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兩個鼻青眼腫的人正在洗碗。
“搞什么東西,一個破酒樓要洗這么多碗。”
端木瑞風將碗砸進了水盆了,整個就像火藥桶一般暴躁。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使君何必煩惱。”
邢道榮刷碗的速度飛快,就像已經練習了無數遍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老是吹牛自己有多厲害多厲害,結果被一個死胖子揍成什么鳥樣了都。”端木銳風忿忿道。
“是本將軍的錯,本將軍太高估了人性,沒想到這個胖子看著人畜無害,竟然背地里耍手段。”
“人家光明正大的辦你,什么手段都沒耍好嗎?”端木銳風激動道。
“唉,此言差矣,要不是他赤手空拳在道德上脅迫我不能使用武器,我又怎么會輸給他。要知道,我的綽號可是大漢劍神。”
“你的綽號不是大漢無雙上將軍嗎?”
“那不過是我的封號。”邢道榮說著,神色惋惜地搖了搖頭:“是我對不起使君,要是我神劍出鞘,斷不會讓使君身陷囹圄,涮碗抵債。”
刑道榮義氣深重的話一澆,端木銳風渾身的雞皮疙瘩立馬就炸了:“將軍不必多說,我端木銳風愿與將軍同甘共苦。”
“使君大義!”
兩人眼中皆蒙了一層薄紗,握緊了彼此的雙手,主仆之間再無隔閡。
“碗洗好沒有!客人正等著呢!”一聲厲喝打斷了兩人的深情交流。
后廚內,再次響起了歡快的洗碗聲。
君再來酒樓的大堂上,人聲鼎沸,推杯換盞間,觥籌交錯。
這其中的許多人,都是知道了君再來酒樓是石開的產業,特地來捧場的。
石開在第二輪比賽中的表現征服了無數人,這里面還包括了其他學院的參賽對手。
斗羅學院的西門宏世、天地劍橋學院的卓鳴航、萬妖學院的東皇極更是與之成為了好友。
“麻蛋,老子就是看不慣林歌那副囂張的樣子,石兄你一定要幫我們出這口氣,把春田花花學院杯的冠軍給拿下來。”東皇極勾著石開的脖子不客氣地道。
“竟然把我們當做他王道上的踏腳石,要不是家師及時替我穩住心境,說不定我這一輩子就廢了。”
卓鳴航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顯然對于之前的事仍然心有余悸、耿耿于懷。
“這個林歌確實惹人討厭,在北武學院的時候就經常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叼樣,老是搶我風頭,我不爽他很久了。”
看著在座的的人對林歌多多少少都有些意見,石開連忙識趣地附和。
和人相處中,石開總是將自己擺在一個謙卑的位置上,這也是他容易討人喜歡的原因之一。
實力強,會說話,夠仗義,這樣的人誰會不喜歡?
石開哈哈地陪笑著,心中卻對現狀閃過一絲不真實的感覺。
東皇極、卓鳴航、西門宏世這些自己上一輩子需要去仰望的天之驕子,現在卻把自己當成了老大哥,不得不說世事之玄妙。
“對了,大家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兩天內玄界中涌起了一股使從的風潮。”
席間,東皇極發起了這個熱門的話題。
“那些使從就像憑空冒出來一般,他們的實力參差不齊,能力卻是千奇百怪,是一股不容忽視的新生力量。”夏竹凡搭了一句話道。
“夏兄你太高看那些使從了,我看他們的實力也就比普通人強些吧。”東皇極不屑道。
“你錯了!”
一直在喝悶酒,不說話的西門宏世突然開口道:“那些使從甚至具備了超凡級乃至入圣級的實力。”
“超凡級?不可能,那也太夸張了吧。世界上哪有這樣一步登天的好事,就算是我們累死累活修行一輩子也不敢說自己能達到超凡境的高度。”
大堂上的少年盡皆哄笑著搖頭。
“你們沒遇到過,不代表他不存在。”西門宏世不爽道。
就在眾人要反駁時,石開按下了眾人的話頭,認真道:
“聽西門兄的口氣,你好像遇到了超凡甚至入圣等級的使從?”
“嗯。”西門宏世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
“誰?”
“超能學院的杜克·波特!”西門宏世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隨即緩緩道:“我前兩天遇見了他,他身后跟了一個身穿鮮紅鎧甲,帶著大蒲扇的使從。”
“一招!他的使從只用一招,就秒了我。”
西門宏世的話讓整個大堂陷入了短暫沉默,跟著整個大堂都炸開了鍋。
在幾個邁入了王者境的天才少年中,西門宏世的實力雖然只能算是墊底,但他們中誰也不敢打包票說一招能擊敗西門宏世。
石開也吃了一驚,連忙示意眾人安靜,讓西門胖子說下去。
西門宏世醞釀了一番,開口道:“前些天,因為我們對超能學院這種弱雞的實力能進入決賽極其不滿,所以打算去找他們的麻煩。”
“誰知道這一腳卻踢到了鐵板上,那個杜克·波特的紅凱蒲扇使從只一個人就不費吹灰之力地將我們全滅。”
說著西門宏世拍了拍石開的肩膀道:“那個使從的火攻非常厲害,但最可怕的,還是他的眼睛。”
“眼睛?”石開心中一動。
“嗯,那是一雙魄麗而妖艷的眼睛,我只是跟他對視了一眼,便被他拖入了幻術之中無法自拔。要不是我們帶隊老師出手相救,我們可都得栽在那里。”
“可就連我們老師都說,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打贏他。”
石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能夠帶隊參加學院杯的老師無不是超凡強者中的強者,每一個人都擁有在入圣級強者手下全身而退的能力。
就是這么強的強者,竟然說出了沒有把握打贏一個連王級都沒有進的學生的使從…
嘶~恐怖如斯!
“如果他把這個紅凱蒲扇的使從帶進了決賽,還有誰是他的對手?”
眾人的腦海中不禁閃過這個疑問。
“這…大賽應該不會允許帶這么強的人去參加比賽的吧!這不跟作弊似的嗎?”
拉塞爾站了起來,攤大了雙手激動道。
“不好說,如果大賽判定了使從是屬于參賽隊員常規實力的一部分,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將其帶入比賽中。”卓鳴航嚴肅道。
“這活生生一個人,怎么可能判定…”
“你們不用爭了,就在今天他們已經向大會申請了這件事。”西門宏世打斷了拉塞爾的話,苦笑著道:“據我所知,大會已經批準了。”
“什么!”
縱是藏了好些底牌的石開,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也是感到頭皮有些發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