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普雷多出身于一個如此惡劣的種族,不過有一說一,他的后花園的風景還是非常宜人的。
原本唐璜以為這里會是遍地白骨的人間煉獄,不過事實卻是非常出乎他的意料,這里遍地鮮花,色彩之絢麗宛如墜落凡間的彩虹。
星球上絲毫看不到任何科技的痕跡,絕大多數建筑物都是一棵棵大樹的模樣,這些大樹或十米,或二十米,最高的超過了五十米,樹身上有一個個圓形的小洞,應該是窗口。
樹底有一扇門,應該是整個房間的入口。
“這里就是你們居住的區域了,每一棵樹都是一個房間,按照徽章上的數字每人分配一棵,至于其他的生活注意事項房間里的手冊上會有提示,你們記得看一下。”
哈雷爾特將唐璜他們帶到這里以后,就不再繼續前進,提醒就幾句后就轉身離開了。
雖然對這個地方和自己的身份還有著諸多的不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至少這里的居住環境看上去還挺不錯的。
唐璜看了看自己的徽章,33號。
很湊巧,面前這棵樹就是33號,唐璜很自然地走了上去,推門而入。
進入樹屋將門關上以后,唐璜發現了哈雷爾特說的那個注意手冊,就放在門后面的架子上,說是手冊,其實就是一個平板電腦一樣的電子設備。
唐璜伸手將這塊平板打開,里面有非常多的指引功能,比如地圖功能,點進去就能看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附近的餐廳、購物中心、娛樂場所的位置,而且還有自動尋路功能。
除了地圖,這個平板電腦還能上網,這里的上網是指整個宇宙的互聯網,即與整個宇宙建立溝通聯系,和地球上因特網那一套并沒有太大的差別。
也不知道是不是南部星域太老土了,唐璜在那兒也待過不少的時間了,居然沒有發現過這種東西,他一度以為互聯網是地球才有的產物。
不過想想也是,地球的人類只用了幾萬年的時間就從猿人發展出了互聯網,沒道理這些宇宙級文明會想不到這種東西。
控制整個宇宙網絡的是一家叫做宇宙網絡公司的企業,聽你名字基本就知道這家公司應該是這個行業寡頭級別的存在了。
雖然不知道它們是用什么樣的辦法將大半個宇宙通過網絡給聯通了起來,不過這里面的技術肯定無比高深,或許會用到所謂的量子通信。
這玩意兒他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倒是經常聽說,不過基本都是搞來忽悠人的,什么量子讀書,量子學習,量子醫療,搞得一副高大上的樣子,但是直到現在,他都二十級了,也沒有在天賦科技樹里發現任何與量子有關的科技。
還好希里告訴他量子科技是存在的,只不過太過高級,目前還無法解鎖,也不知道地球上到那些培訓機構是靠什么將量子技術給運用起來的。
陡然間發現網絡的存在以后,唐璜突然變得有些無法自拔了,自從打開平板電腦,他就一直躺在門邊的沙發上瀏覽著各式各樣的網頁內容,尤其是一個叫做宇宙大舞臺的視頻網站。
唐璜發現,原來沙雕這種生物無論在哪里,都是一個樣子。
或許他們的外貌不同,實力不同,種族不同,但是他們的行為就是徹徹底底的沙雕行為。
不過有一說一,唐璜還是挺喜歡看這種沙雕視頻的,他已經好久沒有通過這種方式來保持身心愉悅了。
穿越到現在這么多年,他的神經就沒幾天松懈下來過,絕大多數時間都是保持高強度地緊繃著,現在雖然他肉體已經沒有了,但他卻實實在在地放松了下來。
在這個舉目無親,滿是爾虞我詐的世界,也就這些沙雕老哥能讓他露出真心的笑容了,可惜此刻的唐璜已經笑不出來了。
“生命在于運動!今天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在恒星里游泳!”唐璜現在正在看的是一個直播,直播的主人公是一個渾身通紅的惡魔。
在大宇宙的傳統認知中,惡魔一族通常都是生活中異空間——無盡地獄當中,是七重天堂山上天使們的死敵,大多數情況下惡魔很少會單獨出現在宇宙中的。
不過這位不知道怎么來到宇宙主位面的炎魔,似乎非常適應這里的生活,已經成為了宇宙大舞臺視頻網站的人氣主播,每天都按時進行直播,高強度整活,以此來換取土豪觀眾的高額打賞。
昨天他剛剛表演就一個吃爆裂花種子的節目,吃飯最后都吐血了,好在炎魔的生命力在整個惡魔族當中都屬于比較旺盛的一種,昨天剛吐了血,今天又來開直播了,真可謂是輕傷不下火線。
不過今天他表現的節目比吃爆裂花種子還要更有挑戰性,那就是在恒星中游泳。
雖然炎魔有吸收熔巖的熱量來提升魔力這一能力,但是熔巖的溫度可是完全無法與恒星相提并論的,哪怕這是一顆已經步入晚年的恒星。
要知道恒星的表面就高達好幾萬度,內心的溫度更是恐怖,不到宇宙級超凡者的水平,沒有誰敢夸下海口自己可以在恒星里來去自由,更別提在里面游泳了。
原本唐璜以為這個炎魔很有可能會在一幫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眾的慫恿中被恒星的高溫給直接蒸發掉,然而這個炎魔卻告訴了唐璜什么叫做能耐。
只見他在一顆紅巨星周圍游蕩片刻后,真的一頭扎了進去,鏡頭也隨之進行跟隨著他進行了放大。
這位強大的炎魔在無盡的火焰浪潮中肆意翻騰,好不快活,似乎是真的在游泳。
當然,恒星的表面是沒有液體的,況且他也沒有真正進入恒星的表面,只是停留在日冕的環上,不過這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唐璜自問憑自己著一身不滅合金也同樣可以做到,但是要是換做肉身,恐怕瞬間就會被蒸發成一縷幽魂。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才是讓唐璜有些猝不及防。
就在炎魔結束了游泳,從日冕回到了鏡頭前之后,他從身上取下了一個圓形的小玩意兒,對著鏡頭說道:“大家伙看到了吧,我在幾萬度的高溫之中來去自如,完全沒有生命危險,全靠這個玩意兒,這是最新的靈能單人護盾發生器,攜帶便捷,立刻生效,一次充能,長久使用,實在是外出冒險,保護家人周全的良心裝備!”
視頻下方的彈幕頓時滾動了起來 “猝不及防的恰飯視頻,昨天是胃藥,今天是護盾發生器,不過爺喜歡這味兒。”
“我說老溫今天膽兒這么肥,敢去恒星里洗澡,結果是早有準備啊。”
“這玩意兒效果這么強大,價錢絕對高得嚇人!”
“那么在哪里才能夠買到呢?”
炎魔看了會彈幕,立刻回應道:“這是中部星域能源科研公司的最新產品,各大星際商場現在均有銷售,等會兒我在屏幕上當個鏈接,大家有興趣的點一下就可以進入購買頁面了,價錢也不貴,只需要一百萬宇宙幣……”
看到這里,唐璜默默地關上了視頻。
一百萬宇宙幣,換算下來就是一百萬個單位的托昂晶石,也就是一百萬點械能,而他現在的最大械能儲量才剛剛三十萬出頭,是自己的三倍還多。
這樣的價錢已經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擔的起了,不過它的效果也確實值這個價錢。
“希里,你說我現在有能力制作類似的護盾發生器嗎?”唐璜心里突然生出了一個想法,一個或許可以讓他發家致富的想法。
希里頗不屑道:“主人,這種護盾發生器沒什么值得稱道的地方,只不過是用來騙騙外行人的小玩意兒而已,它的前身應該是靈能教派的星海級單兵作戰裝甲的防御核心,用靈能水晶進行充能。
只不過這種防御核心靈能教派在很久以前就用更高效的結構進行了更新換代,這是被淘汰掉的產品,而且性能還被閹割掉了相當大的一部分,如果是完整版的話,可以直接進入恒星深處!
主人,您要是想賺錢的話,可以試試用您制造的機械圣堂武士,這是來自天賦科技樹的科技,雖然科技的等級不算特別高,但是含金量絕對無可比擬,每一個種類的機械圣堂武士都是用最科學的結構、最少的材料、最簡單的組裝、最穩定的性能來達到最強的戰斗力。
不過主人您在出售前需要將它們的設計更改一下,讓它們變得不那么完美,否則這會很容易讓聰明人產生疑惑。”
“銷售機械圣堂武士…這確實是一條致富之路…”唐璜對這個提議表示贊同,不過他突然產生這樣一個構想:“希里,如果別人用我給他們的圖紙制造機械圣堂武士,這些機械圣堂武士是聽我的,還是聽那些制造者的?”
“機械圣堂武士在制作出來后會先被植入一個驅動程序,這項工作一直都是我做的,如果是其他的制造者,那么您是不會有這個機會對它植入驅動程序的,也就無法讓機械圣堂武士聽你的指揮。
不過您如果使用機械圣徒的機械掌握能力的話,那倒是可以直接進行控制。”
唐璜略微有些失望:“那個能力可是有等級限制的,不是想控制就控制的,對了,那我如果對他們植入火種的話,會怎么樣。”
“那您會成為這些智械的造物主,他們將視你為神!”
“我現在有多少火種?”唐璜很是興奮地問道。
“一千零二十一顆。”
“怎么這么多!”唐璜吃了一驚,前陣子看的時候還只有一百出頭,怎么現在漲到這么多了!
“z20,z21,凱倫星,泰拉爾斯的機器工廠一直都在運作,各種機械造物也在一直進行生產,您又不怎么使用機械火種,當然是越來越多了。”
“那可太好了!”
一千多個火種,就就相當于一千多個戰力啊。
唐璜的想法是將機械圣堂武士的制造圖紙改寫之后賣給有興趣的人,賺錢的同時還能借他們的手替自己制造機械圣堂武士,等到有需要的時候直接對它們植入機械火種,提升戰斗力的同時還能徹底掌握它們!
這是一個完美的空手套白狼的計策,只要小心一些,幾乎不會讓任何人產生懷疑,唯一比較麻煩的就是制造者不能離得太遠,最好就是在身邊找這樣的冤大頭。
思來想去,就是普雷多的這些親衛隊最合適了,不過這個計劃的實施還需要一些時間,現在他連人都不認識,突然上門推銷難免會讓人產生懷疑,得讓他們自己主動找上門來。
接下來的幾天里,唐璜一直都待在樹屋里瀏覽各個網頁,當然大部分精力肯定沒有放在沙雕視頻上,他關注得最多的其實還是關于整個中部星域和北部星域的局勢。
在短短的幾個月里,他的經歷的跨度實在有點大,之前他還在和一幫中級文明斗智斗勇,現在突然就成為了宇宙級文明的一員,唐璜對這樣的身份轉變暫時還有些不適應,一些思想也沒來得及轉變。
而宇宙互聯網,就是幫助唐璜了解這個世界,讓思想上升到更高層次的一個工具。
但是對目前狀態的宇宙了解得越深入,唐璜的內心的疑惑就越多 在他看來,目前的宇宙實在是一個充滿矛盾的狀態。
升斗小民們在網絡上醉生夢死,即使是和敵對勢力的人民關系也可以好到稱兄道弟,甚至發展出感情。
但那些星海級、宇宙級文明的精英,只要見了面就一定會和敵人死拼到底,滅國、殲星之類的新聞在網絡上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只能說,普通人和超凡者的世界仍然是兩個世界。
普通人并沒有那么多的陣營,除非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否則他們都只想和平地、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
而超凡者要考慮的則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越是了解到這些,唐璜的心情就越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