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廣仁氣勢大增,狂暴的金色雷霆貫通天地,紫荷似乎聽到了戰馬的嘶鳴,將士的嘶吼,血肉的碰撞。。。。。。
竟似乎一瞬間來到了金戈鐵馬,尸橫遍野的戰場之上。
而那溫廣仁便是操控千軍萬馬的大帥,大手一揮,場中濃郁的金屬性雷霆之氣彌漫而出,愈發濃厚,一具具模糊的騎兵緩緩成型,隨著溫廣仁一聲令下,轟然沖擊向紫荷。
“這是?拳意?你居然凝聚出來了拳意?”紫荷大驚失色,拳意除了齊云志這位妖孽一般的大師兄之外,一般只有抱丹境界的武修才有可能凝聚的出。
先天境界的武修無論是從真氣質量和人生閱歷等方面來說,都欠缺的太遠,這溫廣仁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又是何時悟出此種鐵血慘烈的拳意的?
雖說這溫廣仁只是施展最初級的拳意,連形體都無法凝聚,可也不是此事的紫荷能夠輕易抵擋的。
紫荷不及多想,手掌一翻,一顆血紅色遍布黑色雷絲的丹藥躍然掌心,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然,毫不猶豫的將丹藥塞入口中。
“生雷禁法,第三式,陽開!”
紫荷吞服丹藥之后,同樣真氣暴漲,只不過肆虐的綠色真氣之中隱隱翻紅,且時不時還有一絲絲黑色的雷弧跳躍不休,看起來極為詭異。
帶著一往無前、蕭瑟殺意的金色騎兵驟然間沖入一道綠色的森林之中,那森林影影綽綽看不分明,籠罩在一片綠色雷霧之下。
金色騎兵一個接一個的鉆了進去,卻半晌不見蹤影。
良久,紫荷“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鮮血,頓時萎靡不已,身子搖搖晃晃,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嘴角一挑殷紅的鮮血順著嘴角流淌在地上,滴答作響。
與此同時,金色的騎兵、綠色森林統統消失不見,溫廣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如此威力的一招對其負擔也是不小。
只是萬萬沒想到的是,紫荷不知服用的什么丹藥?居然也能激發潛力,從而使出了木雷峰獨有的拳意——陽開。
此招帶有春天萬物復蘇,天地生發的拳意,陽氣上升、殺意不顯,是以他的金戈鐵馬正好被其克制,沒有絲毫建功就被無聲無息的消磨殆盡。
“哼,師妹,你吞服禁藥,激發潛力,這是飲鴆止渴的行為,萬一損壞了你的道基,你日后還如何修行?”溫廣仁訓斥道。
紫荷無力的瞪著溫廣仁,氣息虛弱的道:“修行?道基?若被你抓去,還談何修行?”
溫廣仁似乎恍然大悟,道:“哦,師兄差點忘記了,你觸犯門規,罪不容恕,關入刑獄之后,從此我宗便要少了一位天之嬌女了,呵呵!”
“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如意!”紫荷猛然起身,趁著丹藥之力還未消散,結了一個詭異的拳印,立時一波波秋風蕭瑟、萬物凋敝的枯寂之感彌漫場中。
“生雷禁法,陰閉!”
溫廣仁、薛仁貴似乎一瞬間來到了深秋,冰冷如刀一般的寒意刺激的皮膚凸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腳下、頭頂、空中,無處不在飄散著枯黃的落葉,一道道隱晦的殺意由弱至強,從四面八方紛紛襲來。
薛仁貴登時就魂飛天外,東張西望,仿佛在防備不知何處就突然襲來的致命一擊,層層的金色雷芒化作三面小盾牌,環繞在周身急速旋轉,防守的嚴嚴實實。
溫廣仁卻不閃不避,大聲道:“好,好好,果然不愧雷靈之體,激發潛力之下,居然能使出如此不凡的拳意,可惜,你師兄我還是比你墻上一籌。”
“噗噗噗!”
溫廣仁面色一狠,并指如劍,狠狠朝著自己天靈、檀中、丹田三處大穴戳點下去,那一張臉色頓時由紅至黑,由黑至紫,漲成了豬肝色。
狂暴的金色雷霆真氣鋪天蓋地,鋒銳的金屬性雷霆將地板切割的七縱八橫,條條溝壑蔓延開來,溫廣仁低喝道:“寂滅禁法,雷虎滅魂,吼!”
無數金色的雷霆真氣驟然形成一尊半虎半霧的巨大雷虎,那雷虎張口咆哮,一道道肉圓可見的金色波紋由小及大,籠罩數十丈范圍,徑直朝漫天的枯黃落葉卷去。
金色的聲波與枯黃的落葉一觸碰,便發出“鏘鏘鏘”的金鐵交鳴之聲,落葉迅速消散,聲波也逐漸消融,而那無邊的秋意也漸漸退卻。
不多時,秋意無邊的落葉已然所剩無幾,聲波也只余最后一道,而這最后一道聲波便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紫荷悶哼一聲,鮮血不要錢的一般連連噴出,頓時面若金紙,嚶嚀一聲便軟軟的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溫廣仁見此也趕忙收了拳意,盤膝而坐,接連吞服三顆丹藥,閉目療傷。
一時間,偌大的廣場一片狼藉,唯一能站立保持部分戰力的便屬薛仁貴這位先天初期高手了。
薛仁貴一臉驚懼,看看倒在地上的紫荷和阿牛,又扭頭看了看盤膝打坐的溫廣仁和滿地的執法堂弟子干尸,而后抬頭望了望木雷峰的護山大陣,頓時感覺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間,肩頭斷臂之處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痛楚,薛仁貴齜牙咧嘴,痛的幾乎無法呼吸,良久,痛楚才緩緩退卻,薛仁貴滿身大汗,氣喘如牛,狠狠的瞪向始作俑者的紫荷。
那紫荷雖然側倒在地上,可玲瓏有致的嬌軀依然誘人無比,薛仁貴冷哼一聲,自語道:“天之嬌女是吧?峰主親傳是吧?雷靈之體是吧?”
“好,今日之后,世間便再無此女了!”薛仁貴面目猙獰,一步一步的走到紫荷身前,高高舉起唯一的一條手臂,立時“噼里啪啦”泛起濃郁的金色真氣將其包裹,乍一看,就好似一柄鋒銳的金色大刀。
“嘿嘿,小師妹,明年的今日,師兄會為你祭奠的!”薛仁貴面色一狠,高喝道:“雷殛金刀斬!”
“刷!”
金色大刀鋒銳肆虐,切割的空氣“嘶嘶”作響,迅疾無比的朝著紫荷的脖頸斬下,先天境的這一擊,莫說是血肉之軀,即便是一段精鋼,也要被斬做兩截的。
溫廣仁聽到動靜,瞇起眼睛望去,見薛仁貴高舉右臂,施展手段就要將紫荷斬與刀下,眸中一絲冷芒閃過,微微張了張口,隨后卻又繼續的垂頭閉目,繼續療傷,似乎什么也沒有發覺一般。
“鐺!”
刺耳的金鐵轟鳴之聲震天響,將薛仁貴震的眼冒金星,耳鳴不已,下意識就要捂住耳朵后退,卻不料手臂卻似乎被什么人牢牢抓住,且“嘎吱”作響,劇痛不已,幾乎就要斷掉了。
薛仁貴努力瞪大了眼睛,卻發現本應該重傷不起的阿牛不知何時一臉漠然的單手鉗住了自己的手刀,那威力十足的“雷殛金刀斬”站在阿牛的手掌之上,阿牛竟毫發未損?
“這,這不可能!”即便是一峰之主,也不敢以肉身承受先天境此招一擊的,這阿牛居然單掌就輕松擋住,而且一點損傷都沒有?難道這傻大個比精鐵還要堅韌嗎?
“這招不錯,可惜你沒練到家?”阿牛森然道。
“你說什么?”薛仁貴不解,正要發問,卻見那阿牛立掌如刀,包裹著綠色雷霆真氣,朝著自己脖頸輕輕一劃,便扔下自己不管,緩緩朝著溫廣仁走去。
薛仁貴當時就想叫住阿牛問個究竟,卻發覺無論自己怎么張嘴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一波波無法抗拒的虛弱感緩緩浮上心頭,而后猛然一陣天旋地轉,便倒在了地上,可怪的是,放眼看去,身前居然還立著一尊無頭的尸身,那身形、服飾怎么那么的熟悉。。。。。。
無邊的黑暗淹沒了薛仁貴,堂堂律法堂副堂主,先天境的青年高手,就此隕落。
溫廣仁“蹭”的一下竄起來老高,怒目圓睜踱步走來的阿牛,竟是一言不發,立時雙腳爆起一團濃郁的金色雷霆,轟然沖向高空。
阿牛冷笑一聲,道:“反應倒是挺快,沒有丁點廢話,可惜,你還是逃不掉的!”
身在半空的溫廣仁,忽地法決腳踝一痛,低頭一看,卻是一雙綠色的大手將其僅僅攥住,而后那雙大手使勁一拽,溫廣仁便再也控制不住身軀,重重的從天而降,砸落在地板之上。
阿牛居然臨下,冷冷的掃視大坑中痛苦呻吟的溫廣仁,道:“中州大陸果然不凡,區區偏僻荒涼的西海岸而已,就能誕生你這樣領悟拳意的先天境青年高手,真是不易啊!”
溫廣仁被摔的七暈八素,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沒有一處不疼,好似剛才那一摔,骨架子都被震散開來,丁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驟然聽聞阿牛如此言語,溫廣仁心中大驚,不由得脫口問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何潛入我雷殛拳宗?到底圖謀什么?”
“呵呵,你問題倒是不少!”阿牛神秘一笑,道:“可惜你是沒有機會知道了!”
“不,等等,聽我。。。。。。”溫廣仁心存僥幸,正待辨說,卻猛然發現眼前一黑,一團濃郁的綠色雷光將其包裹,周身血肉立時寸寸消融,頃刻間便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