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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二章 若能善良,誰愿作惡

  杖責已經開始,杜儒身負元體風靈,又有通脈六條作為底子,在一群不過開竅十幾二十的弟子手下尚且堅持的住。

  可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終還是少不了。

  一言不發的咬牙堅挺,傻小子心存死志,大概想要用自己生命喚醒別人良知。

  老父親心如刀絞,看看自己兒子,再看看自己弟弟。見自己弟弟給自己偷偷打了一個安心的手勢,硬是死死的壓著嘴唇任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出來。

  鮮血已經開始往地上流,馮朝宮和莫常在微微把頭扭過去了一些。

  雖然兩人迄今為止沒少殺人,但那是敵人,而不是已經快要合并成一家的自己人。

  在角落,岳不群幾次抬起手來,見張舞陽搖頭,便再次放下。

  終于,張舞陽不在搖頭。

  緩緩抬手,之后重重落下,打在了椅子的扶手上。

  左手握腰間寶劍,右手握拳,人也站了起來。

  “住手吧!”

  弟子不認識岳不群,雖然是跟著張舞陽來的,可是還是朝杜臨宗看了去,希望杜臨宗說話。

  同樣站起身子,杜臨宗皺眉冷哼:“岳先生,你非我潘陽之人,不過是因為與舞陽有些親近,這才能來我華慶刑堂,此間之事,還望莫要插手!”

  “繼續杖刑!”

  “岳某也不想啊,”嘆了口氣,岳不群向著那里正在挨打的杜儒走了去。

  每走一步,氣勢強盛一分。

  杜儒身前時候,一股屬于神通的浩瀚力量席卷整個華慶宗。

  張舞陽都愣了一下,最后看了看傻笑的老頭,似乎明白了什么。

  “只是啊,這人心均是肉長得,越是年齡大,越是見不得別人受罪,尤其是這種還未及冠的孩子。”

  “畢竟,能做好人,又有誰會去做壞人?”

  “杜宗主,對不住了。”

  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給誰聽的,反正張舞陽覺得不是給自己聽的,不然自己鐵定讓老岳明白什么叫壞人。

  伸手一撫,原本正在杖刑的弟子們全部被岳不群暫時治住修為同時掃在地上。

  這時,岳不群才繼續道:“岳某不才,此子,岳某保了!”

  一句話,華慶宗都聽的真切。

  馮朝宮看張舞陽,張舞陽聳肩:“別看我,我也不知道老岳竟然是神通高人。”

  “回去找你算賬。”莫常在瞪了張舞陽一眼,之后同樣站起身來。

  直視岳不群,原本藏著掖著的修為暴動,一躍成為…半步大周天。

  到頭來也不是大周天,也不知道藏啥子。

  “岳先生,你越界了!”

  “岳某知道,可是,那又如何?”

  提著此時已經陷入昏迷的杜儒,岳不群大步朝門外走去。

在三十多名弟子的目光中  …敬佩的目光中。

  莫常在率先對著岳不群動手。

  一柄利劍直射岳不群頭顱。

  揮手,劍落。

  莫常在同樣被震到了墻上,噴了一墻的血后才滑落下來。

  杜臨宗馮朝宮一同出手,一個使劍,一個用拳,都是小周天絕頂。

  這次,手都沒動,單單護體武元,就將兩人震到角落不能起身。

  神通境界,需要至少領悟一項神通,外加將真氣化作武元。

  岳不群在張舞陽這個世界突破,加上原本修煉的也是外道真氣,不知不覺竟然將真氣最終凝結成了武元!

  身影已經消失在門口。

  杜臨宗雙手顫顫巍巍的扶著地,用處最后的力量喊道:“留下他們!”

  已經能站起來的三十個弟子連忙到外邊喊人。

  見人都走光,原本顫抖的手不在扶地,躺在那里唉聲嘆氣。

  “希望這小子能想通吧,如果想通,說不定我潘陽哪天還能出一個神通高人呢,嘿嘿嘿嘿嘿。常在師兄,朝宮師弟,到時候可就是我華慶做老大了,你們老二老三自己看著辦。”

  “想屁吃呢!”

  莫常在不屑:“我家清寒,不弱于人!”

  馮朝宮嘆氣:“可惜我馮家這一屆斷層,唯一一個彩依還有那么一個爹,唉!不過小一點的,有幾個八九歲的好苗子,也就幾年的時間罷了,等得起。不說了不說了,疼。”

  罷了,三人閉目養傷,只有一個老父親手足無措的尷尬站著。

  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都說潘陽三雄心狠手辣,可是對自己人,卻實在溫柔。

  這就是江湖,爾虞我詐,誰都不能說個對與錯。

  有的,只有大勢所趨,只有立場,如同滾滾年輪,即便是身處高位,只要不是雄霸天下,就必然有所制約。

  華慶山上,面對一個神通高手的橫行,弟子們實在是害怕。

  可是三十個刑法弟子已經將先前刑堂里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出去,面對連自己親侄子都能下手的宗主,一群弟子熟記宗門手冊第二條。

  凡本宗之人,若遇宗門險境而不顧,斬!

  咬咬牙,此時還在宗門的幾百弟子還是沖了上去。

  奈何實力太過懸殊,此時華慶宗高手都出去了,一群只有三筑,開竅,做多也不過是通脈一兩條的弟子,幾乎在和岳不群照面的時候,就被打的倒地不起。

  還好,只是暫時脫力,關系不大。

  一路暢通走至山下,岳不群終于停下了腳步。

前邊有人  一個約十六七歲的少女。

  不是姜紫荷,姜紫荷岳不群知道,雖然長得不賴,可是氣質和眼前這個完全不一樣,而且眼前這個根本沒有修行任何功法,應該是這個世界說的廢體了。

  杜儒睜開了眼睛,全是清醒。

  看著眼前的女孩,嘴一咧,又是一口血噴出。

  莫清零!

  昔日的莫清零喜好一襲青衣長裙,如同山巔青松,卓爾不凡。

  如今,青衣早已褪去,一襲血紅勁裝,縱不懂武藝,卻傲然而立,不見半分低於。

  一人,馬車,一匕首。

  見杜儒到來,沒有上去噓寒問暖,突爾嫣然一笑。

  “我知你心,愿同君往。今日君所能離開,妾驅車而迎,若君執死未出,妾自當黃泉作伴,不令君寂。”

  “還好,妾…”

  “賭對了。”

  “所以,我便找人叫了舞陽,怕你這個傻妮子做傻事。雖然我不忍見那種殘忍,可又不傻,不會死的。”

  “你還知道?”岳不群折扇敲著杜儒腦袋,失笑道:“要不是杜臨宗有意放出這份書信,你死都沒人知道。”

  “我知道,只是心中郁郁難解,明知這是在賭,可是依舊不想違背本心。”

  掙扎著爬上車架,杜儒疼的齜牙咧嘴。

  現在,終于知道疼了。

  接過岳不群失笑中遞來的寶藥,一口蒙了進入,周身破爛的肉開始瘋長,又從車里找到水壺,幾口下去,原本就只是外傷的他終于再次活絡。

  “岳大叔,代我謝過舞陽和諸位開恩之叔伯。”

  “清零,走咯。”

  “嗯,岳叔,清零拜謝。”

  對著岳不群盈盈一拜,莫清寒轉身上車。

  直到走遠,岳不群才想起來,張舞陽可是從來沒有把這件事跟莫清寒說。

  而莫清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不會有人告訴她。

  也就是說,杜儒早就把事情告訴了她,只是結局并不知道罷了。

  而她,最后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了來華慶山前,甚至,還帶了匕首。

  用來…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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