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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 年終大比(五)

  立于擂臺之上,作為裁判的左毅已經明顯感覺到師兄弟們的緊張。若說上午的比賽,眾人還是抱著切磋交流的態度,那么下午的比賽就要真實得多。上午的時候,失敗也無妨,畢竟每個人都有兩次機會。失敗之后,大多數人并沒有選擇繼續挑戰,而是在臺下細細地觀摩,查看同門的優劣勢,再對照自己的優缺點,期待在下午能夠旗開得勝,一舉拿下三場比賽。

  不曾想到,打著這種主意的弟子還真是不少,如此一來,倒是有許多好手遲遲不肯上臺,都是等待著下午的開賽。那些人哪里能夠想到,比之上午,下午的比賽更加激烈。看著幾個實力不俗的師兄弟都被斬落馬下,未能連續贏得三場,以致失去了繼續挑戰的資格,無緣步入第二關,由人及己,眾人都是一臉的擔憂。

  望著在臺下虎視眈眈的狄修、李季、徐錚三人,眾弟子大急,均是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就該在上午果斷地上場,或許還能如游迅一般,非常運氣地殺入第二關,哪里需要現在這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見著這樣的情況,左毅也是傻眼了,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感情這打擂臺也是一樣,猶猶豫豫地等待著,更有可能錯過機會。接下來的打斗越來越激烈,往往看準了對手的缺點上場,打斗的時候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對手的風格竟然完全變了,頓時傻眼了,勉強拼得幾招,便被對手轟下臺去。算人算己,你坑我坑,這便是下午頭幾場比賽的真實寫照。

  與上午不同,下午比賽一開始,眾弟子便時刻注意著兩個擂臺的動向,只待一個擂臺露出對手較弱的苗頭,便有一堆弟子摩拳擦掌地圍攏過去;而要是一個擂臺上的對手過于強勁,十有八九便會偷偷溜到另一座擂臺去。

  風水輪流轉,面對如此形勢,上午還是風生水起的一號擂臺是徹底啞火,愣是沒有產生一個晉級的選手。倒是左毅這邊,連著出了兩個過關的。當然,這兩人都是險勝,畢竟下午的實力更加得平均,要想輕松獲勝是不可能的,除非是如狄修、李季、徐錚這樣的修為,才有可能做到。

  或許是看著比賽太過沉悶,畢竟長時間沒有人沖關成功,也是很傷士氣的。在鐘鎮的示意下,原本作為壓軸大戲的狄修,便被安排了進行挑戰。

  一號擂臺那邊,眾弟子見得狄修上臺,一起發出歡呼聲,將二號擂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郁悶得左毅直搖頭。見著這等情況,這邊的徐錚也有意上臺吸引人氣,卻被左毅阻止了。笑話,這邊剛剛有些起色,叫師兄們看到希望,友好的氣氛可不能被徐錚給破壞了。

  伴隨著一號擂臺傳來的陣陣歡呼聲,二號擂臺亦開始新一輪的爭奪。與之前不同,這次的兩位選手都擅長于使劍,內力方面也是相當,都是心法第五層大成。

  新上臺那位拱手道:“在下陳晨,心法第五層,請李師兄指教。”

  “陳師弟客氣!”之前已獲勝一場的李雨衡還禮道。

  咳嗽一聲,吸引兩人注意左毅道:“好,兩位師兄先拉開距離,因為兩位師兄都是使劍,所以一定要格外小心。畢竟是派中同門較技,不要拼得太狠,以免傷了和氣,明白嗎?”

  “明白。”兩人齊齊點頭。

  左毅笑道:“當然,我也會在一旁照應著,兩位師兄也不必太擔心。那么,比賽開始!”

  一聲令下,陳晨、李雨衡兩人同時抽出長劍,將劍鞘摔到一邊,各自挪動腳步,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也怪不得兩人的小心,實在是之前就有過先例,有人好不容易贏得兩局,卻因為或緊張或得意的緣故,失了第三局。前車之鑒,陳晨是不希望一上臺就被打下去,畢竟之前已經用掉一次機會,如果再輸了這一局,自然晉級無望。李雨衡亦是陪著陳晨轉圈,他同樣不愿大意失荊州。

  就在左毅都快被兩人轉得暈頭轉向之際,終于有人發動了進攻,這次首先有動作的是新上臺的陳晨。只見他在游走中,突兀地一個箭步上前,‘呲’一聲響,長劍前擊,直刺李雨衡面門。

  受到刺激,李雨衡雙眼微微瞇起,短暫的適應之后,陳晨長劍已到身前一米,好在李雨衡之前一直處于高度戒備狀態,身體的反應遠快于思維,受到攻擊的下一秒,身體微微后仰,右手長劍亦是立時揮出,由之前的橫于胸口防護激發出去,從左到右,反削向陳晨長劍,意在擋住他的第一擊。

  此時此刻,攻擊中的陳晨亦存了試探對手內功的心思,只見他在李雨衡出招之后,并不避讓,仍然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就那么直直地向前。下一刻,兩劍交擊,發出‘鏘’的一聲響,兩人較勁之后,發現誰也奈何不得誰,心中都有了底氣,同時撤步跳開。

  拉大距離之后,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動進攻。這一次,兩人不再試探,各自將長劍舞得虎虎生威。由于兩人走的都是輕靈的路子,故而劍招的轉換變化都是極為的快捷。經過了最初的適應,兩人都再沒有顧忌,將最擅長的劍法使將出來。一時間,鏘、鏘、鏘鏘的碰觸聲連綿不絕,兩人長劍一觸即分,都是打定著主意:既然無法在內力上比出高下,便在劍法中分出勝負。

  這一番比斗,恰是十分精彩,伴隨著臺下的陣陣喝彩聲,不知不覺間,兩人已是拼了不下三百招。左毅點點頭,看得出來,在基礎劍法上,兩人都已經有了很好的理解以及很強的運用,劍招變幻間,沒有一絲的凝滯,猶如春風送爽一般,給人一種自然快意的感覺,端的是水到渠成,好不快意。

  不只是左毅,旁邊同樣關注著這場比斗的樂厚亦是如此,只見他不時地點頭,更是對身邊的‘神鞭’鄧八公道:“不錯,這兩人的基礎已經努得很是厚實,已經可以進行十七路快慢劍法的修煉了。”

  鄧八公贊同道:“師兄說得對,想必這一次大比結束后,掌門師兄又該為傳授劍法的事情頭疼了。”

  “哈哈哈哈,無妨,那是左師兄該考慮的事情。”樂厚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

  鄧八公道:“師兄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為何有此一說?”樂厚不解地問。

  鄧八公笑道:“我給你算算啊,掌門師兄有左師侄和座下弟子就不說了,陸柏師兄亦預定了劉學文,費彬師兄坐鎮洛陽,或許什么時候就收徒了,再說湯英鶚師弟,他對那個武平也是關注的很,未嘗就沒有收徒的想法。如此一來,在這種大局勢下,又正好碰上人才井噴,師弟以為,其它人逃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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