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0101

  而現在,這一切都完了....

  自己辛苦維持的形象....

  女子一想到自己滿臉鼻涕被人看到的模樣,一時間就連寒冷的山風也毫無冷意了...

  “簡直要瘋!”女子忍不住捂臉。

  她該慶幸的是,剛剛那個少年人明顯不知道她的身份。

  天色漸漸變暗。

  沈淵慢慢從高架橋上往下走。

  一輛輛汽車呼嘯著從他身邊掠過,帶起的陣陣冷風,沒讓他感覺泛寒,反而如夏天里的涼風,陣陣舒爽。

  從路過的衣服店處,沈淵看到自己在玻璃門上的反光。

  他眼睛滿是血絲,渾身皮膚比之前暗了幾個色調,身材也更膨脹變大。

  這是金獅子血脈融合后,自然體現的表象。

  狂王寶玉已經徹底被他同化后的表現。

  實際上如果此時有人能仔細觀察沈淵,就能看到,他的雙瞳根本就是龍類般的兩只淡金豎瞳。

  汪!汪汪!

  沈淵慢悠悠經過一家養狗的小別墅。

  別墅鐵門里,一只半人高的大型金毛犬,隔著鐵門對著他一頓狂叫。

  “恩?”沈淵看了眼金毛。

  這狗渾身一哆嗦,像是觸電一般,屁股后面一灘黃色液體噴射而出,然后轉身就跑。

  “嚇尿了?”沈淵無語。

  該說是不愧是金獅子的血脈么?僅僅一個眼神,就把人家護院的大狗嚇尿。

  沈淵慢悠悠的再度往前走著。

  他現在不敢馬上回家,必須等自己能徹底掌握能力后,收回這種狀態,才能恢復正常。

  否則他此時的變化太大,鐵定會嚇到姐姐。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穿過斑馬線,沈淵頭頂上的電線忽然飛來幾只小麻雀。

  嘰嘰嘰嘰的叫聲很是清脆悅耳。

  沈淵感覺自己心里的滾燙似乎好受了些。

  他站在電線下面,仰頭望向上方的小麻雀。

  只是他剛剛抬頭,電線上的麻雀們便如同觸電般,渾身炸毛,紛紛慘叫著飛逃離開。

  那感覺,就像是有人拿著棒子給了它們一個一下一樣。

  “太夸張了...”沈淵無奈,低下頭,就這么走在冷清的街面上,吹著冷風,就能讓他感覺心里好受些。

  天色漸漸越來越暗。

  沈淵走了幾公里路,感覺意識稍微好受些,身體似乎平靜了點。

  這才有心情關心自己所處的位置。就在這時,一陣纖細的琴弦聲從不遠處右側飄來。

  柔和富有節奏的清脆樂聲,讓沈淵心頭如同淌過一汪清泉,原本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狀態,也迅速得到了控制。

  他心頭一動,循著樂聲飄來的方向快步走去。

  很快便在一家蛋糕店邊上,找到了樂聲飄出的源頭——一家名為音響的簡單琴行。

  店鋪不大,只占了普通店面兩個的寬度。上方牌匾的位置刷成了通體黑色,并用白色木刻掛了四個大字:音響琴行。

  門口是透明玻璃門,門上貼著宣傳單:長期招生,年末學費八折起。

  門外地上放了一塊展示板,上邊寫著:鋼琴,提琴,豎琴等等,一切正宗貨我們應有盡有。

  沈淵走到玻璃門邊上,透過玻璃,看向里面。

  幾個最小七八歲,最大十二三歲的孩子們,正在一個齊耳短發的白衣服女孩指導下,小心的展示演奏自己的樂曲。

  店鋪的另一邊,掛了大小不一顏色各異的各種五弦琴,長笛,小豎琴等。角落里還有一架漆黑色的中型鋼琴,兩個看起來像是顧客一樣的夫婦,正站在鋼琴前小聲閑聊。

  店鋪里不時飄出有些笨拙的清脆樂聲,但就是這種稍顯笨拙的樂聲,讓沈淵也心頭不由自主的寧靜下來。

  “樂曲么?”他沉默了下,站在店門前靜靜注視著里面彈琴的幾個小家伙。

  盡管他現在的年紀,實際上也就是十歲。不比這些孩子大多少。

  只是他的身形,原本他就因為近來的鍛煉,身體變壯了不少。

  現在半金獅子狀態下,更是比之前又大了一號。

  此時的沈淵,站在琴行門前,足足近兩米的身高,一身強壯猶如巖石般的堅硬肌肉,再加上半金獅子化天然自帶的細微龍威。

  只是站在原地,就能讓路過的行人紛紛退避三舍。

  沈淵沒有在意自己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少壓力。

  他站了一會兒后,終于伸手推門,走進琴行。

  負責教琴的女子看了眼他,也稍稍被他夸張的強壯體型震了下。

  但多看了幾眼后,她又繼續教導幾個小孩演練。

  一個穿墨綠圍裙的女店員走近過來,禮貌的仰頭對沈淵微笑。“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您是想看五弦琴,六弦琴,還是提琴,豎琴?”

  “我隨便看看。”沈淵能感覺到自己的金獅子化在音樂的影響下,能放松一部分。

  但不夠!他需要更多,更清澈寧靜的樂曲。

  他走過墻壁上掛著的一把把五弦琴,手指在上面一一劃過。

  曾經吸收的大量記憶殘片中,所有關于音樂的部分紛紛被篩選出來。

  很快,他走到一把淡金色,只有成人小臂長的豎琴面前。

  一旁的店員見狀,迅速上前結束。

  “這是薩爾豎琴,和絕大部分的豎琴都不同,薩爾豎琴非常小巧,音色雖然不如大型豎琴那么悠揚,但清脆節奏上更勝一籌。”

  “是嗎?”沈淵伸手將這把淡金色豎琴取下來,他腦海里回想起,之前在雪風城堡中的夢境,看到過的豎琴的制作方式。

  這把薩爾豎琴,只需要稍微改造一下,似乎就能改造成記載中的豎琴。

  兩者大小外觀都十分相似。

  沈淵伸出手,閉上雙眼。

  小巧的精致豎琴,和他龐大的身體體格,形成鮮明對比。

  指尖輕輕一撥。

  叮....

  一陣清脆悅耳的琴聲頓時在琴行里飄散開來。

  沈淵吸收的記憶里,其中有個重甲士兵,最喜歡豎琴。

  就算戰爭任務再重,他都會擠出時間,每天為自己彈奏一曲。

  那名士兵出身自古老的密拓王國,那里曾經有著最茂盛的無數森林,有著最鮮美的海量果實,還有郁郁蔥蔥的無數翠綠植被。

  可惜在士兵的記憶里,那個密拓王國早已沉沒在歷史長河里,被風沙掩埋,消失不見。林盛閉目仔細回憶著,源自那名士兵記憶的古老歌謠,伴隨著他有些生疏的指法,緩緩在琴行里慢慢滌蕩。

  隨著古老寧靜的樂聲傳開,沈淵的精神和身體,也在這種安寧的影響下,漸漸恢復正常。

  他體內的高溫和熾熱,仿佛正被無比冰涼的泉水澆灌,渾身清涼舒適。

  這種舒適感,幾乎讓他沈淵快要忘記了自己是在琴行,而不是在休息。

  一首樂曲完畢,沈淵松開琴弦。

  “這把琴我要了。”他將薩爾豎琴遞給一旁呆住了的店員。

  “好...好!”店員回過神迅速回道。

  他從未聽過剛剛的那首曲子。

  那種古老悲嗆,寧靜遙遠的風格,讓近距離傾聽的他都感覺心靈平靜下來。

  回過神來,他才想起,剛剛彈奏豎琴的居然是一個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強壯男人。

  明明是那么柔和的琴聲.....

  店內的另一處角落里,那些正在練琴的少男少女們,以及那個正在指導練琴的老師,也都目光詫異的看向沈淵。

  不是因為他彈得太好,而是這首曲子沒人聽過,而且沈淵兩米的身高,強壯如熊的體格,拿著一把小巧精致的淡金豎琴。

  這種畫面給人的反差沖擊實在很強。

  一邊的年輕夫婦則是用欣賞的目光看著沈淵,他們身上的氣質很像是專門吃音樂這口飯的職業人士。

  這年頭,能夠把薩爾豎琴玩得這么流暢的,還能代入自己感情的,太少了。更別說是沈淵這么年輕的。

  付了錢,沈淵拒絕了那對夫婦的主動交流,直接離開琴行。

  他彈奏一曲后,便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金獅子化正在緩慢消退,之前膨脹的體型,此時也在慢慢縮小恢復。

  卡姆中部。

  遙遠山林中,一處黝黑洞穴深處。

  “.....沒有高強度的靈魂的地方....就只有這兩個省了...必須獲得足夠多的血食,在那個該死追來之前養好傷,徹底成為完體!”黑暗里,一個陰冷帶著嘶啞的男人聲音,緩緩激蕩開。

  “只要成為完體,就算是那個人,也得死!!”洞穴里,一道猙獰暗紅的巨大影子,低沉發出憤怒咆哮。

  那是一頭猶如螳螂一般的高大怪物,它手里按著一張地圖,正一點點的在上面觀察畫圈。

  它在地圖上迅速掃視了一遍。

  很快確定了一個方向。

  那里有著很長的海岸線,它可以先在那里獵殺血食,成為完體后,占領一塊地方作為自己的老巢。

  東部和中部高等級能力者太多,不好惹。

  “只能先躲著養一陣了。”它心頭算計著,如果一動手獵殺數量過大的話,很有可能引起中部注意。所以獵殺必須分散。

  “雖然礦石極少,但多吃點血食,應該能彌補一些。

  .....你等著,等我回來.....!”被逼得只能去偏遠貧瘠地區,靠捕獵下等血食為生,這種屈辱讓怪物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起來。

  嘶啦一下,螳螂怪物一把扯碎手里的地圖,背后翅膀猛然震動張開,帶動它瞬間消失在原地,再無聲息。

  十多分鐘后,黑暗山洞內,再度傳來陣陣細碎腳步聲。

  一道道手電光束從洞口照射進來,看到了地面上散落的地圖碎片。一隊身穿白色圈套防護服的臃腫人員,迅速沖進來,很快便在地上發現了那些地圖碎片,開始還原拼接起來。

  不多時,一張完整度高達九成的地圖,便被重新復原出來。

  地圖上清晰的畫了個紅圈標記。“是歌省!那怪物很可能逃去歌省了!那家伙獲得的血食越多,實力恢復越快!快通知安大師!”

  “是!”

  兩天后....

  ‘昨日從杜市發來報道:在傍晚七點左右。居住在東城區蘭街的三口之家,在新年即將到來之際,慘遭橫禍。被入室搶劫者悄然殺死在臥室。’

  ‘兇手在滅門后,搶走了現金數萬逃離現場。’

  ‘一位當時在樓下散步的王小姐告訴記者,被害人一家,平日里為人和善,從不和人爭執吵架,不大可能是仇殺。’

  ‘警方在后續調查中,在距離案發現場三十多米的草叢里,發現了兇手留下的少量血跡。

  據專家復原,兇手高一米九左右,身形削瘦,手臂很長,性格冷漠。希望知情者積極提供線索,舉報電話:123。’

  沈梅在沙發上稍微挪了挪身子。

  “之前才出了一個命案,這才幾天,就又出來一場。現在治安越來越差了....”

  她換了一身白襯衣,還好的一條腿斜放在沙發上。

  長發散開,白皙的臉頰因為屋子里電暖開得足,有些泛紅。

  王哈桑在一旁織著毛衣,抬頭看了眼新聞。

  “還真是,我之前就聽同事說過一次,出事的那家是鄰市開汽修廠的老板,表面上和善,實際上在廠里為人很差。”

  “難不成是仇殺?”沈梅猜測,她現在不能出門,就只剩下看電視和看書兩個樂趣了。

  “那就不知道了。”王哈桑搖頭。

  胖丫與苦劍鳥趴在一旁,也不敢說話,只是感嘆強者的心態讓鴨猜不透。

  “沈淵呢?在干嘛?從前天回來就一直在自己屋子里鼓搗什么。”沈梅搖頭。

  “不知道....”

  前天沈淵回來,她就感覺老弟有些怪,身上衣服像是被什么東西撐大了一樣,一些地方的拉鏈和紐扣都被繃壞了。

  還有他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便秘久了,突然得到釋放,徹底的釋放。

  一臉寧靜,酣暢。

  “難不成.....”沈梅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難不成,小淵談戀愛了??”她想了想,還是沒把自己的猜測告訴老爸,沈淵心智很成熟,知道如何把握自己的精力和時間。

  她作為姐姐,覺得自己應該多相信老弟才行。

  “不過,小淵好像最近在出去鬼混啊....

  可不要被那些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帶壞了才是。”沈梅又道。

  “對了,昨天我還和敏佳姐通電話了。

  我請她來家里吃飯,可惜她沒時間,她馬上要去國外出差,好像叫里爾奇思坦。”沈梅微笑道。

  “別打擾到人家了...”

  “我只是感覺,敏佳姐一個人,很冷清。”

大熊貓文學    深淵的邪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