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半天,左毅得到想要的消息,次日一早,左毅便離開了太原城,再次向恒山趕去。
作為五岳劍派之一,在峨眉不出之后,北岳恒山派隱隱有天下女派之首的氣勢。奈何,恒山三定不幸去世之后,情況急轉直下,少了主心骨,偌大一個恒山派,竟然無人挑起大梁,現如今,落魄至需要一個華山棄徒來充當掌門,心痛者有之,不屑者有之,湊熱鬧者更是不計其數。
越是往北,路上武林人士越多。這些人多半是去恒山的,尼姑堆里出男人,這瓜田李下的,猶如寡婦門前的是非,不是事也是事。對于江湖閑逛的武林中人,說得好聽點,是江湖游歷,說的不好聽,就是哪里熱鬧便往哪里去。恒山派出了這么新鮮的一檔子事,眾人是猶如蒼蠅盯著了裂縫,一個勁地往里鉆。
一路之上,碰著認識的,左毅便上前打個招呼,之后再繼續趕路。如此,在二月初十這天,左毅已是到了山西大同境內。
這還是左毅第一次來到山西,對于恒山并不熟悉,原本以為,應該是先在大同落腳,然后才算著時間上恒山。打聽之后才知道,恒山離大同城竟然有著上百里的路程,往來很是不便,而且大同在恒山更北方,若是去了大同,再去恒山還得往回走,多做了許多無用。左毅決定還是在渾源縣城歇息,如此離恒山就要近得多,也方便往來。
渾源雖然是個縣城,但并不比中原地帶的鎮子來得大,甚至還有不如。好不容易,左毅才找到一家尚算干凈的客棧住宿。打聽之后才發現,這就是本縣唯一的一家客棧,差點沒讓左毅抽過氣去。
臨近恒山掌門大會,縣城里唯一的一個客棧竟然沒有客滿,這是不可想象的。其實左毅不知道的是,大部分武林人士都是在大同城落腳,有馬匹的自然不急,提前一天出發;而沒有馬匹的,也是算好腳程,恰好會在二月十六那一天趕到恒山。只有如左毅這般江湖經驗不夠豐富的,才會來這小縣城投宿。
還有幾天時間才是恒山的正日子,左毅并不打算提早上山,而是準備當日再去,打令狐沖個措手不及。若是去得早了,反而得不到效果。
剩下的時間,便是等待。好在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樂趣,況且,心之所在,便是樂園。左毅便走街串巷地閑逛,也別有一番風味。
直到二月十六這一天,左毅做完早課、用過早餐之后,才騎馬向恒山而去。到了恒山腳下,將馬匹安頓好,三人步行上山。此時,多有江湖中人陸陸續續地爬上恒山。其間更有認出左毅的,不時地交頭接耳,對著左毅指指點點,待得人望去,便又做鳥獸散去。無所謂地笑笑,左毅并不去計較,不到最后時刻,誰也摸不透他的心思,也無法從他這里探到嵩山派的口風。
恒山的山路,比嵩山要長,以左毅的腳程,也是走了一個半多近兩個時辰,才看到恒山的屋宇,這便是上了見性峰主峰。恒山之上,令狐沖早得到消息,知道左毅來到恒山,他這心里就有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總覺得今日之事不會這么順利。不過,望著旁邊的方證大師、沖虛道長,令狐沖心里多少有些底氣,只要能夠得到少林、武當兩派的支持,便是左冷禪親至,也無法阻擋。
聽到左毅上山來,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兩人互望一眼,都看出了對方心中的憂慮,兩人并沒有令狐沖想象的那么樂觀。方證大師道:“既然嵩山派左少俠前來,不知他是否代表了嵩山派,若是如此,我等還需要上前迎接,不知令狐賢侄覺得如何?”
“不錯,若是左少俠代表著嵩山的態度,作為地主,令狐賢侄亦不能失了禮數。”沖虛道人如是說道。
見兩人都是一個意思,盡管心中犯怵,令狐沖還是點點頭:“兩位前輩說得在理,作為恒山派的掌門,令狐沖萬萬不能失了禮數,確是要前去迎接。”
如此,在方證、沖虛、令狐沖三人的帶領下,恒山一眾尼姑迎了出來。見到恒山派這么大的陣仗,左毅亦不敢托大,急忙上前,拱手道:“晚輩左毅見過方證大師、沖虛道長,家父可是很掛念著兩位前輩。”
方證、沖虛齊聲道:“客氣,替我向左盟主問好。”
左毅點點頭,然后向著令狐沖道:“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令狐沖客套一句,面對左毅,令狐沖是無話可說,只覺得其面目越來越可崢。
左毅搖了搖頭,再不去理會,向著令狐沖身后望去,見著儀和、儀光、儀清、依琳等人都在,向她們點頭示意,然后頗有深意地說:“才幾個月不見,依琳師妹好似清減不少,難道有人敢在恒山欺負你不成?”
眾人不防左毅有此一問,俱是呆愣在原地。被左毅提及,依琳連忙小聲道:“沒、沒有,依琳好的很。多謝左師兄掛念。”
如此一來,令狐沖就顯得非常尷尬。其實怪不得別人,以他一個小小的華山棄徒,偏要執掌恒山之尊,若不是如方證、沖虛這般有所圖謀者,又或是莫大先生、魔教眾人等與他相交頗厚的,除此之外,誰愿意去理會于他?
還是沖虛出來打圓場,他說:“想必左少俠上山來,已經有些疲乏,不如先去休息休息,然后再等待掌門大會的開始?”
“對,不知左兄意下如何?”令狐沖連忙問道。
左毅笑了笑,搖頭道:“不用這么麻煩,不如就由儀和、儀光兩位師姐陪同,我們也好瀏覽恒山的風光,不知可否?”
令狐沖無奈,只得同意,安排儀和、儀光陪著左毅,然后告罪一聲,與方證、沖虛兩人走開。到了屋內,令狐沖自嘲地笑笑:“恐怕在左兄那里,并未承認令狐沖這個恒山掌門啊。”
沖虛道人眉頭一皺:“令狐賢侄不必擔心,雖然左少俠沒有同意,但也沒有反對。”
“阿彌陀佛,順利自然,方為本性。”方證搖頭道。
“大師說的是,是令狐沖著相了。”令狐沖苦笑著說,只是心中的顧慮太甚,也是對左毅太過于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