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堡營地外,群獸洶涌。
數十萬頭普通野獸踏著血肉來到裂谷這一邊,焦躁的圍著橋頭的堡壘。
天上巨虎的虛影已經消失,這些普通的野獸的“紅眼病”也好了。
但它們并沒有越過堡壘,繼續前進。
因為作為族群首領的荒獸,此時要么涌入了堡壘中,要么擠在堡壘外面,尋求突入的機會。
失去了領導,這些普通的野獸已經分不清前進的“方向”。
戰場上爆開的無數源晶炮彈,荒獸們肆意揮灑的源能,堡壘中那一大堆的源晶,都在干擾著它們那“遲鈍”的感知。
無論怎么感應,源能都是那么濃郁而混雜。
而且,裂谷的這一側,完全是一片空寂的黑褐色荒土,眼力與經驗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它們如那撞上礁石的海潮,繞著堡壘漫無目的的游蕩,等待自己族群的首領。
至于那兩只一直在后方指揮的中階荒獸,此時正懸停在高空中。
眼神中帶著莫名的光輝,專心的頂著堡壘中的戰局,完全無視了外面騷動的獸群。
順著兩只中階荒獸的目光,來到堡壘中的空地上。
“嗷!——”“吼!——”…
方圓不過五里的營地中擠入了超過五千頭荒獸,本來的建筑已經被它們破壞到只剩一地碎石。
不安的刨動蹄爪,不停的嘶吼咆哮,每一只荒獸都想沖到獸群的中心,用自己的爪牙撕開目標的胸膛。
而在獸群中間,勉強留出了一片幾百平的小空地。
“咚!嘭!”
荒獸的身體與武器,與大地不斷的碰撞。
無論小如貓狗,還是大如犀象,在十位壯漢手中都成了老鼠兔子。
一手抓住一砸一扔,就消失在那攢動的獸首中。
一根三米長的大棍一砸,那沖上來的郊狼獸腦袋就開了花。
這十個三階進化者,個個都是暴力狂。
大手迎著血盆大口伸去,在它閉上前就扼住喉頭,從體內抓住脊柱隨手一扯,帶著血肉的白骨便被抽出。
“哈哈,好久沒有這么爽了!”
順手將這根長長的脊柱當做鞭子,抽打時呼嘯生風。
骨鞭輕松的突破那本就黯淡無光的源能護罩,打的荒獸皮開肉綻,血沫橫飛。
還有一人,更是干脆的離開了空地,在荒獸群中四處跳躍打雜。
一雙三階金屬打造的百噸重錘,轟轟轟的一通亂砸,也不管砸沒砸死,直接一躍而起,換個地方繼續砸。
‘難怪他們要來幫我搞拆遷了,這種暴力的打法,獵物都糟蹋完了,誰會要他們啊!’
比起三階進化者們,趙乾戰斗起來就顯得優雅了許多。
累計強化過二十次的肉體,如今已經不遜于普通的三階進化者。
雖然還比不上這幾個肌肉暴力男,但靠著四階長槍的銳利,刺破源能的防護,穿透厚實的甲胄皮肉,易如反掌。
在獸群中騰挪閃躲,長槍如探洞靈蛇,伸縮還轉間,在荒獸那面目猙獰的臉上,留下一個個血洞。
鮮血與死亡卻不能這些荒獸有任何遲疑,前仆后繼的向趙乾他們發動兇悍的攻擊,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
“啊!——”
突然一個壯漢一聲痛號,一手從腳踝上扯下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
在這小蛇的唇齒間,還能看見絲絲血肉,而他的腳踝不過兩三秒,就開始快速潰爛,并不斷向上蔓延。
而小蛇的身上,厚重而凝實的源能證明了它三階荒獸的身份。
比起那些“紅眼病”晚期的一二階荒獸,它那雙小眼睛,深邃而明亮。
“啪!咔!”
小蛇被一把甩到營地的外墻上,受傷的左腿迎著一只撲上來的荒獸一踢。
頭與腿具碎。
一腳踢斷自己的小腿,大漢僅僅臉部微微抽搐了一下,斷腿的傷口在源能的包裹下,不過幾秒就完全止血了。
然后了,臉上帶著一絲怒意,一邊繼續應對那不斷撲咬過來的荒獸,一邊大吼道:“小心那些蟲子毒蛇和三階荒獸!”
獨腳戰立,卻依舊穩固不倒,只是手中大刀砍下時,更加兇猛了。
便是那五六米長的巨獸也是一刀兩斷,荒獸的鮮血將他整個人都染紅了。
“早就知道,我這都宰了一只了!”
“轟——”一具足有十米的熊尸被另一位大漢砸入獸群中,壓死了兩只躲避不及的一階荒獸。
“哈哈,這些家伙終于來了,我的大錘已經饑渴難耐!”
那只小蛇的出現似乎成了戰局的標志節點,三階荒獸開始不斷的從獸群中殺出來。
它們似乎是覺得已經消耗了這些人夠多的源能,現在出手定能輕松拿下。
但是——
人類的思維永遠不會像它們想的那樣簡單。
在眾人中間一只平靜的法陣終于開始運轉,小山一般閃亮的源晶開始一點點黯淡下來。
源能不斷的注入在場的十一人體內,源源不絕。
有荒獸想要沖進去破壞陣法,卻連自己也被抽干,就連三階荒獸都抵擋不了這股巨大的吸力。
而與此同時,數十公里,聚居地消失后留下的大坑中,一個規模大了數十萬倍,直徑十幾公里的巨大法陣也在緩緩運轉。
這一大一小兩個法陣被無形的鏈條鏈接在一起,就像一輛前后差比極高的自行車。
大輪轉動一點,小輪就轉動了千萬圈,產生了難以抗衡的巨大“對源能吸力”。
“來吧!小崽子們,讓本大爺爽一把!”
所有人體內的源能粒子都極度活躍,不斷的充能放能,閃爍躍遷間,都快脫離原子核的束縛了。
對手身上的源能又充盈起來,是那些三階荒獸始料未及的,但“領主”就在頭頂上頂著,它們也只有硬上了。
一只身高近百米的金剛獸狂暴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隨手一撥掃開了擋路的低階荒獸。
兩個碩大的拳頭帶著源能,如同流行隕落,轟然砸向斷腿的大漢。
一只不到兩米的重甲巖犀獸,棕黃色的光輝覆蓋全身,整個身體化作一根修長尖角,一個突刺沖向那剛剛落地的耍錘大漢。
擋在路上的所有荒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斷、蹭掉了大半的身體,只剩下一點殘軀。
三階的戰斗打響,這個獸潮中心的漩渦,也越轉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