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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男上加男加男加男?

  桑德所住的豪宅在森白之城的中心地段,占地頗廣,住宅呈現啞鈴結構,四周用大量的綠化帶與少量的花園包圍著。

  索拉德借著樹叢的掩映,一路從圍墻根下輕聲慢步地小跑至建筑的夾角,凡是看到走動的人,他就會上去擊暈然后拖到一旁。這樣的行動方法速度很快,以至于當他站在墻下的時候,還看見博蘭尼正躲在灌木里四處張望,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無必要地在多個掩體間折騰,假裝四周人很多一樣,頻繁地躲躲藏藏。

  “唉。”索拉德嘆了口氣,順腳就踢了一個腳邊的石子丟向博蘭尼,在后者的腦門上給了準確的一擊。博蘭尼這時才看到一身輕甲的索拉德已經開始扒著墻上的磚縫往上攀登了。他揉了揉頭,貓著腰溜到了墻下,一下子躍了上去,抓住二樓窗戶某個窗沿,并開始快速地朝上騰躍。

  大廳里的宴會已經結束了,奧布斯沃德跟在桑德的身后,努力地記住他經過每一個通道,以防需要逃跑的話不會迷路。他們兜兜轉轉,上了三樓,進入了一個裝飾典雅的書房,奧布斯沃德就坐在一個鋪著松軟坐墊的木椅上,下意識地抱住了放在扶手邊的抱枕,開始等待桑德的發問。

  此時的桑德正在倒酒,于是奧布斯沃德便打量起了房間的布局,只是他一扭頭,便望見索拉德那標志性的頭盔從窗邊探了出來,打了個噤聲的收拾。奧布斯沃德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點了。

  而索拉德卻納悶了起來——博蘭尼去哪了?他不是應該跟著自己的嗎?

  從三樓某個打開的窗戶里翻進來的博蘭尼也在想這個問題——潛行不就是應該進入建筑內部嗎?那索拉德跑哪去了呢?

  但是他來不及細想了,因為一陣腳步聲已經從走廊的拐角處傳了過來,博蘭尼眼疾手快,立馬打開了一個虛掩著門的房間,然后躥了進去。房間內整齊的疊著一排又一排的卷宗,博蘭尼匆匆掃了一眼,便發覺這里可能是個會計的辦公室。但辦公室里為什么會有床?

  腳步聲很近了,博蘭尼迅速躲在了床底下,像是有四五個人一起走進了房間,其中有個較為威嚴的聲音開口道:“將跟工作有關的東西全部搬空。鮮花擺那里,紅酒放那里,還有這些零碎的物件,放在那邊的抽屜里。你們把那張椅子搬進來,把這些桌子撤走。還有你,把床單與被褥更換一下。動作快!趁那位回來之前,不然老爺生氣的話,你們知道后果的。”

  作為一名叛逆的貴族少爺,博蘭尼迅速聽懂了這一切布置的含義。他也算見多識廣了,但此時仍然有一絲好奇與青年人憧憬的香艷場景抑制不住的在他的腦海內沸騰了起來。博蘭尼嘴角微微一翹,絲毫沒有一個潛行者該有的緊張與窘迫感。

  他甚至在床底下開始打理起自己的發型與衣物,醞釀著等會從床下鉆出來后該說的臺詞與情緒。

  時間沒過多久,他便看見房門再次打開,他急忙撇過頭去,便看見一雙尺寸較小的鞋子映入了他的眼簾,鞋的主人一進門便坐到了床邊,脫去了鞋子露出一雙白皙纖細的腿足。博蘭尼雙手按在床底,好像能通過那瞬間的下沉感知到床上那人的體重,他再望了望那精致的腳踝,已經在腦海中構想出一副艷麗的場景了。

  “果然還是外面的世界夠精彩。”博蘭尼這般想著。

  他又看見這房間的主人走到了某張桌子邊,只聽“啪”的一聲,像是某份厚厚的紙張砸在桌面上的聲音——這位主人又走向了房間的另一頭,那一頭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倒好紅酒的桑德坐到了奧布斯沃德的面前,用他那如雕像般線條分明的俊朗臉龐湊近奧布斯沃德輕聲道:“為你今晚的勝利而干杯。”

  奧布斯沃德舉起酒杯,努力讓被揍得不成人樣的臉部肌肉綻放出微笑。

  “你知道嗎?”桑德的聲音很溫柔,“你明明那么瘦小,但是你爆發出來的力量卻那么的——具有沖擊力。”

  “嗯,生死關頭嘛。”奧布斯沃德不適應一個男湊自己那么近,但是他又不敢在桑德面前表現出想遠離他的樣子,只好忍受著這種被打破隱私距離后的強烈不適感。

  “小德,我可以叫你‘小德’嗎?”桑德抿了口紅酒。

  “當然可以,大人,隨便你怎么稱呼。”

  聽了這話,桑德顯然很高興,他笑著說道:“那么,你也可以隨便我怎么處置嗎?”

  奧布斯沃德的笑臉凝固了。

  他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發現索拉德的身影并沒有顯露,但是他知道索拉德就在窗外,努力思考著要不要趁現在把桑德拿下,逼問出他們想要的東西。可奧布斯沃德忌憚桑德這幾次表現出來的實力,覺得事情還應該再等等,所以他并沒有喊出“救命”之類的話語。

  “怎么了嗎?”桑德發覺奧布斯沃德有點出神,便問了一句。

  “沒,沒什么。”奧布斯沃德反應了過來,解釋道,“我只是覺,天色,好像很晚了。”

  桑德的舌頭稍稍探出,抹了下嘴唇,他站起身來,奇怪地笑了一下:“那正好,不是嗎?”

  奧布斯沃德雖然不知道桑德的意思,但是這不妨礙他從心底里感到害怕——“這是要把自己當場誅殺,然后趁天黑找個地方埋起來嗎?不,不會的,桑德根本不需要趁天黑埋人。難道!他是發現我是效忠葉特羅的?所以看在拉雅家族的份上,還是準備趁天黑把我埋了?”

  奧布斯沃德越想越恐懼,正巧這時桑德過來把他拉了起來,說道:“跟我去個地方吧,小德。今晚,我們會玩得很開心。”

  奧布斯沃德木訥地點了點頭,被桑德帶離了書房。一路上,奧布斯沃德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發現桑德帶他來到了一條空曠的走廊,走廊的盡頭有一個門口鋪著紅地毯的房間,還有仆人立在兩側,房間大門緊閉著,怎么看,都覺得像是最后的葬禮。

  “密室殺人?!肢解尸體?!”奧布斯沃德的心跳加速了,當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奧布斯沃德連忙大喊道,“桑德大人,我覺得…”但是他一開口就被桑德打斷了——

  “嗯?你覺得什么?”

  “我,我覺得…”奧布斯沃德被桑德的眼睛盯著,感覺一旦說“不”就會有生命危險一般,把“想要回家”這話改成了,“我需要去拉屎。”

  這話一出,桑德的眼神立馬變了,本來那眼神還含著柔情,此時已經化為了濃濃的厭惡,他背著雙手遠離了一下奧布斯沃德,十分嫌棄地說道:“你滾吧。”

  奧布斯沃德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是這不會阻礙他告辭之后腳下快速的后撤。可當他還沒回身走幾步,突然就從走廊盡頭那房間里傳出了一聲博蘭尼的尖叫——

  “艸!男的?!”

  “博蘭尼?!”奧布斯沃德心中一驚,一回頭便看見桑德的靈能如灰燼般漂浮在他的身遭,他全力向那盡頭的房間跑去,若死神一般撞開了那房間的大門,神情一怔便怒吼道:

  “給我放開他!”

  奧布斯沃德知道大事不妙了,他往窗外一瞥,發現索拉德的身形也如殘影般閃過了這條走廊的窗戶。可他不敢直接向前跑過去,他知道自己現在還沒暴露,有騰挪的余地,所以奧布斯沃德趕忙躥到一個拐角里,從身上取出了貼身收藏的一份靈能信紙與一小塊靈能水晶。

  他將紙按在墻上,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顫抖地寫下了簡短的一句話:“沖突開始了。”

  將靈能信紙包裹住水晶,一把將捏碎后,那信紙便化作晶光隱沒在了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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