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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八章 年終大比 重傷

  擂臺之上,狄修仰面而臥,已是昏死過去,其周身散落著大大小小數不盡的斑點。另一邊,李季正呆愣地看著僅有的一只左掌,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陸柏同樣傻眼了,原本的受害者變成了施暴者,原本的施暴者反而變成了受害者,這都是什么事啊?既然李季沒事,陸柏亦顧不上他,連忙閃到狄修身邊施救。

  有人重傷,比賽再也進行不下去,被迫暫停,或者說,這場比賽已經結束了。這時候,左冷禪等人坐不住了,連忙上臺探視,齊齊圍攏到狄修身邊,反而將李季忘在一旁。左毅與徐錚對視一眼,亦是縱上擂臺。兩人走到李季身邊,將他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喚醒過來。左毅問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變成狄修師兄躺地上去了?不是應該你躺地上比較合理嗎?”

  醒過神來,李季一把將左毅的手拉住,連連道:“左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們要相信我啊!”他這一著急,差點沒哭出聲來,將左毅兩人搞的面面相覷,這都是哪跟哪啊。

  “李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說清楚。”徐錚催促道。

  李季連連點頭,解釋道:“狄修師兄劍刺過來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多想,極力躲避的同時,一掌就打了出去。哪里想到,哪里想到”。

  好笑地看著李季,左毅問道:“怎么?”

  搖了搖頭,李季心有余悸地說:“我都以為這次要死在劍下,可是,我是斷了右臂的,扭動身子的時候,下盤已經不穩,再加上左掌用力過度,就、就一個踉蹌,向左前方載去。”說到這里,李季不好意思地望著兩人。

  左毅滿臉的不可置信,像見著鬼一般,問道:“就這樣?”

  李季點點頭,倒是顯得非常真誠,沒有丁點欺騙的意思,左毅喃喃道:“我明白了,難怪你剛才閃避的那么怪異,原來是走了狗屎運。”

  “你下盤不穩了,無巧不成書地避開了狄修師兄的長劍,然后又收不住手將他打飛出去?”徐錚看著李季,就像看怪物一般。

  李季還是只能點頭,他真就沒什么好說的。“你真是幸運”,徐錚望了望仍舊處于昏迷中的狄修,一臉憐憫地說:“碰到你,狄修師兄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那廂一堆人忙活了好一陣,總算將狄修從昏迷中解救出來。左冷禪嘆息一聲:“被寒冰真氣傷了肺部,今后功力恐怕要大打折扣,一身修為不知能剩下幾成。”

  話音剛落,狄修又是一口逆血噴出,臉色瞬間煞白如紙,沒有丁點血色,仿佛已經全部隨著那口逆血流失。“師父,我、我、我您想想辦法啊!”說到最后,狄修已經是聲嘶力竭,明顯帶著哭腔。

  左冷禪點點頭,在狄修期盼的眼神中,道:“我試試吧”。”

  這時,左毅三人立即走到狄修身邊。李季愧疚地說:“狄師兄,我很抱歉,在這里向你賠罪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眼神冰冷地看了李季一眼,狄修并不回話,他哪能沒有怨恨,事情成了這個樣子,無論李季是否真的有心還是無意,他都已經被淘汰出局,不僅再沒有可能得到寒冰真經,甚至于喪失全身修為,他又如何能夠不怨!

  “父親,狄師兄咋樣了?”左毅輕聲問道,如今見狄修這般樣子,輕則留下暗疾,重則武功全廢,他雖然與狄修沒有多少交情,但也不愿意看到嵩山的實力受損,再怎么說,狄修都是父親的弟子,更是將嵩山心法練到第六層,于公于私,他都會盡量去幫忙。

  左冷禪道:“修兒是被寒冰真氣傷了心肺,如果不早日拔除,恐怕一身武功會盡失。現在我也只有勉強一試了?”

  聽了左冷禪的話,狄修眼睛一亮,猶如在漆黑的夜空中被螢火蟲的熒光點亮。

  說完,左冷禪再不廢話,徑直走到狄修身后盤腿坐下,待狄修他在左毅的幫助下盤腿坐好后,立刻伸出左掌,抵在他的背心之處,全力控制著真氣,發出一小股真氣,沿著他的身體進入筋脈之中。

  一小股真氣在左冷禪的控制之下,猶如一條靈活的蛇,于狄修經脈之內蜿蜒前行,最后到達破敗不堪的肺葉。在這里,左冷禪感受到狄修的肺葉已經有幾處明顯的破損,四周更是被一股寒冰之氣籠罩,不時地侵襲著他的肺葉,使得傷勢進一步加深。這種情況,如果不及早治療,待得傷勢蔓延,整個肺部都會被寒冰真氣侵蝕,最后全身冷死。

  眾人只見左冷禪的神色越來越嚴肅,俱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絲聲響,以免打擾了左冷禪的治療。這個時候,左冷禪正全力控制著真氣在狄修肺葉之內游走,不停狄吞噬著他體內的寒毒。以李季那第一重小成的寒冰真氣,自然是完全無法與左冷禪真氣抗衡。見了左冷禪的真氣,狄修體內的寒毒就如老鼠見著貓一般,老老實實狄趴在原地不敢動蕩,等待著左冷禪真氣的吞噬。

  一次次的吞噬,一次次的梳理,就算左冷禪的真氣雄厚,也是累得滿頭大汗,這不僅是個技術活,更是個體力活。足足半個時辰過去,左冷禪才緩緩收工,從狄修背心撤回手掌。在眾人期盼的眼神中,左冷禪吩咐道:“修兒,先慢慢運轉內功,在我叫你醒來之前不可停歇。”

  左冷禪說完后,然后望向李季,道:“你也不需內疚,之前你也是因為失去一臂,重心不穩之后才會收不住掌力,況且那時你本身就處在危險之中,雖然我也相信修兒不會真的傷了你,但是人都是有避重就輕的本能反應。只能說是陰錯陽差造就了這般局面,就事情本身而言,你們兩人都沒有錯,希望你們彼此不要有芥蒂。”

  “弟子不敢,只要狄師兄不怪罪弟子就好。”李季忐忑不安狄說。

  “想必修兒會想明白的,你無需擔心。”左冷禪安慰道,他可不希望狄修、李季兩人之間出什么齷蹉。要是再牽連到其它更多的嵩山弟子,那就大大不妙了。如果兩人不能釋懷,或者說狄修不能釋懷,那么嵩山派必定會有一場內亂。

  眾人都在耐心地等待,誰也不敢催促,就連有比賽的徐錚、石韜亦是如此。時間就這樣緩緩地流逝,又是半個時辰之后,左冷禪,他再次將左掌搭在狄修后心,一番探視調理之后,左冷禪收掌起身,說道:“修兒,可以了。”

  待得狄修也收功之后,臉上明顯紅潤不少。左冷禪道:“修兒已無大礙,請來人將他扶下去休息。”

  “謝過師父。”狄修感激道。

  史登達、萬大平兩人立時上前來,在左冷禪的示意下,攙扶著狄修下臺,并將他扶下山。

  望著三人遠去的背影,左冷禪道:“好了,雖然出了點意外,但是比賽還是要照常進行的,丁師弟,下面一場比賽,就由你來裁決吧。”

  丁勉點點頭,站出身來,將眾弟子疏散開,只留下徐錚、石韜兩人在臺上,以準備第二場比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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