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兀地出現在巨型圓柱底部位置的洞窟,洞口邊緣位置光滑不似自然形成,遙望進去只能看見黑漆漆的光景。
看見這情況,海登自然沒有想要繼續在河岸邊上待著的想法。
二話沒有直接貼著下方激蕩的河流貼河飛行過去,速度之快,隨即周身爆發出來的氣勢登時在河面上劃出一道痕跡。
眨眼間,海登的位置便接近了洞口,不由地放緩了飛行的速度。
而此時下方的河流從稍微湍急的程度,在不經意間變成了咆哮形態,河水流動的聲音都增大成了轟鳴,冒出水霧滿天。
像是加強版的毛毛雨頓時沾染在了海登的全身,密集的水霧接觸了沒有衣物遮蓋的皮膚,讓他不禁瞇上眼睛。
這時,海登已經懸停在了洞口位置,同時也能看清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倒流進來的河水在洞窟里面往下直直地落去,好似有個懸崖處在盡頭。
然后便是,震耳欲聾的響聲。
這有著龐大水量的河流掉落進入下方,然后便混雜著從似乎是地底冒出來的強氣流,扶搖直上九萬里。
在這個巨型圓柱內相對密閉的空間,更加加強了這一現象的轟鳴聲音,像是一刻不停地震蕩著耳膜。
“靠!這聲音怎么這么大!”
被這情況弄得一怔的海登立馬回過了神,這噪音實在是吵得他耳朵疼。
緊鎖著眉頭,海登沒再停留,便直接從洞口沖了進去,登上了第二層。
看著上方發出光亮的地方,海登直接朝著光亮方向飛去。
而后,他便來到了第二層的地方。
出口位置就是一個冒出狂風的洞口,一出來便到了第二層,而登上第三層的地方好像在其他位置。
在相對黑暗的環境中待了幾分鐘,這會突然回到了充滿光亮的環境,海登的眼睛還有點不太適應。
他使勁眨了眨眼后,映入他眼簾的便是——
溫度宜人的環境中出現了大片大片的原野,準確地來說是大片大片五顏六色的原野,比人都還高的植物占據了整座第二層面積,長滿了各式各樣海登都沒有見過的植物。
這時一陣微風吹過,這奇異的景色之中,好似空氣中都帶有那么一絲絲的香甜。
半空中,海登看向下方這瑰麗的世界,他不由地用鼻子使勁吸上了那么兩口。
空氣中果然有種異香…
但是海登并不是很喜歡這種香味。
隨后便不再注意這環境中的氣味,因為自己需要恢復靈壓的原因,這會已經晚于早就登上來的其他人。
生怕錯過什么,海登便立即感知著周圍附近的靈壓情況。
然而令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是…
他第一時間竟然沒有感知到現在這位置附近有任何可以讓他感知的東西。
沒有野獸的存在,也沒有他們先上來的人存在。
海登再下意識地吸了吸空氣中的那股香味,不禁在心里面暗暗思考著。
他們人呢?
怎么連個野獸之類的東西都沒有?
在半空中左右看了看,海登隨即加大了感知范圍。
擴散,擴散…
然后,他就發現了一道氣息微弱的靈壓,而且是他認識的靈壓。
這同樣也是他差不多張開感知后的時間內發現的第一個靈壓,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的發現。
感覺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海登想也沒想隨即朝著剛發現的靈壓位置而去。
登時,空中劃出一道白痕。
過了一會后,海登趕到了這微弱靈壓的源頭。
看著下方那被某種東西壓出一片空地的原野上,有一個穿著海軍制服的人正躺在那里。
海登隨即落了下去,落到那人身邊,踩在被壓扁的植物上即刻發出了些聲響。
這個時候,似乎失去了意識的這人好像感受到了海登的動作,睜開眼睛看向響動的源頭。
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不穿衣服的人?
躺在地上的這人強迫著自己打起精神,再定睛一看。
原來是海登…
“是你啊…”
這人用他還殘留有血痕的嘴緩緩說出。
現在的他也只能做出這個反應,就算是一個小孩就能簡單地結果掉他,他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海登沉默地看著地上躺著的這人。
雖然認識這人,但也沒說過幾句話。
這人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破損的情況,從裂口能夠看到衣物下的皮膚,仿佛被某種小刀子割開出無數道傷口。
此時的他,全身血跡遍布不成人形,像是被自己流出來的血浸泡了一遍一樣。
這不尋常傷口的情況引起了海登的注意,他便立即俯下身來問道這人:“發生了什么,救援的人在途上了嗎?”
聽到海登的詢問,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這人隨即回憶起了就在一兩個小時之前發生的事情…
登上第二層后,他們眾人便又各自分開,就在他在原野中穿行了一個多小時想要找到那只通關獸的棲息地時,突然地一下,他好像被數不清的小黑點襲擊了。
一切都發生地太快,他只來得及用鐵塊防御住了自己,混亂之中,他從交叉擋在頭頂的雙臂之間,看清了襲擊他的是個什么東西。
那就是成群成群的鳥類,用它們那尖銳的鳥喙攻擊著他全身,無窮無盡的頓時傾瀉在了身上。
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鳥群離開了,然后他就變成了這樣。
他只好用僅剩下來的一點意識,掏出了被他下意識護住的信號蟲。
“應該支援的人很快就要到了…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是你之后一定要千萬小心…”
躺在地上的這人緩緩說著,他的聲音透露出了他此時的虛弱。
既然支援已經在來的路上,而且感知中,這附近也沒有能夠危急到這人的東西,海登吸了吸空氣中的香味,剛想要示意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
在兩人這附近的寂靜環境之中,突兀地響起了一道十分尖銳的聲音,仿佛能夠隔空刺破海登的耳膜一般。
“艸!”
激得海登條件反射立馬捂住了耳朵,似乎這刺破耳膜的聲音隨即刺進了大腦,刺了個對穿,弄得他的五官都猙獰在了一起。
隨后過了片刻。
大腦中那股難以言喻的痛楚漸漸消散,海登的意識也恢復了過來,睜開下意識閉上的雙眼,松開捂住耳朵的雙手。
然而。
剛才那種像是聲波攻擊的東西,讓海登此刻心里的情緒久久不能平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