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老宅里發生的事,都和此刻的左毅沒有關系,在輕易地擺脫了想做漁翁的追逐者后,左毅提著卜沉、沙天江兩人,來到一個大戶人家的后院里,在后院假山后面將兩人放下。
雖然身體在不停地打著擺子,但腦子總算還清醒著,在左毅將兩人放下后,兩人勉強盤腿并排坐著。
待兩人坐好后,左毅來到兩人身后,盤膝坐在兩人的正后方,兩只手掌同時伸出,左掌抵在卜沉后心,右掌抵在沙天江后心,運起內功給兩人驅逐體內的寒氣。
在左毅運功之后,右邊的沙天江再次打了個冷顫,只覺得一股比之前更加冰寒的真氣竄入體內,好在這一股真氣是在左毅的控制下,并沒有像之前的那一道一樣在體內亂竄,而是游走在筋脈之中,漸漸地將之前存在體內的寒氣歸攏到一起,最后在回轉到左毅右掌,被他引回丹田。如此幾個周天后,沙天江體內的真氣便完全被驅除。
與右邊的沙天江比起來,左邊的卜沉就要痛苦得多。只見左毅運起真氣通過左掌傳遞到卜沉體內,卜沉立時就感覺到一股真氣在經脈中燃燒,比之前的寒氣浸體還要痛苦。好在真氣在左毅的控制下,并沒有真的對他的經脈起到傷害,而是慢慢地逼迫著他體內的寒氣,進行著有控制的中和,同樣是幾個周天之后,卜沉體內的寒氣也全部被清除掉。
在左毅左右手同時收掌之后,卜沉、沙天江也是長舒一口氣,總算是撿回一條命。兩人齊聲說:“多謝師侄出手相救。”
左毅連道不敢,一臉愧疚地說:“還請兩位師叔莫要怪我出手莽撞才好!”
卜沉、沙天江雖然心有不甘,但兩人都明白雙方身份的差距,在嵩山派眾人的眼里,左毅就是太子黨,并且武力值又是超高,下一任掌門之位不過是他的囊中之物;而他們兩個不過是無權無勢武力值又不夠的一代弟子,雙方就沒有多少可比性,自然不能和左毅計較。況且這事原本也怪不到左毅頭上。
見兩人絕口不提辟邪劍譜的事,左毅笑著問:“不知掌門師伯這一次派了誰來負責福州之事?”
卜沉回答說:“這一次是鐘鎮鐘師兄統領大局。”左毅知道,父親怕是把劍譜之事交給了自己這位鐘師叔。
“原來是鐘師叔。”左毅笑著說,“那么希望兩位師叔能夠給師侄帶個口信。”
“請說。”兩人齊齊說道,顯得相當的客氣。
左毅對于兩人的客氣并不反感,要知道若不是有他的存在,兩人都免不了會被令狐沖咔嚓掉,他雖然在兩人手中搶到辟邪劍譜,但也算是間接救了兩人,對于兩人的客氣也是受得起。
神情嚴肅地望著兩人,左毅說:“希望兩位師叔回去轉告鐘師叔,福州城的事也可以告一段落,請他不要再過多的參與這里的事,并在適當的時候撤回嵩山。”
“還沒找到辟邪劍譜,怎么能回去呢?”卜沉期期艾艾地問。
左毅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將他看得心里一寒,急忙解釋說:“師叔并不是想要辟邪劍譜,而是想確認那是不是真的。”
左毅搖頭,說:“恐怕兩位師叔還不知道吧,就算沒有辟邪劍譜,師侄也能夠驅使辟邪劍法,而且發揮出的威力毫不遜色于正版的辟邪劍法,所以對于那是不是辟邪劍譜,天下間再沒有一個人比我更清楚。”
兩人聽到左毅的話,都是一臉駭然地望著他,卻見他臉上并沒有丁點撒謊的意思,結合門派中的傳聞,知道此事極有可能是真的,當下冷汗直冒,好在那時兩人就叫破身份,否則必定會死在辟邪劍法之下。
左毅笑著說:“兩位師叔,還是趕快去通知鐘師叔吧,此時福州乃是多事之秋,越早回返嵩山,越好。”
卜沉說:“師侄說得對,雖說我嵩山不怕任何人,但是要是弟子損傷過大也不是很好。”
左毅點頭,說:“請兩位師叔回去轉告鐘師叔,就說左毅在處理一些事情后,便會回山,請父親跟諸位在山上等著我的消息就好。”
沙天江點頭,說:“師侄不和我們一起回嵩山嗎?”
搖了搖頭,左毅說:“師侄還有些事情未了,需要晚一些才能回去。”
兩人對望一眼,卜沉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左毅點頭,兩人在他的注視下翻出圍墻,在兩人走后,左毅也立即離開。福州城發生這么大的事,他必須要留下來看看事態的發展。
待左毅回到客棧之后,已是臨近亥時,原本應該安靜歇息的客棧內卻是人聲鼎沸,只見不時有提著兵刃的客人進進出出。左毅輕笑一聲:想不到這番鬧得這么大,更沒想到客棧里住了這么多的武林同道。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發現對面的房間并沒有亮燈,想必余滄海還在外面搜尋得到劍譜之人,搖搖頭打開房門,邁步進入,準備進行今日落下的修煉功課。
滴滴答答的雨聲中,隨著房門‘吱’地一陣響動著,左毅從中探出頭來,懊惱地望著庭院中稀稀拉拉的細雨。
凝神向對面望去,沒有聽到任何響動,囈語著:“難道余滄海一夜未歸?”想想還真是有可能,以他對辟邪劍譜的癡迷程度,既然知道了劍譜已經出現,哪里還有不四下尋找的道理。
沿著走廊向外走出幾步后,左毅一個愣神停在外地,轉頭回望著余滄海住過的房間,低罵出聲:“好你個余滄海,不會是搬走了吧?算你狠!”
罵歸罵,左毅也知道既然余滄海要刻意躲著自己,還真就再難找到他。來到大堂之后,左毅并沒有招呼小二過來叫吃的,而是跑到掌柜的面前,問道:“掌柜的,我是住在甲字十一號房的客人,請幫我查一下甲字十二號房的客人是不是退房了?”
聽到左毅的問話,掌柜的并沒有去翻動賬簿,而是笑著說:“少俠說的是那位客人啊,昨天晚飯后不久就結賬走了,我當時還很奇怪他為何會在晚上結賬呢,所以記得比較清楚,怎么?他是少俠的朋友?”
左毅搖著頭從柜臺旁走開,心說:果然如此,余滄海還真夠小心的。
叫過小二端上些小吃以及茶水,左毅一個人霸占著一張桌子自斟自酌,待不急不緩地用過早餐后,拿起準備好的雨傘撐開,就那么左手執著雨傘,右手提著長劍,邁入雨中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