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丁漢深吸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也舒緩了不少,抬頭望著那扇黝黑的大門,根本不知道里面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想到這他偏過頭,目光望著武莉,眼神很是復雜,似有萬語千言,卻說不出口。
這一路上官子晨幾乎寸步不離他們兩人,讓丁漢連串個口供的機會都沒有。
大殿門前也有守衛把守,根本就不能說一句不該說的話。
武莉的目光很是平靜,就好像是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看著丁漢望向自己的目光,輕輕頷首。
丁漢轉了過頭,猶豫了一下,邁著步子走在石階上,一步又一步,走得格外的慢,與此同時,他的腦中也在暗暗思索著對策。
武莉與丁漢并排而走,步子不緊不慢。
百十來個臺階,他們很快就走完了。
“也罷,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望著大門,丁漢一咬牙一跺腳就要往里闖。
“等等”
門口的守衛攔住了丁漢,“掌門吩咐了,你們只能一個一個進,你先進去。”
他的手指赫然指著武莉。
武莉點了點頭,沒有辯解,直接進去了。
在殿外的丁漢背著手,來回踱步。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武莉走出了大門,緩緩朝殿外走去,等走到丁漢的面前,不著痕跡地點點頭。
“好了,你進去吧。”
丁漢白了護衛一眼,眼睛一閉,進入了殿內。
大殿跟他之前來的很不一樣,四周都被什么東西給封死了,一點光線都進不來,只有不多的幾根蠟燭發出微弱的光芒,依稀可以看清楚大殿的情況。
之前看到過的大漢與紅臉壯漢分別端坐在大殿的正中央與左手的第一個位置上,兩個自打丁漢一進來,目光就沒離開過他。
“外門弟子丁漢拜見掌門,執法長老。”
丁漢剛走到大殿的中央,直接跪地,納頭便拜。
靜!很靜!
沉默!非常沉默!
四周一下子變得很是詭異,絲毫聲音也聽不到,空間好似凝固了。
跪在地上的丁漢,能夠清晰地感到后背上那兩道熾熱的好像要把他融化了的目光,他的頭不由得更低了,臉上的表情也愈加謙卑。
“丁漢,你可知罪”
執法長老狠狠拍了一下椅背,蹭地站了起來,怒火中燒。
“什么?難道武莉把我的事說出去了?”
丁漢瞬間方寸大亂,額頭上生出了一滴冷汗。
事到如今,打死也不能承認,反正他們也找不到儲物的東西在那。
“長老您說的是什么?弟子不明白。”
丁漢抬起了頭,說話的語氣滿是疑惑與無辜,但如果自己聽的話,你就能聽到那一縷顫音。
“還敢狡辯,武莉已經把事情說個一清二楚了。”
“弟子,真是不知。”
丁漢攤了攤手,無奈的說。
孫長老一連喘了好幾口粗氣,這才安靜了下來。
“我在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說出來,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我靠,原來他是在炸我。”
聽到這丁漢腦袋靈光一現,明白了過來。
他慢慢站了起來,揉了揉發酸的膝蓋,一臉悲憤,“我沒有什么好說的,如果長老想要屈打成招的話,那就來吧,誰讓我是宗門弟子呢?”
丁漢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
“你…”
執法長老氣得直哆嗦,指著他的手指遲遲沒有放下。
“好了,安靜。”
本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大漢,揮了揮手,制止了兩人。
“孫長老,你剛才有些過了,還不坐下。”
聽到大漢的話,孫長老喘了幾口粗氣,悻悻而坐。
說完,掌門轉過頭,慈祥目光望著丁漢,“丁漢剛才孫長老的行為有失偏頗,但他也是為了宗門,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希望你可以理解。”
“當然”
丁漢灑脫地笑了笑,“都是為了宗門我能理解。”
“理解個屁,姓孫的你給我等著,此仇不報,小爺我就不姓丁。”
聽到丁漢的話,孫長老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不少。
掌門也點了點頭,“這小子不錯,挺識大體,就是天賦差了些。”
“丁漢你很不錯,這么快就成為了外門弟子,不枉我把你送到雜役處歷練你。”
“歷練?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事你都把我忘了吧?真好意思說。”
丁漢在心里暗自腹誹道。
“多謝掌門栽培”
丁漢對大漢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
沒辦法,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到的。
掌門沒有接茬,手指無規律地敲打著椅背,大殿里又恢復了寂靜。
“丁漢”
他停止了敲打,忽的開口問道。
“您說”
“你把劉家莊的事情在說一遍。”
“好”
丁漢把已經在心里盤算好的說辭說了一遍。
掌門與孫長老全程豎起耳朵,聽得十分仔細。
聽完以后,掌門眉頭一皺,內容跟武莉的差不多,但也有不少地方不一樣。
“你說是你一個人去的劉管家的家,聽到了他們說話對吧。”
“對”
“那你是怎么拿走人像的呢?”
人像雖然不大,但是很遠的距離,跑得又特別快,人像很容易就掉了。
“回稟掌門”
丁漢顯得不慌不忙,他的心里早已經打好了腹稿。
“那個密室里有一塊紅布,我把它包個起來,背在了身上。”
“哦”
掌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我聽說你在與那個劉突然對戰時,用了大量的火符,還有你們兩個的實力差距那么大,你是怎么打敗他的?”
“這…”
丁漢躊躇了起來,這兩個問題他之前都沒有想過。
他的心臟撲騰撲騰跳了起來,好像隨時都能跳離他的身體,大腦也在飛快運轉著。
“我之前得到過奇遇,獲得了一個制符大師的收藏,里面有不少的符和靈石,為了這次外門任務,我又去買了不少靈符,這才有了這些符。”
“至于打敗劉突然,弟子也是沒想到的,我在他馬上要殺死我時,扔出去了這些符,他一時沒有防備這才著了我的道。”
聽了丁漢的解釋,掌門半天沒說話。
良久,他開口道:“你先下去吧”
聞言,丁漢朝兩人拜了一拜,轉身朝門外走去。
“希望你這次跟我說的都是事實”
掌門嘆了口氣,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
走到門口的丁漢身子一僵,衣服與身體緊緊貼合在了一起,緩了一秒,他抬腿離開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