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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晨練

  定閑頷首贊同,她說:“師妹說得有道理,從他不放過丁點的時間練劍就能推算出其中的端倪,想必他每日花在修煉上的時間一定不短,甚至有可能是常人的數倍。”

  “弟子一定會加倍努力的。”恒山的一眾二代弟子連聲回答著說。

  聽到弟子們的話,定閑師太欣慰地笑笑,恒山里雖然都是女流之輩,但相應的也好管理一些,可能是因為大多都是從小就被三人收養的孤兒,所以三人的話還是非常好使的,看時間已經不早,定閑師太便吩咐開始用早飯,眾弟子連忙回應。

  來到后院后,左毅將新得到的問道劍抽出,將劍鞘放在地上后,捏著劍訣,手中長劍微微挽了個起手式。如同昨天晚上修煉寒冰真氣一般,將真氣灌注到長劍中,問道劍水溶于海地全盤接納著,沒有丁點的羈絆,如臂所指地揮舞著淚痕,左毅便覺得心中暢快無比,一個動念間,辟邪劍法的劍招才在腦海中流淌,手上的劍法就已經完美地演練出來。

  在得到真版辟邪劍譜之后,左毅也有參悟過,雖然不能練習里面記載的內功,但是對于中間的詭異速度、行進變化等方面,還是有所領悟的,這個時候,在心完全放松之下,便自然而然地融入到自己的劍法武功中來。

  一時間,后院里是鬼影重重,運動起來的左毅比之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更加快速,幾乎已經將他的速度優勢發揮到極致。他便不停地在院子中閃動著,上一刻明明還在東墻邊,下一刻卻來到了西墻的葡萄樹下,再下一刻又滑行到北面木門前,被從破舊葦席遮擋下透進來的光輝閃耀著。在魑魅般的身形支持下,左毅呲呲地刺出手中的長劍,有時像個沖鋒破陣的將軍,不斬將誓不回;有時又像情人的撫慰,劍到中途就開始變向,如情人的溫柔手輕輕一抹,在不經意間帶去的卻是死亡的危機。

  前院的恒山眾人初始時還是津津有味地用著早餐,但是待得左毅練劍進入佳境之后,眾人便被那劍風呼嘯聲驚住,心中就像被貓爪撓弄著,就想放下碗筷去看個究竟。一眾弟子便加快了吃飯的速度,然后放下碗筷等著定閑、定逸兩人。其實定閑師太兩人的心里也是熱乎著,不過畢竟是長輩,要穩重得多,還能夠安然地吃著早飯。

  見眾弟子速度快了不少,定閑師太笑著說:“既然你們想看,就去吧,不過要安靜些,不要打擾左師侄練劍。”

  得到吩咐后,一干年輕的弟子便急忙答應著向后院跑去,之后就擠在前后院的分隔走廊里觀看,不時地發出驚嘆聲,卻又立刻捂著自己的嘴巴。好在左毅已經興致大開,對于這些沒有殺氣的響動下意識地過濾掉,并沒有被驚醒。

  不久之后,稍微年長的幾個尼姑在聽著師妹們的低聲歡呼后也坐不住了,向定閑、定逸兩人告罪一聲,也向后院奔去。

  等一眾弟子都走開后,定逸師太說道:“師姐,聽左師侄練劍的聲勢,怕已經有了相當的火候。”

  定閑點頭贊同著說:“師妹說得對,此子不僅劍術高明,內功也到了相當火候,若是我們對上,十有八九不是他的對手。”

  “這”,定逸師太有些不信,她的眼力見并沒有定閑那么好,又沒有親自對上過,雖然傳說他打敗過余滄海,但是定逸認為是江湖人士以訛傳訛,所以她認為左毅的武功最多與她在伯仲之間,憑著她的經驗或許還有勝算,現在聽到師姐說連她都可能不死對手,自然很是吃驚,問道:“難道比之他幾位師叔還要厲害?”

  定閑搖頭,說:“有沒有比他幾位師叔厲害我不知道,不過說到青出于藍,則是大有可能,或許嵩山十三太保,除了左師兄外,誰也不見得能拿下他。”

  定逸還是不敢相信,要知道他是在丁勉手中吃過虧的,自然知道自己比起丁勉來還是差了些,現在聽一向敬重的師姐說小小年紀的左毅,武功已經超過她達到丁勉那個層次,也難怪她會吃驚。其實定逸還是低看了左毅,就在這幾天,左毅的武功又有了進步,已經將丁勉甩在了身后,無限拉近了與左冷禪等人的距離。只要給他些時間讓他成長起來,就算經驗還有些不足,但是在算上他的劍法以及漸漸融合辟邪魅影的速度,就足以在左冷禪、方證以及任我行的攻擊下立于不敗之地。

  定閑將碗筷放下,笑著說:“既然師妹不信,我們就去親眼看看去。”

  “也好。”定逸點頭同意,也放下碗筷,隨同定逸來到后院。

  見到堆疊在走廊里不斷發出驚呼的一眾弟子,定逸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就要出聲呵斥。定閑連忙拉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計較。兩人走近后,在反應過來的弟子讓出的缺口站定,望里面瞧去,立即驚呼出聲。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內心的震驚,她們并不像一眾弟子那樣無知。在普通弟子眼里,下意識就覺得自己比不上左毅,在這種心理暗示下,無論左毅的表現多么好,她們都會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是在敬佩中再加些砝碼罷了。但在定閑這等幾乎站在武林之巔的一流高手看來,左毅那鬼魅的速度以及走位,凌冽的出劍以及抹殺,無一不叫人心驚膽戰,自籌如果是自己對上,絕對支撐不了多久,就算恒山劍法的守御僅次于武當太極劍法,甚至在防守反擊方面比太極劍法還要凌厲些,但要在左毅這魑魅般的劍法下多支撐片刻,也是千難萬難。

  許久以后,左毅一聲長嘯,收劍閉目,靜靜地回味著剛才近乎頓悟的舒暢感覺。直到完全將這次的領悟收融后,才再次睜開眼睛,就見恒山眾人都站在眼前,心下一驚,拱手道:“弟子已是入迷,叫諸位久等了,不知是否耽誤了行程?”

  定閑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搖了搖頭,問道:“不知師侄練的是什么劍法,據貧尼所知,嵩山派并似乎沒有這等詭”。

  “沒有這等詭異的劍法是嗎?”左毅不以為意地問道。

  “是啊,師侄剛才使的劍法與嵩山劍法大不相同,威力更大,也更加詭異,速度也是快到極致。”定逸師太說出自己的感受,還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

  左毅笑著說:“弟子從小就有心思開始自創最適合自己的劍法,十幾年下來已經有了些火候,形成了獨特的風格,后來又在里面融入了一門了不得的劍法,所以威力更上大增。”

  “原來如此。”兩人都是點頭,對于左毅說的自創劍法不以為意,倒是對他提到的那門劍法感興趣。定逸師太問道:“不知那門劍法是?”

  想到如今見過自己使用辟邪劍法的人越來越多,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自己用的已經與原版的大有區別,威力甚至比原版的還要大些,所以有保留地透露出去還是可以的。這次既然定逸師太問起,也正好借恒山的口傳播出去,左毅說道:“也不是什么秘密,那門劍法就是辟邪劍法。”

  “什么?”穩重如定閑師太這般的在初聽之下也是大吃一驚,不可置信地問:“師侄得到了林家的辟邪劍譜?”

  就知道她們會誤會,雖然事實確是如此,但是這個秘密他可不打算說,左毅搖頭說道:“兩位師伯誤會了,弟子并沒有得到辟邪劍譜。”

  “那師侄又說學了辟邪劍法?”定逸追問道。

  左毅笑著說:“會辟邪劍法的又不止福威鏢局一家,不要忘了,青城派的辟邪劍法比林震南使得還要好,他們夫婦就是敗在青城派的辟邪劍法之下,才被余滄海擒獲的。”

  定閑也聽說過林震南的事,對于青城派會辟邪劍法也有所耳聞,她說:“但是青城派的辟邪劍法并沒有師侄手上這等威力?”

  左毅道:“那是當然,沒有相應的辟邪心法催動,青城派的辟邪劍法就是武林中最末流的劍法。”

  “師侄剛才又說沒有得到林家的辟邪劍譜,那是如何發揮出威力的?”定逸師太問道。

  左毅點頭,解釋說:“弟子所練的內功有些特殊,至于是何種內功請贖弟子不能想告了。”

  “無事,問人修煉功法是武林中的大忌,師叔怎么會怪罪師侄呢。”“難道師侄是以原本的內功催動辟邪劍法?”定閑師太接著又猜疑地說。

  “不錯,定閑師伯好見識。”左毅肯定地說。“這怎么可能,也太巧了。”定逸師太喃喃道。

  定閑師太點點頭,心里卻是相信了左毅的話。

  “況且,就算有了林家的辟邪劍譜,弟子也是不敢修煉的。”左毅戲謔地說。

  看著左毅的古怪笑容,眾人大是不解,要知道江湖中早已將辟邪劍譜傳得神乎其神,哪里還有人拒絕得了。定逸師太問道:“師侄為何有此一說。”

  左毅大笑著說:“兩位師伯不要忘了,辟邪劍法脫胎于葵花寶典,而那葵花寶典是從前朝宮中流露出來的,原本是一位宦官所創,萬一要是有什么忌諱,弟子連哭都來不及。”

  定閑師太心中一驚,一個念頭從心中閃過,心中隱約明白些什么,只是一時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恰在這個時候,前面突然傳來敲門聲,眾人心中都是一驚。定逸師太說道:“師姐,你們小心戒備著,我先去看看。”說完便拔劍小心翼翼地往前院走去。

  在眾人緊張戒備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定逸師太驚喜的聲音,“是依琳師侄,師叔可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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