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
張舞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著的,明明睜著眼睛,可是卻做了噩夢。
夢中,無數的魑魅魍魎在追逐它,要吃他的心喝他的血,已經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可是化身凡人的他卻無力抵抗。
直到一個聲音出現,那是妹妹丫丫的聲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量,一切魑魅魍魎全部被一拳轟碎。天晴萬里,再回首,那有什么妖魔,只有自己的妹妹在呼喊著他的名字。
夢醒,一雙溫暖的小手正在臉上肆意的捏著,張舞陽面帶微笑,原先沉重的心情驟然好了很多。
每個人都要自己的執念和愿景,而且甚至愿意為此付出性命,作為親人摯友,張舞陽不會去阻擋他們,能做的只有支持。
還有…
做一個堅實的后盾!
即便是這些人都死光又如何?只要有自己還活著,終有一天,這個沒有時光長河,特殊到要命的星源界,也不能阻擋自己復活他們的做法。
話說回來,也不知道秦風那貨到底怎么樣了?不知道又沒有找到死人復活之法,要是找到了,即便是世間唯一的方法,那也將會是一樁了不得的案例,至少讓人有了一些關于這方面的歷史性的鑒戒。
“哥哥,在想什么呢?丫丫知道你就在這里,所以連舞鉉哥哥都沒打招呼,直接來啦,咯咯咯咯咯咯…”
“那是,”坐起身子,抱著懷中的妹妹,在小丫頭歡笑之中張舞陽毫不要臉的開口道:“也不看看丫丫是誰的妹妹,怎么能不聰明。”
“羞羞,哥哥羞不羞奧。”
從張舞陽懷里出來,張眷一邊用手畫著臉頰,一邊歡快吐槽:“哥哥真羞,明明是在夸丫丫,可是卻實際上是在夸自己,難怪舞鉉哥哥經常說你不要臉呢,哼哼,果然如此呢。”
從地上站起來,順便抓了一把雪,張舞陽被氣的直哼哼。
“呸!”
“張舞鉉那個慫色兒,改天我饒不了他!竟然背后罵人,絕對得好好揍他一頓。”
“可是哥哥打不過舞鉉哥哥呢。”
被張眷一言扎心,張舞陽尬在了那里。
好像,自己真的不是張舞鉉那家伙的對手呢。
自己重修之后,到現在為止也不過是通脈三十條,而張舞鉉…好像已經神通六轉,也就是領悟了六條神通了。
這差距,實委是有點…大!
這要是擱一般的超凡勢力,神通六轉,那就是半個神靈的主啊,畢竟神通境界只要一轉之后,那就能突破神靈,雖然這種突破的幾率小的可憐,但那也是能突破了啊!
像這種神通六轉的,能領悟神靈,并且突破神靈境界的幾率,至少六層,已經是少有的高幾率了。
手里的雪都在融化,張眷有些奇怪,“哥哥,想什么呢?”
“在想,雖然哥哥現在打不過張舞鉉那個孫賊,但是丫丫,你難道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前邊嗎?別看你現在半步大周天,可是,嘿嘿嘿…”
笑容,略帶陰險狡詐。
被張舞陽這么一笑,張眷突然似乎反應過來什么,連忙朝遠處飛奔而去。
果然,剛剛離開,一顆雪球就砸到了張眷先前落腳的地方。
“哥哥壞,竟然玩偷襲,哼哼!”
躲過了張舞陽手中的僅有的一顆雪球,張眷停下了腳步,連忙從冰面上的積雪里抓了兩個雪球,一邊說話,一邊朝著趙舞陽丟了過去。
可惜,小丫頭明顯是在給張舞陽回神的機會,雪球飛的很慢,導致張舞陽只被砸到了長袍的衣角。
看著衣角上那兩個雪印,張舞陽老臉一紅。
自己妹妹都讓著自己了,竟然還是被砸到,實在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從雪地里同樣抓起兩個雪球,朝著張眷所在的地方丟了過去,卻發現張眷早已見勢不妙,跑的遠遠的了。
“啊啊啊啊…壞人丫丫,有膽子別跑!”
“咯咯咯咯咯,才不咧,丫丫才沒哥哥那么笨。”
遠處,月光下,月狐族的小姐姐月媚正在那里站著,身邊是張舞堯這個胖子,此時看著兄妹二人玩的開心,突然若有所感的感慨道:“真好。”
“確實很好。”
難得的,張舞堯竟然和月媚說話了。
平日里在張家,月媚除了一些個張家一般高手之外,如張舞鉉楊舞堯這種作為張家血脈的子弟,很少有和她親切交談者。
“只是,不知道這種美好,又能持續多久?呵…”
先前還是平靜,可是到了后半句,卻莫名傷感。
被張舞堯弄得有些不解,月媚疑惑的轉頭。
卻發現張舞堯已經向著遠處而去。
“作為丫丫的侍女和玩伴,以后要照顧好她,哪怕…算了,估計以后也用不著了。”
那厚重的身軀中,莫名其妙的話讓月媚更加疑惑。
只是他不是張家弟子,不是天生的圣人后輩,明明不解,卻不敢太多的提問,生怕這些個主子生氣。
想了很久,依舊想不明白,只能繼續回頭看著張眷和張舞陽雪地里肆意的玩鬧。
“喂,丫丫,慢點呀,哥哥追不上了。”
“哥哥羞羞,連丫丫都追不上。”
“好啊,你個小壞蛋,竟然嘲笑哥哥,今天非要逮到你…”
小時候,月媚也曾想象過自己有個這樣溫暖的家庭,可是,那個家庭到處爾虞我詐,卻也只能羨慕一下現在無憂無慮的張眷。
可是月媚不知道,如果真的她小時候有這么一個哥哥,或者是父親,那也未必會有張眷的歡樂,甚至未必能有現在安穩。
凡人俗子,若是有人溺愛,又有幾個孩子能夠如張眷這樣懂事乖巧。
明明好幾次張舞陽故意讓張眷用雪丟自己,可是張眷卻只是打到了張舞陽的袍子邊,張舞陽每次故意打歪,張眷卻又好幾次似乎不小心一樣用身體接了到。
而且如張舞陽對張眷的溺愛,擱在大多數人身上,只會培育出一個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長大后嬌生慣養的姑奶奶。
“咦?哥哥,這是什么?交州?哥哥,你要去交州嗎?”
打雪仗中,張眷無意中瞥了一眼那邊遺落的資料,突然愣在了那里。
張舞陽也是一愣,手中的雪放了下,盡量讓自己心情平穩。
“恩,哥哥去轉一圈。”
“駱爺爺也要去,對嗎?丫丫聽到好幾次駱爺爺說要跟哥哥去一個地方了呢。”
手已經開始顫抖,張舞陽咬牙點頭。
“可,可以不去嗎?”
“哥哥,這是丫丫第一次求你,可不可以讓駱爺爺不去?”
突然抱住張舞陽,張眷幾近哀求。
只是回答的卻是張舞陽的搖頭,還有眼中一點點的霧氣。
“丫丫,你已經九歲了,是大人了呢,哥哥像你這么大的時候,可是已經管理開張家了呢。”
“是…是嗎?”
場中唯有清風徐徐的聲響。
突然地場面讓月媚滿是不解,兩人牛頭不對馬尾的言語,比起張舞堯先前的話還要令人費解。
終于,張眷抬起了腦袋,“哥哥,丫丫,確實應該長大了呢。”
“還有,哥哥別哭,男兒頂天立地,何來淚水?!”
“哥哥沒哭,哥哥可是要做那界海唯一的大能,又怎么會哭?”
“好吖,那哥哥做那個什么界海唯一,而丫丫,從哥哥回來起,就做那…張家少主!”
看著張舞陽,張眷笑靨如花,
“丫丫長大了,哥哥身上的擔子太重,丫丫已經可以給哥哥分擔一些了呢,至少,丫丫不能讓唯一一個親人倒下。”
“哥哥不能拒絕。”
“以后,哥哥只需要武道精進,只需要和那天地逆反,只需要將丫丫沒見過的爸爸媽媽,將駱爺爺,將張家當年離開的叔叔阿姨全部帶回來就好。張家事物,丫丫做主,至少,能給哥哥一個穩定的后背。”
當年張舞陽九歲,撐起了張家的事物和妹妹的成長。
如今,她張眷…也,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