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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五章 都起開,我要裝逼了

  “好!這才是舞陽圣子啊!”

  “沒錯,今日舞陽圣子竟然有此豪情,當浮一大白。”

  “天不生舞陽,萬古如黑夜,舞陽圣子當真乃豪情之人!”

  也不管虛情還是假意,在張舞陽豪邁地說出那句我來現場書寫的話以后,場中爆發了陣陣喝彩。

  只是在張舞陽眼中,這群人明顯就是打架看熱鬧、打死聽嗩吶的混賬,頗有一種騙傻子吃冷糕的模樣。

  而被眾人這么一吹捧,那邊的孟絡臉色更黑。

  他的心實在顫抖的,因為他突然覺得張舞陽這次懟他,絕對是居心叵測。

  說不定,說不定這貨早等著這一天呢!

  更有可能的是,這貨有很大的幾率在天下行走之后就一直在閉關苦修文學,就等著梅詩詩會露一波臉呢!

  而自己,無疑是正好撞到了槍口上。

  該死!這張舞陽坑老子!

  咬著牙,孟絡真想一走了之,奈何剛剛已經懟起來了,若是現在離開,以后自己還要不要面子了?

  輸了,是一回事,那是自己學問不精。可是若是未戰先逃,那就不是學問的問題了,從今往后,自己的臉還要不要了!

  孟絡真沒猜錯,張大少自從天池盛宴之后,六個多月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做學問,就是為了來這里裝一波逼。

  不巧,季明鑰給開了個頭,而孟絡又自己撞了上來,這要是不利用一下,都對不起這幾個月的閉關苦修。

  “孟兄,你看我們先比什么?是我也做一首詞,然后定下輸贏,還是咱們就像我方才所言,現場做一首?”

  孟絡:“…”

  他不傻,怎么看不出張舞陽用心險惡,只是…沒有回頭路。

  折扇被合了起來,這大冬天的扇著,總感覺肚子里邊不太對勁。

  “既然舞陽兄成竹在胸,為兄也就不客氣了,不然豈不是在蔑視舞陽兄嗎?這樣吧,就現場做文章可好?”

  “戚!明明是怕了。”一邊季明鑰偷偷的吐槽,不過現場都是天驕,誰能聽不到。

  孟絡裝作沒聽到,張舞陽沒好氣的敲了一下季明鑰的小腦袋,靠著窗戶笑道:“也好,若是拿出先前準備好的,那也不能算自己的學問,現場做文章也好,只是這當以何物為題?”

  即便是輸,也要輸出風采。

  孟絡此時也恢復了那種上位者的雍容,不急不躁的朝著眾人拱手,讓張舞陽都不由多看了一眼。

  “場中賢者和前輩不少,不如由大家指定,如何?”

  只能說不愧是圣地選拔出來的天驕行走啊!即便是明知道可能落到自己的套子里,竟還能在片刻恢復這種隨和大度的氣質,真是不一般。

  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見孟絡此時能夠如此,場中眾人也是先恭維了一番,之后全部看向了那邊坐著的幾個老學究。

  畢竟是做學問的事情,眾人比起幾位老學究還是差了點。

  見大家看自己,幾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

  一面是天元圣地當代行走之一,一個是圣地張家當代唯一行走,兩人的身份上差的不是太多,所以這題目也需要拿捏一番。

  主要是若題目出得太直白,比如說雪、梅之類的,很容易讓兩人的文采出現好壞的兩極化。

  在這詩詞方面,越是簡單明了的東西,越是能夠體現人的文學修養。

  反而是那些復雜困難的,因為本身就困難,除非說其中一個真的是文采飛揚當世少有,不然區別雖然也大,卻少了那種爭鋒相對一目了然的味道。

  比如說數百字幾千字曲賦,只要對仗工整,雖有好壞之別,卻在做完的那一瞬間,并沒有那么的視覺沖突感。

  所以…

  片刻,幾個老人彼此點頭,其中一個老頭站了起來,開口笑道:“承蒙諸位看得起,我們幾個老家伙商量了一下,不如做序吧?”

  “梅詩詩會歷來依舊,可是至今為止卻還是缺少一片能夠千古絕世的序,二位圣子都是人中豪杰,便不如以此為題,做序一篇?”

  “好!閣老說的不錯,正該如此!”

  “甚是,甚是啊!”

  做序,最難!

  若不是能做出千古絕學,那大家的水平很難被具體體會得到。

  “如此,舞陽兄,便做序如何?”

  “沒勁。”一邊季明鑰還嫌事情不夠大,低聲吐槽,奈何沒人聽她說話。

  張舞陽想了一下,表情怪異的看向了孟絡。

  這可是你自找的啊!

  若是作詩作詞,輸了雖然視覺沖擊很大,可是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往后也不會有太多的人拿來說事。

  而做序,

  雖然很難分出高低,可那也是針對大家文采差不多的情況,一旦出現了那種真的文采飛揚的絕世好文,那沖擊感,可比作詩來的強烈得多。

  比如…滕王閣序!

  所以…“可以啊,只是孟兄,等等別糾纏我拜我為師啊。”

  張舞陽的話孟絡不太明白,不過張舞陽確定可以卻沒得問題,于是他再度看向了幾位老人。

  “如此,筆墨伺候,比都開始!”

  話落,立刻有嚇人送來筆墨紙硯,場中也是給張舞陽和孟絡空出了足夠的場地。

  此時孟絡已經不打算高調了,張舞陽沒辦法反打臉突出存在感。

  那么…

  要比,

  當然是直接碾壓的對手連渣都不剩了!

  還不等那便孟絡想好第一句,張舞陽思索三個呼吸,提筆便寫;

  天海故地,梅詩新府,星分翼軫,地接邵陽。襟三陽而通鱭魚,引烈光而引華悅。物華天寶,龍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靈,和沖往奉天之塌…

  文魁高閣臨陽渚,佩玉鳴鸞罷歌舞。

  畫棟朝飛南浦云,珠簾暮卷梅詩雨。

  沒錯,張舞陽為了視覺效果更加強烈,他引用滕王閣序了。

  而文中邵陽,三陽,鱭魚,烈光華悅都是地名。

  至于和沖,正是張養性以前的名字,而文魁樓,也正是因為張養性當年題詩一首才得以名動天下。

  張舞陽的暢然書寫,讓一旁的孟絡有些遲疑,畢竟做序真的很難,若是輕易下筆,很可能做出一團狗屎。

  看看張舞陽已經數百字,再看看自己只字未動,嘆了口氣,孟絡提著筆走了過去。

  沒人說什么,因為做序真的難,若是張舞陽做的水平不是太妖孽,孟絡自然會回去接著寫。

  只是,走到張舞陽身邊,孟絡就再也沒往回走。

  一邊寫,張舞陽一邊笑道:“孟兄,別介啊,回去做序啊。”

  “做序?”

  看著手中的筆,看看另一只手中的折扇,面色怪異。

  許久,張舞陽差幾個字就寫完了,孟絡似乎下了什么決心一樣,將手中的筆朝地下狠狠一摔,折扇也丟下文魁樓,直接朝外邊走去。

  “哎呀,孟絡兄,別走啊”

  “呸!張舞陽,老子認了!認輸!”抽抽著鼻子不讓淚水落下,孟絡罵道:“特馬!以后老子再和你文斗,老子是狗!”

  心態徹底崩了。

  今天要是張舞陽做一首詠梅之類的詩,頂多也就是讓張舞陽現場裝一次逼,可是這是序!

  基本上仿照滕王閣序寫的文魁樓序!!!

  含金量太高,足以記錄在星源界文道史書之中的文章!

  他孟絡心服口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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