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到不可計數的宇宙里,寂滅的風吹拂著這片空間亂流,在空間亂流中,有一個灰色的圓型光球,球中有一位高約百丈的巨人,他頭發四散著,一張國字臉不威自怒,身披黑色龍袍,腳踩云靴,每一次呼吸都會形成小型旋風。
一道黃芒從遠處射到了他的身體里,瞬間他睜開了眼眸,眼中迸發出一道閃光劃破了亂流,時空也因此而凝固。
“有意思。”
男人喃喃自語道。
說著他的眼睛透過無數的空間投射到了遠方,看了幾眼后,又緩緩地睡去了。
月亮的光芒漸漸暗淡下來了,但劉家莊上空的陣法,還在一絲不茍地運行著。
一股微微帶著腥味的秋風吹拂在丁漢的臉頰上,他的眼皮眨了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丁漢捂著有些發暈的腦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緩了片刻,他定睛朝四周打量著。
大地上變得干干靜靜,沒有一絲的跡,如果不是那個珠子更加鮮艷了,周平安露著白骨的尸體和躺在那陷入昏迷的武莉,丁漢甚至覺得之前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
這一切恍然如夢,太不真實。
“對了,劉突然呢?”
想到這,他的神經變得緊張起來了,這個人不會沒死吧,他不由得四下瞅去。
找了十秒,他發現了劉突然。
他的尸首就這么靜靜躺在他身前不遠處。
望著劉突然,丁漢氣不打一處來。
“讓你殺人,讓你打我們。”
丁漢不解恨地繼續踹了下去,一腳又一腳,人已經死了,也只有這樣才能稍解自己的憤怒與悲傷。
“這是什么?”
丁漢在不斷踹劉突然的時候,從他的懷中露出了黃色一角。
“難道?”
就在這時,他想到了一樣東西,臉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
過了好一會,他還是伸手從劉突然的懷中拿走了那本書,并用隨身攜帶火折子把尸身給點燃了。
熊熊烈火下,照著一張有些心事重重的臉。
“你在干嘛?”
不知何時,武莉緩緩地站在他的身后,幽幽道。
“沒…干嘛”
丁漢的眼神有些飄忽,就像做了什么壞事一樣。
“是嗎?”
武莉嘟囔了一句,剛要問個清楚,而在這時,她的目光掃到了周平安的尸體上,臉色變得暗淡起來,問什么的心思也沒有了。
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點點向前挪去。
望著著這個從小的玩伴,她莫名的想哭。
從村子里走出來到進入宗門只有他們兩個,別看她平日里這么打周平安,但對于她而言,兩人的關系早已經成了那種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而且不管有多少個理由,都是她親手殺了周平安,這將會她成為一輩子的夢魘。
但如果還有選擇的話,她依然還會毫不留情地動手。
“走好吧,希望我們一輩子還是好朋友。”
她解下了自己的外衣,鋪在了周平安的臉上。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滴滴往下流,但她卻閉著嘴,一點哭聲都沒有。
“別太難過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對于安慰人,丁漢是有些口拙的,這輩子加上輩子他也不會安慰人,要不然也不會做單身貴族。
“那個混蛋呢?”
她轉過頭,淚雨磅礴的眼神里滿是怒火,咬著牙的樣子,恨不得要吃了誰。
“在這”
丁漢指著那具焦尸,淡淡道。
“你怎么把他燒了這太便宜他了。”
武莉起身狠狠推了丁漢一把,簡直就是把他當作了仇人。
丁漢的心情有些復雜,閉上了眼睛,“人死如燈滅,就讓他過去吧。”
武莉一言不發,從地上撿起了自己的皮鞭,一鞭又一鞭地抽在劉突然的身上,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似是只有這樣才能減緩她的內疚之情。
抽了幾十鞭之后,她的腳下一個踉蹌,好懸沒有卡倒,幸虧丁漢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憤怒充斥著心田,讓她忘記了自己所受的傷,剛才的鞭打讓她的傷勢發作了。
“不用你管。”
武莉一把推開了攙扶著的丁漢,喘了幾口氣后,繼續鞭打著。
因為傷勢的原因,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額頭上滿是一滴滴的冷汗。
打著打著,她突然扔掉了皮鞭,癱坐在地,抱著肩膀嚎啕大哭。
瞅著肩膀微微抖動的武莉,丁漢深深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出去。
劉府院門外,全是干尸,一具又一具地躺在地上,橫七豎八什么樣子都有。
有的肚子上插著一把刀,眼睛睜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有的是黑衣人與村民同歸于盡,還有一個最是吸引了丁漢的注意力。
夫妻二人,慷慨赴死,想要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自己孩子,但可惜的是,他們的孩子就死在他們的身邊不到一米的地方。
“孩子?”
想到這,他突然想起了劉鶯鶯,那個跟田冰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他朝著劉蕓的院子里,瘋狂跑去。
來到了劉蕓的院子,推開了院門,他看到的是七八具死尸,有黑衣人,也有仆人的,他看了半天沒有小孩的尸體。
“劉鶯鶯在那呢?”
他推開了房間門,一處處找了起來。
他來到了劉蕓的房間,翻找了一圈,沒有找到。
又跑到了劉鶯鶯的屋子,也還是沒有。
“到底在哪呢?”
懷著焦急的心情他來到了客房了。
進入客房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丁漢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祥,他順著血腥味慢慢找去,最終停在了一處柜子面前。
深深吸了口氣,他緩緩拉開柜門。
柜子里除了一灘血跡以外什么也沒有,他有點失望的同時,心里也生出了一絲僥幸。
他又朝著一處木箱看去,走到面前,果斷地掀開了它。
這次,他看到了一個臉色蒼白如紙,肚子插著一把刀的小女孩,正躺在那里。
“劉鶯鶯你沒事吧,快醒醒。”
他推了推她的身子,又輕輕拍打了小女孩的小臉蛋。
“是你啊!哥哥”
劉鶯鶯勉強睜開了眼睛,對著丁漢笑了笑。
“是我,你這是怎么弄的?”
“媽媽把我放在了這個大的箱子里,讓我別出去,可我擔心媽媽,就跑出去看看,結果就被一個穿著黑衣的叔叔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