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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水月庵之事(一)

  走了一些時間,左毅終于是找到了那座‘水月庵’,到得庵前,見大門緊閉,在左毅上前敲門后,久久沒有人出來開門。左毅心里就咯噔一聲,知道多半要遭,怕是嵩山的三位師叔已經開始行動了,連忙附耳貼到庵門上細細傾聽,果然,里面沒有丁點動靜。左毅也不再客氣,起腳將大門踢開,進入之后,不久就見到一些兵刃散落在地面。

  順著散落的兵刃向里走,左毅漸漸地被引領到后門處,后門旁正有一條小徑通往后面的群山。查看著小徑旁被斬斷的小樹枝椏,見斷口處很是新穎,左毅心中一喜,知道這場打斗的時間并不太遠,或許就發生在今天早上。

  明了自己來得不算太晚,左毅心中的憂慮立時去了大半,當下也不再耽擱,沿著門外的小徑向后山走去。

  一路之上,斷裂的枝椏越來越多,同時路邊的草根也被踩踏得亂糟糟的,可以想見當時的戰況非常的激烈,情勢也是非常的危急。想象著在人數占優的嵩山弟子圍攻下,恒山眾尼奮勇抵擋,且戰且退地撤往后山,在這種情況下,由于山路較窄,恒山弟子且戰且走,勉強抵擋住嵩山弟子的攻擊,在付出一定代價后,應該是全部撤離了。

  至于恒山眾尼為何要撤入后山,左毅心中也有了計較,應該就是去往傳說中的龍泉鑄劍谷。那地方既然被選作鑄劍的山谷,想必一定是易守難攻,也唯有如此,才能暫時抵擋住嵩山派的攻擊,才能夠為恒山眾人贏得時間等待外援,想必這個時候令狐沖已經領著一眾小尼姑在往這邊趕。左毅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在支援來到之前將這邊的事處理好,使其塵埃落定,不給令狐沖任何機會。

  想到這里,左毅便加快了腳步向前趕去。走了有近一里的路程后,便來到了山腳下,這時候山路已經越來越險,盤旋著而行,又是過了數里之后,地面上的亂石漸漸多了起來。

  在轉過一道山坡之后,見到左側有一個大大的山谷,以左毅的目力,已經能夠看見山谷中的窯洞,那邊的喧嘩之聲更是隱隱約約地傳過來。

  見目的地已是近在眼前,左毅長舒了一口氣,跳躍著向那邊行去。在接近的過程中,左毅并沒有發現煙熏火燎的跡象,終于是完全放下心來。

  外圍的嵩山弟子遠遠地就看見有人快速地接近,連忙分出一小隊人圍上來,領頭的弟子喝問出聲:“什么人?”

  在眾人面前停下來,左毅笑著說:“怎么?連我都不認識了?”

  待看清來人是左毅后,領頭的那人連忙陪笑著說:“原來是左適師兄,你怎么會到這里來的?”

  “還不是因為你們正在做的事情。”左毅沒好氣地說,之后又問:“是哪幾位師叔負責這里的事?”

  立時有人回答:“是趙四海師叔、張敬超師叔和司馬德師叔。”

  “哈”,左毅意外地說:“原來三位師叔都在,難怪沒有人接到消息。”

  “什么消息?”領頭的弟子問道。

  左毅擺擺手,說:“先帶我去找三位師叔吧,到時候一起說,免得我又要再說一次。”

  “左師侄?你怎么來了?”趙四海望著被嵩山弟子領來的左毅,詫異地問道。張敬超、司馬德兩人原本正在與趙四海商議如何對付龜縮在山谷中的恒山派一眾尼姑,見他向外面問話,也是轉過頭去,正好看見左毅走過來,都很是驚喜。

  張敬超調笑著說:“難道是掌門師兄嫌我們三個辦事不利,特意吩咐師侄來督陣?”

  左毅笑著說:“哪里的話,不過是事情有變,師侄才特意來助三位師叔一臂之力。”

  “哦?”司馬德問道:“有何變故?”

  “想來三位師叔還沒有接到消息吧。”左毅說道,“父親大人已經決定只對付定閑、定靜、定逸三人,而對于普通的恒山弟子則不必加以理會。”

  三人皆是搖頭,趙四海說:“我們這邊還沒有接到通知,對了,費師兄那邊怎么樣了?”

  微微頷首,左毅回答說:“那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費師叔已經回山去了。”

  “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你且詳細給我們說說。”司馬德吩咐道。

  左毅會意,學著三人的樣子盤腿坐下后,開口說:“弟子前些日子正好在浙江境內游歷,當日途經仙霞嶺,碰見我嵩山弟子假扮魔教之人伏擊恒山定靜等人,卻由于華山棄徒令狐沖的橫插一腳,傷亡很是慘重。”

  “啊”,三人都驚呼出聲,“后來怎樣了?師侄可有出手。”

  點點頭,左毅道:“弟子找了個理由憤而出手,將令狐沖打成重傷,由于顧忌在場的恒山眾人,所以只得作罷,饒了他一命。”

  趙四海疑惑地說:“既然師侄能夠將他擊敗,為何不協助門中弟子將恒山眾人一網打盡?”

  輕輕搖頭,左毅說:“三位師叔不要忘了,父親大人的本意并不是要對付普通的恒山弟子,而是要抓住她們以逼迫定閑三人妥協,從而同意五岳并派之事,從來沒說過要將恒山派滅門。”

  三人大驚,下意識地望向另外兩人。左毅再次說:“當然,這也怪不得幾位師叔,三個老尼姑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知好歹,拒絕父親大人的好意,難怪師叔們會動怒,那邊費師叔也打算斬盡殺絕。”

  “那費師兄又是如何做的?”張敬超問道,顯然是想要依瓢畫葫蘆,有樣學樣地將這邊的事處理干凈。

  左毅道:“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后,我們決定引誘定靜落單,再偷襲將她擊殺,使得恒山派群龍無首,之后剩下的二代弟子自然不能阻止父親大人的并派大業。”

  皺眉沉思后,趙四海問:“師侄的意思是同樣再將定閑、定逸兩人擊殺?”

  見三人都望著自己,左毅輕笑一聲,點頭說:“不錯,只要恒山‘三定’全部出了意外,剩下的弟子就不足為懼了。”

  “是掌門師兄的意思?”張敬超不確定地問。

  左毅點頭說:“費師叔已經去回稟父親大人了,想必留守在龍泉城的師兄們此刻已經接到了門中的飛鴿傳書吧。”

  司馬德尷尬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這次出來的所有弟子都在這里,客棧里沒有弟子留守。”

  “呃”,左毅真不知道說什么好,想不到他們竟然會犯這種低級失誤,難怪這么久都沒有接到計劃變更的消息,還好自己趕來得及時。

  “掌門師兄是什么意思?是就這么離開,還是將老尼姑引出來?”張敬超問道。

  搖了搖頭,左毅蹙眉說:“父親并沒有明確的交代,但是要將定閑、定逸兩人單獨引出來也幾乎不可能做到,她們恐怕不會再輕易上當,可能只有撤離之后再尋找機會。”

  趙四海抱怨道:“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才將她們圍困住,卻又要眼睜睜地放她們離開,真是不甘心。”

  對于這事,左毅還真不好說什么,只得引開話題,問道:“定閑、定逸兩人可有發現三位師叔的來歷?”

  “應該沒有吧。”司馬德不確定地說。趙四海卻是搖搖頭,說:“恐怕沒有司馬師弟想的那么樂觀。”

  司馬德一驚,問:“趙師兄的意思是?”

  趙四海說:“定逸倒還罷了,但身為恒山派掌門的定閑卻不是個簡單角色,還記得定閑初見我們時的詫異神色嗎?”

  張敬超點頭,說:“恐怕定閑真的認出了我們三人,只是我們自從加入嵩山派后就很少在江湖中走動,她未必就知道我們是嵩山派的。”

  趙四海搖頭,說:“不要忘了我們十三人曾經攻上魔教黑木崖,難保就沒有有心人記下我們的行蹤。”

  聽趙四海這么一提,司馬德不確定地說:“有道理,雖然我們都沒有用正宗的嵩山武功,但是這么多年來,嵩山派的劍法已經深入骨髓,對五岳劍法極為熟悉的定閑確實有很大可能看穿我們的來歷。”

  暗嘆一聲,左毅知道自己猜得沒錯,恐怕定閑已經洞悉了三人的身份,而不是像原著一樣需要令狐沖來叫破,想想也是,以定閑對五岳劍法的熟悉,哪里是一個二代弟子能比的,之所以不叫破,應該是存了留有余地待回旋的心思,如果真的叫破了,又沒有武力值相抗,那對恒山派來說絕對是滅頂之災,換來的必定是嵩山派的瘋狂進攻,絕對是不死不休。

  面對著三人,左毅道:“既然定閑不愿當面叫破,那么就還有掩飾的必要,先這樣吧,弟子先進去見定閑等人,告訴他們援兵即刻就到,到時候三位師叔裝作擔心腹背受敵,放幾句狠話便退走吧。之后我們在城東會合。”

  趙四海點頭,說道:“好,就按師侄的意思辦。”

  “那要如何對付定閑、定逸兩人?”張敬超問道。

  左毅搖搖頭,說:“現在恒山派一定戒備森嚴,恐怕找不到好的機會出手偷襲,這件事先暫時放一放,就交給師侄來處理吧,我到時候再想辦法。”

  三人俱是點頭,司馬德笑著說:“既然師侄愿意接手,那是再好不過,以師侄的本事,對付定閑、定逸兩人自然是不在話下。”

  左毅也笑了,說:“師叔過獎了,師侄一定會窺準機會下手的,絕不容她們阻礙父親大人的大業。好了,師侄這就潛進去,三位師叔也做好準備,半刻鐘后再發動一次進攻。”

  “放心,師侄盡管進去,自己小心就好,這邊我們會處理。”張敬超回答說。

  將包裹交給三人收好后,左毅背著長劍從隱蔽處偷入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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