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特羅將桑德·希爾的那塊傳送門碎片與拉雅之柱跟千代碎片團圓時,他的腦海中便響起了夢之的聲音:“出現了一個新的操控模塊——當超頻啟動后,可以借助桑德碎片的力量進行一次超遠程能量攻擊。具體傷害還需要測試。”
與其它碎片一樣,希爾家族的碎片意識也只能進行簡單的指令,無法進行智慧交流。
葉特羅不禁想到一個問題,據奧布斯沃德說,希爾碎片也是被桑德貼身攜帶的,那為什么千代碎片的意識卻轉移到了索拉德身上,而希爾碎片沒有呢?
這到底是偶然還是說缺乏某種必要條件?
無論如何,這個問題現在都是想不明白了,于是葉特羅把注意力集中到夢之剛剛的話上,發出疑問道:“意思是,我可以隨時攻擊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只是有這種可能,前提是目標附近必須有你的一個信號源存在,并且要開啟超頻狀態。”
在沒有經過試驗前,誰也說不清楚其具體的內容,可是要試驗的話…
那黑蝕龍與小海龍就只能餓肚子了,古龍可不會接受餓肚子這種事。
于是葉特羅只是盯著酒店大堂上那“吊燈”,見到千代碎片與希爾碎片各呈一邊,都有一條光線連接著拉雅之柱緩緩轉動,便覺得離湊出傳送門的目標又進了一步,自豪感也油然而生。
雖然夢之最近“孤獨”的頻率降低了許多,但是每次發作還是會給自己帶來難以承受的痛苦,所以葉特羅并不抱夢之完全不會孤獨的希望,他現在只想湊齊碎片,送夢之回她的家鄉,這不僅是他給予自己的責任,也是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思考。
痛苦的孤獨是一種心理疾病,由心理疾病演化而成的各種自殘自殺行為從來都不缺乏。葉特羅不想有一天被孤獨折磨的發瘋。
所以,下一塊碎片,在哪呢?
一艘大船上,海風吹著船只漂離了港灣,索拉德站在甲板上回望著新大陸那高山酒店高聳起來的塔尖——這個是高山堡主體建筑的觀星臺,但它破爛不堪,還沒修復。
奧布斯沃德走到他的身旁,問候道:“怎么?舍不得離開了?”
索拉德搖了搖頭,語氣有點疑惑:“我只是,有點不理解。”
“怎么了?”奧布斯沃德背靠著船舷。
索拉德想了想,還是說出口道:“我女兒,西比奈她…好像不是很想我。”
“嗯?”奧布斯沃德不解,只能做出疑惑的表情。
“算了,沒什么。”索拉德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你怎么又要跟我去中斯蘭區了?難道不想在酒店里謀一份差事,在葉特羅身邊辦事嗎?”
“我去中斯蘭區也是辦事。”奧布斯沃德轉過身來,面朝大海。
索拉德沉吟了一會兒道:“但是中斯蘭區很危險,不像中德蘭區或者森白之城,我們在中斯蘭區一點根基都沒有。”
“也許你在出發去找妻子前就該想好這個問題了。”
“我一定要找到貝琳達。”
“那我就陪你去。”
兩人一時無話,任由海風靜靜地吹著。
行燈河的某段河岸邊,西比奈神情嚴肅,她認真盯著前方,攥緊了拳頭,片刻后,她送開了拳頭,將里面緊緊攥著的一張紙放到面前的地上,她明明還是稚嫩的女聲,此時的腔調卻出奇的認真沉重:
“行燈!我賭上這周的肉排——壓黑蝕贏。”
不遠處,一陣狂風與一陣猛浪幾乎同時掀起,一注高壓水炮率先在一束黑色能量彈之前擊倒了一棵巨樹。
“哦不!我的肉排!!!”西比奈的慘叫聲喧囂了這一片樹叢。
“呵呵呵呵。”行燈的憨笑聲在西比奈旁邊的河水里響起,它撥弄著自己碩大的魚鰭攆走了那張餐券,笑呵呵道,“我會讓葉特羅送蠻顎龍里脊過來的,哇哦,我還從沒吃過這個肉呢。”
“為什么會這樣,明明黑蝕比小海先出生的!”西比奈跪倒在地上,抱著頭痛恨自己的失敗。
“我早告訴過你了,小海,就是厲害。”
“有本事你讓小海上岸打一架!”
“那你問問小海答不答應。”
在河里歡樂翻浪花的小海龍“哇”了一聲,表示很高興但不想說話。
黑蝕龍撲到了河邊,卻在河岸邊踱步不敢下河,只能無奈地在那咆哮著。
“你給我等著!”西比奈放下了狠話,“咱們下周再戰!”
“黑蝕,我們走。”西比奈雙手環胸,氣呼呼地離開了,黑蝕龍跟在她后面,最終還是把她抓在了自己脖頸上,快步回珍珠湖基地去了。
大船上,海風吹得索拉德與奧布斯沃德兩人有些冷了,索拉德突然問道:“這次就我們兩個去中斯蘭區嗎?”
奧布斯沃德沉默了一會兒,看著索拉德的頭盔,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我們問問——博蘭尼去不去?”
索拉德點了點頭,應和道:“博蘭尼是個喜歡冒險的人,跟葉特羅說一聲,讓他幫忙傳話給博蘭尼,博蘭尼肯定會喜歡中斯蘭區這趟旅程的。”
“嗯。”奧布斯沃德也點了點頭。
“不!”博蘭尼大喊道,“我升職了!我現在是個小隊長了!基地里的女兵都喜歡我!你們不能隨便把我停職!我熱愛軍隊!我喜歡軍旅生活!我要在這里為國家鞠躬盡瘁!”
博蘭尼被人抬著雙手雙腳架出了將軍辦公室,身后傳來阿爾法將軍憤怒地咆哮聲:“把他給我扔出去!叫公爵派人來接他!這小兔崽子,居然敢勾引我女兒!”
阿爾法將軍雖然有著大肚子,但現在的他顯然相當敏捷,他操起旁邊的一個拐杖,作勢就要打在博蘭尼身上,卻及時地被周圍的軍官給制止了。
“她才剛成年!你就敢打她的主意!”阿爾法怒吼著,拐杖就是揮不出去。
“我也沒多大啊!”留著金色寸頭的博蘭尼郁悶地辯解著,“而且,真愛自由啊。”
“狗屁!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多少個女的‘自由’嗎?!”阿爾法這次真的把拐杖扔出去了,準頭卻偏差了很多,遠遠地從博蘭尼頭上飛過,落進了旁邊的草地。
博蘭尼四仰八叉地從人群中被抬著出了軍營,阿爾法將軍的聲音從身后又傳了過來:“我會告訴拉雅公爵,讓他再教育教育你!等你什么時候學會克制再回來吧!”
抬著博蘭尼的人群奮力一拋,博蘭尼就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他在空中飄著飄著,不知不覺中,又在某個時日里,落到了索拉德與奧布斯沃德的中間,三人有笑有郁悶,又往中斯蘭區的大地上潛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