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唐璜呼吸著塞西莉亞身上的馨香,心里有些忐忑。
他不明白塞西莉亞突然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雖然覺得自己的容貌可以擔得起帥氣這兩個字,但還沒有帥到人見人愛的地步,很可能讓堂堂一個宇宙級文明的公主在這么短的時間就喜歡上自己。
唐璜覺得這里面一定有陰謀,塞西莉亞肯定在謀劃著什么!
以己度人的唐璜至始至終就沒有考慮過,或許塞西莉亞是真的對他產生了一些情愫。
自從他離開湛藍星后,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對于任何的善意他都會更加揣測,對任何人也是有著巨大的防備。
畢竟他身上有著機械圣徒之力,這個可是能讓任何一個宇宙級文明都為之垂涎的力量,機械圣徒之力給了唐璜通往巔峰的捷徑,同時也給了他超越常人的折磨與孤獨。
這個秘密注定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哪怕是最親密的人,因為他不能確認,知道這個秘密的人會不會對他腦海里的希里也感興趣。
正因為如此,唐璜在和克拉諾斯、奧蘭多這樣的人相處的時候,看上去客氣和藹,但其實他的心一直被一層堅冰包裹著,沒有人可以深入到他的內心。
在這個舉目無親的世界,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敵人。
這就是唐璜一直以來的認知,所以當塞西莉亞對他表露心意的時候,他第一時間不是高興,而是覺得這會不會有什么陰謀。
而從唐璜眼神中傳來的防備和不信任讓塞西莉亞感到了些許的挫敗,她還是頭一次用這么溫柔的語氣和同齡的男生這么說話,得到的回應卻是這個樣子。
“我從來不開玩笑。”塞西莉亞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地說道。
“你真的是認真的?”唐璜還是不敢確定,看到塞西莉亞沒有做聲,隨即說道:“會長,不管你因為什么覺得你我的靈魂產生了共鳴,但我們兩個終究不是一個人世界的人,你是菲尼克斯文明的公主,而我只是一個來自一個無業游民。
你出的那些題并不能作為你擇偶的標準,我只不過是恰好知道的偏門知識多一點,但婚姻這件事可不是光靠幾道題就可以確定的,不過我可以確定,我肯定不是適合你的那一個人。”
塞西莉亞直起了身子,薄怒道:“說了這么多廢話,你不就是覺得你和我身份有差距,怕你配不上我嗎?”
唐璜輕輕點了點頭:“你可以這么理解,或許你對這個不會介意,但是你的父親和母親絕對不會跟你一樣這么豁達,門當戶對這個東西可不止在我的母星上流星,這是每一個做父母的都希望看到的。”
塞西莉亞不屑道:“說得好像你當過父母一樣。”
唐璜笑了笑:“我看過很多網絡小說,就是我之前給你講的那個故事,那里面基本都是這個套路。”
塞西莉亞微微瞇起了眼睛:“我從小到大還沒怎么被別人拒絕過,而你拒絕了我,還是兩次!
上一次拒絕我的,是那幫元老院的老家伙,現在他們都死了。”
“你不會用死來威脅我吧?”唐璜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塞西莉亞擺了擺手:“我還不至于下作到這個地步,不過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在同一個人身上失敗兩次。”
“那么要干嘛,霸王硬上弓?”唐璜裝作嬌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衣領,企圖用這種不正經地方式來插科打諢,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塞西莉亞不為所動,只是淡淡地說道:“你的以太寶盒在我手里,今天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這東西你就別想要回去了,當然,你也可以動手來搶,搶回去算你的本身!”
王炸出手,誰與爭鋒?當塞西莉亞也開始耍起了無賴,情況就變得非常棘手了。
不對,應該是無解才對,唐璜現在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打得過塞西莉亞,打不過她,以太寶盒就搶不回來,看她這個架勢,自己今天估計只能從了她了。
其實塞西莉亞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也在翻江倒海,活了這么多年,她還是頭一次對男生耍無賴,雖然很羞恥,但是不得不承認,看到唐璜那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她還挺有成就感的。
不過,女生再怎么耍無賴威力也是有限的,但當男生耍起了無賴,對女生的殺傷力那可是無限大了。
“既然會長執意如此,那沒辦法,我也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唐璜一邊低頭嘆息,一邊開始寬衣解帶。
“你…你在干什么?!”塞西莉亞看到唐璜無比麻利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壯實的肌肉,驚慌地連連后退。
盡管塞西莉亞還從來沒接觸過任何男女之事,但關于這方面的知識還是了解得非常多的,可是無論哪個少女,看到一個男的突然在她面前脫起了衣服,必然會方寸大亂。
“這可是會長你自己要求的,我之前拒絕了,不過你不同意,那我也只能順從你的心意了。”唐璜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然后將手伸向了褲腰帶。
“你快給我停下!”塞西莉亞的尖叫幾乎要刺破唐璜了耳膜,還好他及時捂住了耳朵。
塞西莉亞憤怒地指著唐璜道:“我只是要你娶我,什么時候說要跟你做這種事了?!”
唐璜很無辜地說道:“我都娶到你了,那我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會長,你不會連這種事都不懂吧?”
塞西莉亞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那也不能現在就開始吧,總要有一個感情基礎了再說啊。”
“在我們那兒有一位圣人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食、色,性也,這種事本就是人天生所擁有的本能欲望,不需要任何感情基礎,哪怕不是情侶也一樣可以做。”
唐璜的解釋讓塞西莉亞有些無語:“你的腦子里難道就只裝了這些東西嗎?”
唐璜裝作不好意思地說道:“請原諒我這顆滿是污穢的腦袋,面對會長你這樣的絕世美女,此時此刻我的腦子里就只有這些東西了。”
“你放…”塞西莉亞這句粗鄙之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作為菲尼克斯的公主,她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你趕緊把衣服穿上吧,總之現在做這些還為時過早,等舉行了婚禮再說!”
“我的天啊!”唐璜簡直有些欲哭無淚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你說你堂堂一個宇宙級文明的公主,讓無數皇子皇儲傾倒的奇女子,怎么就非要和我這個無業游民杠上了呢?”
塞西莉亞開心地笑道:“對啊,那么多皇子皇儲都為我傾倒,偏偏你就對我無動于衷,這讓我真的很費解呢,會不會是有什么秘密藏在身上,不想讓我知道呢?”
在這一個瞬間,唐璜臉上的表情出現了極其短暫的一個凝滯,他很快地就恢復了正常,但一直盯著唐璜看的塞西莉亞還是注意到了這一點,唐璜在看到塞西莉亞的笑容以后,自己也心知肚明了。
“我身上能藏著什么東西?最大的寶貝以太寶盒不就已經被你給拿走了嗎?”唐璜賭塞西莉亞不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硬著頭皮說道。
“在我離開湛藍星之前,我向戴森希爾詢問問關于你的事,他向我提起了一些你在鋼鐵要塞的時候的情況,那個時候的你和你在溫格爾特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
在鋼鐵要塞,你只會源武術,而到了溫格爾特之后,你在機械造物方面的水平突飛猛進,甚至還制造了一件威力強大的機械戰甲。
據我所知,沒有公民身份證的人可是學習不到這種高級的知識的,況且一個低級的文明,也不可能有制造這種戰甲的技術。
當時我就覺得疑惑,但是我也沒有多想,只以為你是一個罕見的天才,能辦到常人所辦不到的事。
直到我在王庭圖書館里看到了有關…圣徒的描述。”
“圣徒”這兩個字一出現,唐璜的表情立刻變得無比冰冷:“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塞西莉亞點了點頭:“之前我還一直不敢肯定,不過剛才你的那個表情讓我終于確定了這件事。”
永恒戰甲還沒有造好,唐璜只能將神權戰甲穿在了身上,不過他并沒有向塞西莉亞動手的意思,她現在只想趕緊逃,只要跑上了克拉諾斯的天盾戰艦上,他就暫時安全了。
然而,塞西莉亞一句話就讓唐璜的腳仿佛生了根一樣,一步也抬不起來:“如果你不想讓整個南部星域都知道你的身份的話,最好還是乖乖地待在宮殿里。”
這句話就仿佛當初在面對奧蘭多受到的攻擊一樣,唐璜毫無招架之力。
長長地嘆息一聲,唐璜接觸了神權戰甲,說道:“你贏了,會長。”
塞西莉亞輕聲道:“我不是想和你爭什么輸贏,如果不是你這么油鹽不進,我也不會將這件事這么快挑明。
圣徒在宇宙中早已不是什么新鮮事了,而你在湛藍星上留下的痕跡太多,只要稍微去調查一下,就能明白你的身份,就算我不點破,以后也遲早會有人能猜到,到時候你覺得你會是一個什么下場?
我之所以做這么多,只是想讓你留下來,至少在我這里,你不用擔心會暴露。”
唐璜呵呵笑道:“這么說你之前那些話都是為了試探我,說的假話了?”
“是真的。”塞西莉亞立刻作出了回答:“試探你的身份是我實在沒有辦法做出了下下策,其實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想讓你留下來。
我看了很多很多的書,知道了無數的知識,但是我始終無法理解愛情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我看過的每一本提到過愛情的書,都將它稱作是人類最美好的事物,我很好奇,所以想要找一個稍微順眼一點的人體驗一下。”
“在我身上你恐怕體會不到你想要的愛情,我是鋼鐵直男。”
“不管那是不是我想要的,至少那是愛。”塞西莉亞此刻的表現完全就像是一個春心萌動的少女一樣,不過這也非常符合她這個年紀所應該有的表現。
“那意思就是說你現在很想要了?”唐璜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猥瑣起來。
塞西莉亞剛開始還沒明白過來什么意思,不過很快她的臉蛋就變得通紅,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唐璜,你腦子里就不能想想其他的東西嗎?!”
“嗯…還真有些困難…”唐璜話還沒說完,懷里突然撲進來一個溫香軟玉般可人兒。
這是唐璜人生當中,第一次和女生的擁抱,他的腦子這一刻宕機了,感受著從胸口傳來的清香、溫柔和微熱,一直包裹著他的那塊堅冰竟然也逐漸融化了。
“你現在腦子里在想什么?”塞西莉亞在唐璜的耳邊問道。
本來唐璜是想說感覺有一點平的,不過他怕說出來會被當場打死,就改口道:“很暖和,很快樂。”
“我還以為你腦子永遠都是那些東西呢。”塞西莉亞從唐璜的懷里出來,轉過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的臉色有些潮紅,似乎是因為這個大膽的舉動而有些羞澀,不過她在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和語氣變得自然。
“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以太寶盒先放在我這里,接下來你就先老老實實地待在我這里吧,哪兒都不用去了!”塞西莉亞對唐璜作出了宣判,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唐璜渾渾噩噩地從宮殿里走了出來,他覺得人生真的很奇妙。
一個宇宙級文明的公主,竟然只是因為想要體會所謂的愛情,就選擇了他,而且為了留下他用盡了一切手段。
只能說,他在一個正確的時間正確的地點,做了一件正確的事,但是最后的結果到底是不是正確的,唐璜并不清楚。
至少從目前看來,一切都還不錯。
“不對!”唐璜猛地拍了拍大腿:“老子的以太寶盒豈不是再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