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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七章 比試(一)

  任我行道:“三戰兩勝,這個不妥,咱們只比一場。你們挑一位出來,我們這里也挑一人,干干脆脆只打一場了事。”左冷禪道:“任兄,今日你們勢孤力單,處在下風。別說我們這里十個人,已比你方多了三倍有余,方丈大師一個號令出去,單是少林派一等一的高手,便有二三十位,其余各派好手還不計在內。”任我行道:“因此你們要倚多為勝。”左冷禪道:“不錯,正是要倚多為勝。”任我行道:“不要臉之至。”左冷禪道:“無故殺人,才不要臉。”

  左冷禪道:“任兄,你一意遷延時刻,今日是不敢一戰的了?”任我行突然一聲長嘯,只震得屋瓦俱響,供桌上的十二支蠟燭一齊暗了下來,待他嘯聲止歇,燭光這才重明。眾人聽了他這一嘯聲,都是心頭怦怦而跳,臉上變色。任我行道:“好,姓左的,咱們就比劃比劃。”左冷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三戰兩勝,你們之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三人便都得在少室山停留五年。”任我行道:“也罷!三戰兩勝,我們這一伙人中,若有三個人輸了兩個,我們三人便在少室山上停留五年。”正教中人聽他受了左冷禪之激,居然答允下來,無不欣然色喜。

  任我行道:“那便由我與你斗上一斗,向左使對余矮子,女的對女的,我女兒便與寧女俠打一場。”

  “撲哧”左聽得笑出聲來,任我行倒是好算計,他自籌能夠勝過父親半籌,不過那是以前,現在父親這幾年功力進步神速,任我行怕不是對手了。而以向問天對上余滄海,多半也能夠打贏,后面的任盈盈對上寧中則是輸多贏少,不過,要是前面兩場贏了,任盈盈便不需要出手,端的是好算計。

  任我行見是個小子嘲笑與他,呵斥道:“你是哪家娃兒,如此不知管教,大人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

  左毅也不氣惱,笑著說:“既然如此,在三戰之前,不如就由任教主替我家師長管教一番,如何?”

  任我行一陣錯愕,只覺得左毅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如此向他發難。見著趣事,任我行倒是不惱了,向正道一方望去,見左毅站在左冷禪身側,便問道:“你是嵩山派的?倒是有趣,既然左冷禪能帶你來,想必你武功也是不俗,向左使,就由你去領教這位少俠的高招,注意刀劍無眼。”

  向問天明白這是教主要挫挫正道一方的銳氣,便點點頭,站出身來,對著左毅笑道:“小子,既然你敢站出來,就由向某來稱量稱量你,你可敢應戰?”

  在眾人或不解、或鄙夷的目光中,左毅與左冷禪相視一笑,左冷禪道:“去吧,好好打。”

  “呵呵呵,老太太挑軟柿子捏么,這已經兩次了,真是不知者不畏啊?”左毅滿臉寒霜地走出來,“向左使,晚輩就以手中之劍,請您這‘天王老子’指點,不要叫晚失望哦。”說完已是走到中間,握著劍鞘的右手用力一捏,“鏘”一陣長鳴聲中,震得四下里瑟瑟發抖,電光閃現間,左毅左手一抖,已將長劍握在手中。

  見著左毅的聲勢,眾人臉色大變,正道一方還只是臉色復雜地望著左冷禪、左毅兩人,任我行、向問天的心中一緊,神情嚴肅地盯著左毅手中的劍。任我行向任盈盈瞧去,見她亦是花容失色。

  “怎么了?你認識那個小子么?”任我行問道。

  任盈盈點點頭,不安地說:“他便是年輕一輩中最出彩的左毅,左冷禪的兒子,曾經打敗過余滄海,絕對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女兒私下里以為,就是在五岳劍派之中,除了有限的一兩人,再沒人是他的對手。”

  看著對面風輕云淡,一點都不擔心的左冷禪,任我行覺得事情有些不妙了,一個不好,不僅不能挫了對方銳氣,己方還有可能傷了一員好手,低聲囑咐道:“向左使,小心那小子,不可大意了。”

  向問天點點頭,心里都快哭了:原本以為是個隨便拿捏的軟柿子,卻不想是一塊锃光瓦亮的鐵板,而且還是加厚的。

  面對著氣勢節節高升的左毅,向問天是欲哭無淚,見越來越難以抵擋,向問天不敢再耽擱,呼喝一聲,徒手向前沖去。

  見著張牙舞爪沖過來的向問天,左毅笑了,笑得很是開心,叫你不帶兵器,打的就是你丫的,今日就叫你見識一下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呲、呲、呲’連著三聲輕響,左毅已是與向問天對換了一個位置,輕輕甩著劍身,將上面的血珠甩去,左毅笑道:“向左使,如果你再不拿出真功夫,恐怕你便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眾人駭然,齊齊朝著向問天望去,只見他胸口、左右手臂上各有一道血口,紅艷的鮮血正從里面浸出。原來,就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左毅已是連著在向問天身上刺了三劍,并且漸漸命中。這固然有左毅已經超過向問天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向問天失了兵器,以不擅長的方式對敵,在左毅的以有心算無心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攻擊尚在試探中的向問天,先聲奪人,先下一城。

  若不是在危機之中以手臂抵擋,獲得喘息的機會之后,快速與左毅對換位置,怕是已經血濺三尺。向問天連續地在胸口、左右雙臂點擊著,將受傷位置的穴道點住,之后轉過身面色復雜地望著左毅:“大意了,少年,你很不錯。”

  對于向問天這人,說不上惡感,也說不上好感,在左毅的印象里,他豪爽、講義氣,卻也是個無惡不作的土匪頭子,同時,又有一些愚忠。但這些,都與左毅沒有關系,手握問道,長劍前引,淡淡道:“請!”

  “向左使,不可大意!”任我行呼喝道,見著向問天一招之內便受傷,他心中焦急,很是后悔,不該去撩撥那個年輕人,心中明了向問天多半要敗,卻不能于此時將他召喚回來,以免失了他的顏面。要是傳揚出去,日月神教光明左使,一招敗在嵩山二代弟子手下,叫神教顏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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