,小模假樣的謙虛著。
“其實沒什么的,正好家里能做,方便又衛生…你是我的好朋友,你拍電影這么大的事,我當然要盡力支持嘛!”
這支持太給力了。
看看劇組員工,從王牧野開始,一直到最底下的燈光助理和打雜,看著汪導的眼神,好像看神一樣。
唐主任呢?
被晾在一旁,卻神情泰然地陪著笑,一副悠然自得。
眼看著汪言并沒有給自己介紹的意思,唐主任主動搭茬。
“這位同學,汪導是代表他的劇組來感謝你,我要代表我們衛視臺全體員工,向您表示誠摯的謝意。這份禮物實在太驚喜了,真的想象不到…另外,您怎么稱呼?”
對待中年死胖子,大小姐的笑容就很矜持了。
“我姓何。”
就三個字,眼神都懶得飄過去一下。
唐主任卻眼睛一亮。
“敢問,尊父是否是北辰洲際酒店的何總?”
何大小姐微微一皺眉,回道:“嗯,那酒店確實是我父親的產業。”
這番回應,魯鈍的人聽不出什么東西來。
但汪言卻憑借著對大小姐的了解,意識到了其中的微妙。
很顯然,何大小姐并不滿意。
不滿意的點在于,她不認同唐胖子在稱呼親爹時,擱在前面的頭銜。
打一個最簡單的比方——我們介紹馬雲的時候,一定會說,這是創立了阿里巴巴的馬總,而不會介紹成創立了“太極禪國際文化發展有限公司”的馬總。
介紹一個名人時,擱在前面的前綴,一定要是對方最得意、最偉大的成就。
寫出了《》的起酥面包,和又短又快的撲街面包,哪個中聽,那還用問么?
何大小姐不滿意的點正在這里。
于是,成功的又把汪大少嚇一跳。
我滴乖乖!
北辰洲際酒店已經是星城最有名的五星級奢華酒店之一了,就這都不夠介紹的?
我這未來的把兄弟比我想象得更牛啊…
搞不好今天就能見到,哥有點鴨梨…
人精唐主任也聽懂了,馬上改口。
“原來是星城商會會長何總的千金,哎喲,幸會幸會!我的直屬老領導和何總相交匪淺,今天收到您的盒飯,他一定很開心!何小姐,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坐你妹!
有沒有點兒眼力見的?
本小姐哪來的時間!
何苗苗白眼都懶得翻,扭頭看汪言。
狗哥馬上代勞送筆趣閣。
“唐主任,您看,這盒飯再不送上去就要涼了…”
“哎喲哎喲,是了,怪我怪我!”
唐主任一拍腦門,不再糾纏,人五人六的吆喝員工,往回搬運。
一個大保溫箱才能裝20份,整整8個保溫箱才夠裝完,一行人呼呼啦啦往回走。
臨別前,熱情洋溢的感謝汪導。
“汪導您放心拍,有什么事兒,打電話只會一聲,我來處理!盛情不言謝,您這個朋友,我老唐認啦!”
來時不見他認,鈔能力砸下去,馬上跟見著親爹一樣。
可惜,大少仍然懶得理會對方。
哪怕以后仍然需要跟衛視臺打交道,可是,不管是安曉芳亦或者是何大小姐,走的都是高層路線,根本不需要慣著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來著。
這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么奇妙。
來的時候兩看相厭,走的時候一個舔,一個還是厭。
但這并不影響想舔的人繼續舔。
我有鈔能力…不對,是我的妞有鈔能力,你不服,行么?
唐主任不但服,而且是興高采烈的服。
顛顛往回走,腦子里開始琢磨——這盒飯應該怎么分呢?
臺里上上下下的領導、關系戶、最有能力的制片人、主持人…一人分一份還有得剩。
剩下的拿來討好誰或者敲打誰呢?
中年胖子帶著幸福的煩惱離去,王牧野他們但是一肚子幸福的八卦回去開葷,現場頓時又只剩下斗雞和鴨王。
傅雨詩和娜吾半天沒開腔,躲得老遠,恨不得暫時隱個身。
不是我軍不給力,實在是敵軍有高達呀!
縮了半天,仍然沒逃開何苗苗勝利般的得意小眼神。
帝都來的又如何?
你們見識過嗎?
傅雨詩和娜吾一句話都嗦不出來,面對著何大小姐跟汪汪差不多的蠻橫壕氣,實在硬氣不起來。
關鍵時刻,一陣撲鼻的香氣傳來,漸漸又摻上一點焦糊味兒。
煎餅好了…
額,不對,煎餅老了…
娜吾眼睛一亮,氣勢大起。
“來,款姐,我請你吃餅!”
我是沒有見識過你的豪華盒飯,但是,玩兒粗的,你算哪根蔥?
給姐等著!
娜吾擼胳膊網袖子的沖上餐車,開始對著大師傅指指點點。
“師傅,師傅,翻個面,再煎老點兒!”
堂堂一行政總廚,攤個煎餅而已,汗都冒出來了。
“小姑娘,再煎就焦了…”
“焦點兒好!就是要讓它焦!”
看著那張不止是金黃,好多地方都已經發灰發黑的煎餅,大廚子一咬牙,又來回翻了四次。
“然后呢?是不是該攤雞蛋了?”
娜吾氣勢熊熊的一擺手:“不要蛋!攤什么蛋?硬核煎餅不需要那些!”
大師傅的汗冒得更厲害了。
“那里面都放什么輔材?你說,我收拾。”
“有醬吧?”
“有有,各種名貴…”
“那些虛頭巴腦的都不要!就東北大豆醬,生的,來一層!”
大師傅忍著肝兒顫,默默刷上一層生醬。
“然后呢?”
娜吾抄起一根早都瞄好的山東大蔥,蔥根處有小孩手腕那么粗,算葉子,長有一米五。
“喏!”
遞給大師傅。
“切蔥花還是蔥絲?料盆里有…”
大師傅話音未落,娜吾豪氣的一擺手。
“切什么?就把蔥葉去掉,蔥白整根卷到煎餅里,完活!”
這是什么黑暗料理?!
大師傅、西餐師傅、壽司師傅集體懵嗶了,呆若木雞。
娜吾一看對方不動手,索性自己親自上陣,一頓比劃長度,上去一刀把蔥葉切掉大半,剩下30厘米長的蔥白,往煎餅當中一擱…
咔嚓咔嚓開始卷。
最終卷好的成品…不用形容,想想都知道那是個什么玩意兒。
娜吾隨手揮動兩下,呼呼帶風。
媽耶!
甩棍也就這威力了吧?
何大小姐嚇得臉色煞白,兩股戰戰。
三位閨蜜也都差點兒沒瘋。
“天啊!她該不會是想跟苗苗吃這個吧?”
“你別嚇我!怎么可能?這玩意兒我看一眼都感覺晚上會做噩夢!”
“這是哪兒來的野蠻人?”
“就是啊!把這玩意兒扔給豬,稍微有點兒志氣的豬都不帶吃的!”
七嘴八舌的竊竊私語,總有一些會傳到娜吾耳中。
熊大不屑的瞥去一眼,傲然揚起下巴,氣吞萬里如虎。
然而,漲紅的臉頰和顫抖的小手無一不是在說明,其實她也挺怵這玩意的。
她是愛吃煎餅卷大蔥,但那也得是好吃的煎餅加好吃的配菜卷適量的大蔥才行啊!
正常人誰能吃得下現在這玩意?
可以說,為了好姐妹的幸福,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然而汪大少一點都不想給她點贊。
剛吹完牛逼,要陪著吃來著…
哥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不?
沒等汪言想辦法勸,娜吾拎起菜刀,咔咔兩刀下去,甩棍…啊不對,煎餅就被斬成三等份。
“來吧,大小姐,剛才那么跳,現在可別慫啊!”
何苗苗從來沒有吃過男人的激將法,但是,從來沒有慫過女人。
更何況是這個第一眼看到就覺得眼熟,而且,莫名反感的大辱奶牛?!
小臉煞白,卻死死咬著牙,一把接過三節棍之一。
然后,揚聲對大師傅吼了一嗓子。
“再加一倍辣!”
再然后,怒目望向傅雨詩:“她怎么不吃?”
“她陪你吃辣!”
娜吾當場懟了回去,又掃過炮膛等三女:“怎么?你閨蜜陪你吃煎餅啊?”
炮膛立即夾緊褲襠,往后縮了一步。
大姐,我們閉嘴還不行嗎?
行不行的也只能這么著了,反正她們打死都不會陪苗苗吃這種東西的。
如果爹媽再給多生兩條腿,我現在就爬給你們看信不信?
短發妹子還算有義氣,擔憂的勸了一句。
“苗苗,要不然咱算了吧?跟兩個窮狗小演員較勁多犯不上…”
這一看就是個肆無忌憚的大小姐脾氣,一句話得罪好多人,又把火氣激起來三分。
“哼!”
娜吾咔嚓一口咬下去,煎餅差點沒咬斷,大蔥倒是咬得清脆。
“敢不敢?不敢別磨嘰!”
大少面無表情心若死灰的看著何大小姐上來脾氣,跟著咔嚓一口,默默把淚吞回肚子里。
陪著啃了一口。
一口下去…
臥槽!
焦糊的煎餅,口感韌得像老牛皮,嚼到嘴里一股怪味,又像狗皮膏藥。
生醬齁咸,口感粗糲。
山東大蔥那叫一個沖,辣味兒直躥腦門。
那種辣和辣椒還不一樣,它不忘胃里燒,往鼻子里過,嗆得人直想淌眼淚。
汪言算是經歷過苦日子的孩子,以前也吃過小蔥蘸醬,就這都感覺受不了,可想而知,大小姐何苗苗又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一口下去,何大小姐華麗麗的淌眼淚了。
一點不夸張,剛咬了一口,兩行眼淚就那么毫無征兆的下來了,可見沖擊之強。
“嗚…這是什么玩意兒?汪二狗,我和你沒完!嗚嗚…”
一半是嗆的,一半是委屈的。
想我堂堂何公主,啥時候受過這種罪?
都怪你!
她沒找娜吾發火,倒是把汪言恨上了。
汪大少那叫一個冤…好吧,一點不冤。
縮著脖子,咬牙切齒的啃餅。
死熊大,我跟你沒完!
有完沒完的暫且不提,這半截兒煎餅,把三個人吃的是眼淚汪汪。
所有的圍觀群眾都看傻眼了,這是三個狠茬子丫,對自己都能下得了這種狠心,惹不起!
傅雨詩不敢罩量煎餅,急忙給娜吾倒水,卻被娜吾一把推開。
“這么過癮的東西,喝什么水?”
汪言以為熊大要發瘋,下一句備不住是“上酒來”!
結果倒好,娜吾來了一句:“給我上山西老陳醋,解解辣!”
好么,比特么喝酒還豪邁!
一人一小盅老陳醋端上來,娜吾一揚脖子就干了,圍觀群眾都快嚇尿了。
這特么是人能干出來的事兒?!
還是這么一個西域大美女!
想想看,迪麗熱巴在大庭廣眾之下,左手煎餅卷大蔥,一口半截,右手一杯老陳醋,滋溜滋溜的干喝…
這畫面實在太美,令人印象深刻。
何大小姐眼淚都快哭干了,二話沒說,仰頭喝完。
那梨花帶雨又倔強的小表情,配上99的顏值,簡直了都。
更慘烈的是,剛喝完,她就開始干嘔。
大蔥的回香本來就很重口味,再加上醬,再來點醋,混到一塊兒,那是什么味覺體驗?
神仙都得躺!
但是何苗苗偏偏不服輸,死死咬著牙關,把最后一截煎餅塞到嘴里,胡亂嚼兩下就硬咽了下去,壓住了嘔意。
牛嗶!
傅雨詩看得都有點佩服了,突然感覺,這位大小姐其實也不是那么一無是處。
最起碼,這股子干脆勁兒就很投她脾氣。
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劉璃的帝舞閨蜜圈里,沒有一個那種扭扭捏捏矯揉造作的小女人。
就連最婊的何犖犖,那也是一個當斷即斷、敢想敢做的主,只是做事的方法不同罷了。
這么一琢磨,傅雨詩突然發現了汪言的偏好——
死狗好像堅決不碰那種林黛玉式的女文青?
上回同班度假時那個學畫畫的李學姐,不就被狗子拒絕得沒留一點余地?
可這是為什么呢?
傅雨詩閑著沒事兒干,又開始瞎琢磨。
額,琢磨狗子怎么能叫瞎琢磨呢?
那叫揣摩老板喜好!
隱約間,傅雨詩思考出一點模糊的結論,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深思的時候。
得趕緊幫娜吾平平氣兒。
一場煎餅下來,何苗苗和娜吾是兩敗俱傷。
娜吾的耐受力更強一些,而何苗苗是全靠意志苦撐。
但是,不好吃就是不好吃,誰都沒少受罪。
中場休息,大家突然又想起了汪言汪大少,回頭一看,喲呵,面不改色!
在整個過程里,汪言一聲沒吭,就默默的陪吃陪喝。
再怎么難吃,都沒見他面上流露出一絲異色。
短發妹子悄悄吐槽:“吃那么難吃的煎餅都能吃得像個貴公子似的,真是到什么時候都不肯丟份兒…”
溫柔妹子卻贊許的點點頭:“還成,至少是個有擔當的。”
炮膛又開始發騷:“嚶嚶,好帥好喲!”
何苗苗聽著姐妹的議論,看著汪言,心情稍微明媚了一些。
嗯,表現不錯,沒有枉費我為你拼命!
所以說女人關注的點真是奇怪,這破事明明是因為汪言而起的,結果默不作聲的陪著吃個煎餅,就又變成了有擔當…
直男永遠理解不了這種思維。
而大少顯然很明白怎么做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局陪吃,又挽回不少分數。
當然,這種招數不是任何時候都靈的。
只有眼前沒有正牌女友,雙方的位置距離都差不多時,才有意義。
換言之,正宮娘娘不在,姑且陪你們幾棵小白菜鬧著玩,以顯示我父愛如山…
汪爸比聞到一股辣味,快速瞄一眼剛出鍋的剁椒魚頭,面上仍舊是一派波瀾不驚的宗師風范。
心里…
快哭劈叉了。
我特么打小吃麻辣燙就只能吃微麻微辣不燙的,現在你搞出來一個重重翻倍辣,可要了親爸爸的命了!
那辣味兒有多夸張?
離著兩米多遠,聞一下,直燒大腸!
燒大腸的感覺懂不懂?
就是有截翔拉不出去,在腸子里晾到梆硬,然后一動就剌腸子,一動就剌腸子,一直剌到后門口…
就好像你向一個王八蛋放狠話:放學你別走,后門口見!
結果等到天黑都沒等來,找人一打聽,嘿,那孫子還在教室里放著嗨曲蹦野迪呢!
就那么難受。
汪言難受,何苗苗抖起來了。
往餐車伸展出來的小型餐臺前面一站,啪的一拍桌子,左手叉著小腰,老革命根據地婦女主任的氣勢勃然而起。
“來吧!到我了!”
看著那滿滿一大盆辣椒,不扒拉開三厘米根本找不到魚頭在哪兒,傅雨詩和娜吾都被震得臉色煞白。
對視一眼,硬著頭皮咬著牙,湊到跟前。
“姐會怕你?”
娜吾放狠話的時候,小眼神飄忽不定,嘴唇那顫的喲,就跟果凍被彈了似的。
她能吃蔥,可不代表能吃重辣。
學舞蹈的女孩子,為了控制體重,一般都不會吃重油重辣重鹽的食物。
娜吾好像是那個例外…
但是不管怎么說,吃辣是天生的,她真不太行。
傅雨詩好一點,平時控制著不吃,但是承受力算可以,然而今兒這辣度…
你沒看何苗苗自己都打怵?!
可是等到碗筷一拿上來,何大小姐又開始強行挑釁。
“一人四分之一,少一筷頭都不行!”
輸人不輸陣,這股倔勁兒,隨爹!
娜吾緊跟著拍桌子,桌子沒顫悠,自己顫個不停。
叫號:“你吃多少我陪多少就得了,少整那些沒用的,你當姐是嚇大的?”
何大小姐眼熱的看著顫源,心情愈發不美麗了。
身后的助威三人組同時低頭,然后看著自己的腳尖,默默的嘆了口氣。
緊接著又開始嘀咕。
“大有什么好?”
“穿衣服那么丑!”
“干點什么累累贅贅的!”
“就是就是,早晚還不是便宜臭男人?”
汪言回頭瞥一眼炮膛,十分搞不懂,丫一個喜歡男人的男人為什么如此痛恨男人?
前仇舊恨一起涌上來,此刻,任何語言都是那么蒼白。
抄筷子,整就得了!
第一口魚腮肉下去,四個人腦門上全冒汗了。
五星級酒店行政總廚的功力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道雙椒魚頭,燒得是真的好吃。
魚肉嫩滑,鮮香,不見一絲一毫的腥味。
吸到嘴里像果凍一樣,直接化開在舌尖。
然后,融成一股暖流,一直熨帖到胃里。
如果不是那么辣,這絕逼是汪言吃過最好吃的魚頭。
但是沒有如果,它就是那么辣——不對,是比預想中更辣!
魚肉化開的同時,辣味也在舌苔上爆炸了,直接把所有的味蕾都炸得失了神。
火線咔嚓咔嚓開始往下燒,所過之處,肌肉一片麻木。
像神經都被燙熟了一樣,第一時間,直接就被辣到麻木,然后過了兩秒,刺痛感才返上來,并且源源不斷的向大腦中樞發出求救信號。
“水水水!”
娜吾嗷的一嗓子叫出來,吐著舌頭大喘氣。
其他人也差不多,現場當時就多出四條狗——全都吐著舌頭,哈哧哈哧的。
壽司師傅急忙給大家端水,然后…
被何苗苗一拍桌子,當場攔住。
“現在又想喝水了?剛才干喝山西老陳醋的氣勢呢?來,給我上冰闊樂!”
要不要介么狠啊?
此言一出,不止是娜吾傅雨詩嚇一哆嗦,汪大少臉都綠了…表面上看不出來,心里是焦綠焦綠的。
吃完辣的東西,再用冰可樂一涮,那些冰涼的氣泡在嘴里一頓噼里啪啦…
那種酸爽,嘗試過的人都懂。
而且不止是口感爆炸,等到冰闊樂下肚,胃里那種翻滾翻涌翻騰翻江倒海翻天覆地…
能夠一直爽到直腸末端去。
閨蜜三人組嚇壞了,趕緊攔著。
“苗苗,你可別想不開!”
“就是就是,這么較真好嗎?跟她倆,犯得上犯不上?”
“大小姐,聽話,差不多就行了,你要是出點三長兩短…”
“呸!”
何苗苗正在火頭上,分外聽不得這種話。
怎么著,她倆能行,我不行?!
橫眉豎目的掃回去一眼,帶著一股子是要與敵同歸的壯烈架勢,端起滿滿一杯冰可樂。
那可樂剛從冰箱里拿出來,杯口呼啦呼啦冒著冷霧,氣泡噼里啪啦的彈跳著,看著就好解渴、好消暑。
額,可現在是2月份,都特么還沒開春…
“我是地主我先來,你倆別慫!”
伸手一指娜吾傅雨詩,她回手就要干杯。
這么一大杯下去,待會兒怕不是要醫院見?
關鍵時刻,汪言不打算再看著她們胡鬧了。
鬧可以,得有個限度。
大喜的日子,把壽星搞進醫院…
打算病房開趴,停尸房蹦迪啊?
上前一步,一把抄過何苗苗的杯子,一揚脖,噸噸噸噸噸,自己干了。
何大小姐都沒反應過來呢,汪言隨手把方杯往桌子上一扣,冷下臉。
“鬧夠沒有?!”
何苗苗有點被汪言的舉動鎮住了,氣勢下去一大截。
大少沒給她開口辯駁的機會,面容肅然,眼神沉凝,一個一個的掃過去。
“你下午有聚會晚上有爬梯,她倆下午要拍攝,都是大事,能不能分得清楚輕重?”
換成是一個別的什么人敢這么訓自己,何大小姐早炸了。
但是對于汪言——尤其是板著臉爹化的汪言,她卻沒有那種勇氣。
其中還有一個關鍵點是,汪言上來就替她把那杯冰闊落喝完,又又暖,讓她心里甜絲絲的,逆反心不知不覺就消退了一大半。
“那…”
她想撒個嬌——其實不是故意的那種,但是第一個字眼兒出來時就帶著嬌憨的語氣。
然而汪大少并沒有讓她撒完。
開玩笑,旁邊還有倆督軍呢!
“那什么那!都給我好好吃飯,然后該干嘛干嘛去!”
按住何苗苗,眼看著熊大又要跳出來,汪導馬上回頭,沖她一瞪眼睛。
“你下午的戲還拍不拍?就剛才那種煎餅,一次給我啃一張!”
娜吾馬上回憶起那張煎餅的口感和味道。
一次就夠惡心一天的,要是個七八九十來次…
我靠!
下意識的縮了縮胸——這是慫了的信號。
兩個刺頭都擺平,只剩下一個傅雨詩——哦,小弱雞到現在還沒緩過來,辣得眼淚汪汪的,不值一戰。
于是汪大少轉頭四顧,橫壓全場,威風得不可一世。
好吧。
其實是她們都開始后悔了,那一口辣魚頭下去,現在花花都疼,正絕望著呢。
汪言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臺階下,打樣又介么妥帖,自然都沒話說。
當然,最后找場子的嘴炮還是要打一打的。
“哼,今天我還有事,就放你們兩個一馬!”
“嘁!誰怕誰啊?有能耐你來帝都,看姐們怎么招待你就完了!”
讓她們一人發泄一句,汪言又開始控場。
轉頭找上大師傅。
“師傅,麻煩你們給弄點正常吃的,簡單點就好,我們還要趕進度。”
到這時候,大少又開始和顏悅色。
總廚和兩位師傅巴不得趕緊搞定趕緊收工,再讓小公主那么鬧下去,吃壞了算誰的啊?
忙不迭的應聲,唰唰唰,開始動手。
很快,色香味俱全的西餐、壽司、魚生、高湯就呈上桌來,光看賣相,就撫慰了幾個沙雕姑娘殘破的心和火辣的胃。
“呼…”
一口熱湯下肚,何大小姐很不淑女的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汪言瞥她一眼,心里暗笑:嘚瑟!裝!現在知道后悔了吧?
剛笑了一秒鐘,面色突然一變。
臥槽!
肚子好難受!
冰可樂和辣椒終于勝利會師,在腸胃里開始翻騰。
那股突如其來的疼勁兒和意…我建議大家親自試試。
反正,狗哥79點的體質是扛不住。
剛端起湯碗,汪言馬上就又放下,面不改色的和鶯鶯燕燕們告別。
“你們先吃著,我去劇組那邊看一眼。”
沒等人攔,一轉身,嗖一下不見人影了。
“哎…”
何苗苗剛喊到一半,剩下的話全給憋回嘴里,只好小聲和閨蜜嘀咕。
“都吃飯呢,有什么好看的啊…”
炮膛瞇著眼睛,仔細觀察著汪大少夾著襠快步走路的姿勢,只覺得是那樣的親切和熟悉。
心下了然,嘿嘿壞笑:“你要是現在追過去,應該還來得及看男神躥稀…”
幾個閨蜜都被丫惡心壞了,抬手就打。
何苗苗沒動手,急忙回頭去看汪言,只見一條栓不住的狗子,撒歡似的狂奔著。
嘖,姿勢還挺好看的…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好笑,于是抿著嘴角,瞇起了眼睛。
同時,熱湯在胃里化開,涌向全身,讓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好生舒服。
之前的那點火氣,全都不見了。
看著她這股花癡勁兒,娜吾和傅雨詩默契的對視一眼,又同時攥緊拳頭。
小琉璃啊,大事不妙!
你家狗子又雙叒叕不動聲色的撩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