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待怎地”黑白子沉聲問道。
禿筆翁、丹青生兩人都是面露憤憤之色,隨即又狠狠瞪了丁堅一眼,竟是遷怒他平白給梅莊帶來麻煩。
丁堅、施令威兩人也是心中凄涼,沒想到十幾二十年的作牛作馬換來的卻是這般待遇,心中皆想這么多年來地畢恭畢敬地伺候著四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抵得住當年活命的恩情,之后歸于嵩山派就算是兩清了。
左毅將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對于梅莊幾位莊主更是不屑,也為丁堅、施令威兩人不值,深吸口氣后,道:“是幾位莊主不對在先,但這里畢竟是幾位的地盤,我之前也是抱著請教的心思來的,所以我還想見識見識二莊主以及大莊主的絕世武學,若是貴莊有人能勝過我,之前的事也就不再計較,若是幾位不幸都輸給在下,那么我會向四位提出一個要求,當然,也不會叫四位太過為難的。”
“二哥”禿筆翁、丹青生兩人都望向黑白子,顯然是要他拿主意。黑白子暗想:從之前左毅與三弟的比試來看,劍法真的是非常高明,恐怕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若是大哥能出手。
想到大哥黃鐘公,黑白子笑了,示意禿筆翁、丹青生兩人稍安勿躁,之后對著左毅說:“好,就依你的意思。”
“嗯”,左毅點頭,問道:“是現在就開始么 黑白子搖搖頭,道:“不急,老夫還要將此事告之大哥,我看就明日再比吧。”
“可以”,左毅說道:“那就請丁前輩、施前輩陪同在下去園子里逛一逛。”
丁堅、施令威兩人自然是沒有意見,以眼神向黑白子請示。黑白是擺擺手,道:“去吧,好好陪著左少俠。”
左毅也不客氣,轉身與丁、施兩人出得房去。
待三人走遠后,禿筆翁狠狠地說:“二哥,難道就這么算了,要不要一起”,說到這里,比了個割喉的動作。
“幼稚”黑白子呵斥出聲,道:“三弟、四弟,你們真的還認為那左小子是來拜會我們的”
“難道不是”兩人齊聲問道。“哎”黑白子嘆息道:“嵩山派既然派那小子來,又如何會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禿筆翁問道:“二哥是說他已經知道我們是日月神教的人 “恐怕是如此了。”黑白子道。
“二哥的意思是他另有圖謀”丹青生思索著,突然抬起頭來,駭然地說:“難道是那任。”
“四弟,噤聲”黑白子怒斥道,然后趕緊走出書房四下查探,待得沒有發現有人偷聽后才松口氣。
黑白子回到書房后,禿筆翁問道:“就算是嵩山派知道那人在這里,也沒有理由管這些閑事吧如果是教中兄弟來救還說得過去。”
黑白子解釋道:“按理是沒有那種可能,但是三弟、四弟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位出來之后會做什么事 “自然是要奪回教主之位,啊,二哥是說嵩山派希望看到圣教發生內斗”丹青生凜然地望著黑白子,也只有如此才說得通。
“不錯,如果嵩山派真的知道那位在此,恐怕不但不會暗害那位,還會派人將他救出。”黑白子擔心地說。
“那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禿筆翁緊張地問道。
黑白子沉吟道:“如今也只能見機行事,只希望大哥能夠打敗那小子才好”
“二哥也沒有把握嗎”丹青生問道。嘆息一聲,黑白子道:“我們四兄弟中,除了大哥勝過一籌外,我們三人就算有差距,也是相差不大,既然那小子已經連敗三弟、四弟,恐怕二哥也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想想也是,都是嘆息不止,沒想到行走江湖多年,老來卻是敗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真是令人難堪。
黑白子道:“所以我才要將比斗延遲到明日,也是希望大哥能夠親眼見過那小子的劍法之后再與其比試,否則大意之下,結果還真的很難說。”
丹青生點頭同意他的話,之后像是想起什么,道:“二哥、三哥,那丁堅兩人的表現有些反常啊。”
“哼”黑白子罵道:“吃里扒外的東西,也不知道那嵩山小子許了他們什么好處”
“二哥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投靠了嵩山派”禿筆翁有些吃不準地問道。
黑白子道:“怕是如此了,好在他二人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
“那要不要”丹青生右手在喉嚨前比劃著。
“暫且不必,免得徒惹事端。”黑白子沒有同意他的意見,心中頗有顧忌。
“三弟的傷勢如何了”黑白子問道。
禿筆翁看著腫脹的右臂以及被對穿的手腕,臉色瞬間黑下來,咬牙切齒地說:“雖然沒有切斷動脈,但是骨頭已被破開,經脈也有損傷,就算能夠復原,也會有很大影響。”
丹青生安慰道:“那少林的療傷圣藥效果還是不錯的,當年方證欠了我們人情,這次去求些傷藥應該沒有問題。”
“嗯”黑白子點頭,隨即說:“先去稟報大哥吧,還要大哥拿主意。”
不提黑白子幾人如何行事,單說左毅三人回到客房后,丁堅急忙問道:“不知左少俠”不等丁堅說完,左毅打斷他的話,笑著說:“前輩不必客氣,叫我左毅就好。”
“那怎么行,要不這樣,我等以兄弟相稱,如何”丁堅問道。
“這”左毅遲疑著,倒是未嘗不可,雖然年紀相差較大,但是江湖中還是以拳頭說話的。
施令威笑著道:“我看就依丁兄的意思,我等以兄弟相差就可。”
左毅點頭,道:“好,丁兄是不是要問左毅是否有把握能夠對付得了大莊主”
“不錯,丁某曾見識過大莊主的武功,比之其它三位莊主都要高出一截,這些年更是閉關潛修,怕是更加厲害,左兄弟劍法雖高,未必就勝得過大莊主。”丁堅解釋說。
知道兩人是一番好意,對于黃鐘公的無形琴音,左毅也是頗為顧忌,就算自己的劍法再快,也是快不過聲音,與他對戰時定不能讓他有閑暇撥動琴弦,否則要運功抵御他的無形琴音便會被動的多,而且黃鐘公內力深厚,怕還要勝過自己,必須要小心應對才是。
左毅拱手道:“謝過丁兄的提醒,左毅會在意的,就算不能勝,也絕不會敗下陣來,到時自向大莊主提出讓丁兄、施兄離開梅莊,想來應該能成。”
丁堅、施令威面露喜色,齊齊拱手道:“謝過左兄弟。”左毅連忙還禮,道:“應該的,你我今后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兩人附和道。
下午的時間,自然還是向施令威討教八卦游龍步,左毅希望能夠盡快將這一門步法運用熟練,之后再融會貫通。在得到左毅的承諾之后,施令威也是打開心結,拋開所有顧慮之后,教得更加耐心。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次日早晨醒來之后,左毅照例是要練習劍法的。梅莊里是地廣人稀,建筑并不密集,各個屋子都有獨立小院,如此倒是方便了左毅練劍,也不虞有人打擾。
雖然沒有全力灌注內力,但長劍仍是虎虎生威,時如蛟龍騰起、時如天馬行空,又如毒蛇吐信、又如猛虎剪尾。一套嵩山劍法已經與剛學之際大有不同,不再只是簡單的刺擊、反撩以及快速的連招,更是兼具有多變、詭異,虛中有實,實中有虛,虛招中藏著數種變化,可以瞬間轉化為致命殺招;實招中同樣藏著后續變化,不等招式用老已轉變成惑人耳目的虛招。
到了此時,左毅終于將三十六式辟邪劍法,快慢十七路,子午十二劍完全融入自己劍法之中,只見新版的劍法已是威力大增,兼具了辟邪劍法的詭異多變,兩門以速度見長的劍法融合之后威力已經遠超過單獨一門劍法,真真是成為武林中頂尖的劍法,比之正版辟邪劍法、武當太極劍法也是毫不遜色。左毅自信憑此時劍法已能夠抗衡獨孤九劍,之后就是個人的運用問題,雖然比之風清揚手上的獨孤九劍以及東方不敗手上的繡花針法還有差距,但已經拉近一大截,就算是敗也已經有了逃命的本錢。
當金色的陽光灑耀在臉上,溫暖整個院落的時候,左毅緩緩收起長劍,靜立良久之后,吐出一口濁氣,將長劍回鞘。開口道:“丁兄、施兄早啊。”
丁堅、施令威兩人收起震驚的神色,近前后,丁堅滿臉喜意地說:“今天才知道左兄弟的劍法這般高明,原來之前還有保留啊”
施令威也笑著說:“有這等劍法,就是對上大莊主也是有很大勝算,施某對左兄弟是越來越有信心了。”
左毅笑道:“丁兄、施兄過獎了,來,里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