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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五章 老夫,等待已久

  從玄皇城出來,老韓飛的并不快,甚至有種輕描淡寫的樣子。

  被張家盯上,還暴露了名字,在老韓眼中,不畏奴那就已經是一個死人。

  自從上一代張家家主故亡之后,張家行事低調收斂,整個張家的高手大多都六七年不曾動手。

  如今他自己手感生疏,難免需要重新回憶一番,免得在少主面前剛剛說下大話,結果最后再次被人家揍得亡命天涯。

  終究是一場惡戰,尤其是對方是和自己血海深仇的不畏奴,提前準備一點總好過什么也不準備。

  血海深仇啊!

  每每想起,老韓感覺自己心中就有一顆大石頭堵著。天才一住m.qq717/

  當年,他愛上了一個女孩,

  那時的他還和不畏奴是至交好友,甚至不畏奴也不叫不畏奴。

  但是后來…唉!

  武途高漲,情意失措。

  自己被世人稱之為天魔韓濤,至交好友也被世人稱作不畏奴。

  天魔是世人對自己的詛咒,詛咒自己血債累累,詛咒自己殺心肆意。

  不畏奴卻是一種調笑,調笑當初從不畏懼的摯友在看上一個女孩以后,成為了一個奴仆。

  奴仆…呵!

  若是時光重來,自己也寧愿為奴為仆。

  可惜人無再少年,自己為了武道,親手將自己喜歡的女人在那個雨天留在了摯友家中祈求代為照料。

  后來,

  后來…,道心險破,割袍斷義,決戰于一處無名山上。

  他被世人稱作天魔,豈能當那種沉默的人!

  一招,狠心斬殺那個在摯友懷中你依我濃的女孩,一戰,卻敗的徹徹底底。

  但是,他沒死,這件事也不過是暫時被選擇性遺忘而已,奪妻之恨,焉能不報!

  “或許,我真的…入魔了吧。”

  飛的再慢,韓濤也是真仙,不過一天時間就到了昔日與不畏奴大招的無名山下。

  草長鶯飛,此處是卜洲,溫度比乾州要高一些,凌亂的雜草掩蓋了上山的大路,唯有一條小道還常有人有,此時勉強行人。

  小道邊上,一座石碑靜靜佇立,好像一個老人在述說過往的一切。

  只是,石上的字,是不畏奴提的,

  韓濤認識。

  伸手,磅礴的仙力涌動,可是幾經婉轉,終究沒有落下。

  負手上山,一步,一步…走得很穩很慢。

  原地只留下了一句話久經不滅。

  “落瑤山,瑤這個字,你也配提?一個照顧兄嫂能照顧到床上的無恥之人!”

  落瑤山兩千米高低,整條山脈縱橫六十多里,在卜洲不算高山,也不算大山,只能是一座籍籍無名的小山而已。

  一個時辰,山頂在望,不過千于米,只是韓濤卻改路來到了一處平坦的空地。

  一間茅草屋,十幾畝耕地,一頭老牛。

  本來,茅草屋應該是兩間的,一間屬于自己和那個被自己殺掉的人,是客房。一間才是屬于不畏奴,是主屋。

  可現在,屬于自己的那間明顯不見了,甚至還歸納成了一片耕地,任由一頭老牛在上邊走來走去。

  “看來,這幾年活的很滋潤啊!”

  “奧,”田埂之上,一個粗衣麻布的老頭抬起了腦袋,望著不遠處錦衣裘服不顯龍鐘的韓濤,只是放下鋤頭淡淡回答:“你來了?”

  感覺,就像在和一個尋常到只見過幾面的人打招呼。

  “山下的字,你不夠資格!”

  “資格?誰知道呢。”

  老人是不畏奴,此時韓濤咄咄逼人,不畏奴只是搖頭,

  “這天下,除了圣人,沒什么資格不資格。”

  末了,加了一句:“你說的。”

  韓濤沉默,這句話正是他年少輕狂時候說的。

  只是卻不想被用到了這里,還是被用來懟自己。天才一住m.qq717/

  轟!!!

  突然的爆炸聲從山底傳來,不用猜,那顆刻著落瑤山三個大字的石頭碎了。

  一步一步向前走去,沿途莊稼全部被凌厲的仙力磨成飛灰,充滿壓迫的眼神盯著不畏奴,韓濤聲音再起。

  “那現在,我說!”

  “不知廉恥,不知道義,不講信譽的人,無權刻字!”

  “可?!”

  終于,不畏奴不知多久沒有變化過的眼神,出現了一絲波瀾。

  波瀾很小,甚至瞬間被壓制,可是還是讓他長長嘆息。

  多少年來,一直被他壓制的心,蘇醒了。

  情人慘死懷中,那一幕,真的,真的,

  “沒什么可不可以,”轉身朝著屋內走去,“終究還是要靠實力說話啊。”

  茅草屋的木門一推便開,里邊的東西有些凌亂,唯有在墻上的一張素筆而作的圖干干凈凈。

  畫中一個女孩在前邊歡快跳著,顏容精致到身上的毛孔都可看見,女孩身后是一個畫風粗糙的公子哥,沒臉。

  再往后,是一個木訥的年輕人,眼神充斥著向往和羨慕,與年老的不畏奴有七八分相似。

  看了看墻上的畫,不畏奴苦澀嘆息,開始對著角落里不斷翻騰,好像在找什么東西。

  “是想臨死找個喜歡的東西,然后路上抱著嗎?”

  “還是說再找武器?”

  韓濤已經距離茅草屋不遠,面對不畏奴竟然這個時候還翻箱倒柜有些嘲笑的意味,或者說這是看到仇人落魄時才有的暢快。

  只是這種暢快沒有堅持多久,

  在韓濤都不相信的眼中,不畏奴找出了一柄腐朽的斬仙刀,刀柄上掛著兩個小銅球。

  透過茅草屋的門,見到那腐竹的斬仙刀,以及本應該屬于自己女人的銅球,韓濤一顆心徹底放下。

  刀都腐朽,今日,便是對方血濺五步,血洗當年對方奪妻之恨,重傷之仇的時候。天才一住m.qq717/

  只要自己能夠將心中這件往事徹底了結,那么以后說不定還真的有機會逆反仙途,反真仙成武仙。

  甚至,圣人之尊,也不再是虛無縹緲。

  畢竟汀水閣這么多年也不是白白待的,

  多少,是有了一個盼頭。

  “這柄刀,還能用嗎?”不屑冷笑:“要不我送你一把?好好的一柄寶刀被你使喚成這樣,白瞎了那幾位鑄劍大師的辛苦操勞了。”

  “算了,你的刀魔氣太重。”

  “那也總好過你這種奪嫂殺兄的淫氣好!”

韓濤譏諷  不畏奴彈著刀身,有點雜的聲音出現在耳腔中。

  “能用。”

  提著生銹的刀,走到屋外,和韓濤對視。

  又看看身后的屋子,開口:“去別處打吧,縱然她去了,但她的遺物,想…你也不想毀壞的。”

  “我嫌臟!”

  轉身飛入云霄,韓濤手中折扇打開,直指不畏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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