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沈淵整個人猶如雄獅般,轟然撞在怪物后背上。
泛著藍色的重劍劍尖,在巨大的沖撞力疊加下,終于狠狠刺入一截劍尖,進到怪物后背正中。
嗷!!
怪物痛吼一聲,猛地轉身一記擺動前爪。
巨大的爪子伴隨著臂甲上的尖刺,猶如石柱般橫掃壓下。
沈淵低頭一個側翻,順勢拔出劍,避開拳頭。
迅速從怪物側面縫隙沖過去,再度來到其背后。
哧!!
用盡全力,沈淵手中的重劍再度亮起一絲光芒,轟然刺入剛剛刺出的傷口。
噗嗤!
這一次重劍輕松了許多,筆直沒入傷口大半。
嗷!!!
怪物狂吼著,一仰頭,反手一拳砸向沈淵。
這一下速度極快,因為不需要轉向,讓沈淵猝不及防,只能松開劍柄硬抗。
嘭!!
沈淵手里木盾凹陷濺出碎屑,他整個人保持著防守姿勢,滑行出數米遠,腳下帶出兩道黑色焦痕。
沒等他回過氣。
怪物的第二記拳頭再度壓下。
沈淵半跪在地,膝蓋處縫隙迸出血點。
他雙臂持盾擋在身前,死死擋在面前碩大的黑色巨爪。
啊啊啊啊!!!
他狂吼一聲,一個側翻讓開拳頭,然后起身從胖子的腰側方,飛撲一越而過。半空中握住刺入傷口的那把劍劍柄。
正好怪物一爪凌空打過來,剛好被沈淵用半截重劍擋住。
嘭!!!
巨大力量如同洪水般砸在重劍上,重劍嘩啦一聲狠狠切開傷口邊緣的腰部,拉出一條巨大豁口。
這是怪物自己的力量!
只是被沈淵取巧借力。重劍被砸斷斷裂,帶著沈淵的身體拋飛出去,撞在一側牢房鐵門上。
嗷!!!
怪物痛吼著,捂住腰間巨大豁口,大量的黑血伴隨著灰色煙霧,從他傷口中狂涌噴出。
被切開的豁口幾乎切斷了他一半的腰部。
怪物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高大的身軀發出憤怒的咆哮,試圖再度站起身沖向沈淵。
“噗!”
沈淵一口血從嘴里吐出,面無表情的艱難爬起。
剛剛那一下,還好他身上的重甲擋了大部分力量。
加上拋飛出去,沒有硬抗。現在只是身體稍微有些骨折內出血。其余反倒是沒太大傷勢。
提著斷劍,沈淵死死盯著到底的怪物。
雙手握劍,擺出標準的沖鋒姿態。
沈淵凝聚全身力量,身體邊緣浮現藍光。
他狂吼著,如同瀕死的雄獅,發出最后的咆哮沖向對方。
同一時間,倒地的怪物同樣咆哮著,怒吼著,高舉巨爪用盡全力砸向沈淵。
嘭!!!
刺耳的金屬扭曲聲,伴隨著沉重撞擊和一圈圓環形灰霧,瞬息炸開。
沈淵手握斷劍,面目猙獰,渾身肌肉力氣源源不斷伴隨著體內力量的流動,化為最原始沖擊力,傳遞到劍鋒上。
嘣!!
斷劍最后的部分,也開始密布裂紋,一片片炸裂散落。
怪物拳頭死死抵住沈淵斷劍,不顧腰部鮮血狂飆,瘋狂發力,力氣緊繃下,它的傷口出血更是如同噴泉。
慢慢的,它堅持不住了。
嗷!!!
它狂吼著,最發出屬于自己的咆哮,然后轟然倒地。
沈淵的撞擊耗盡了他最后一點力量。
大量的血從怪物腰部創口涌出,同時出現的還有大量灰霧。
怪物的血液就像帶著熾熱高溫,不斷蒸發出海量灰霧蒸汽。
沈淵踉蹌退后數步,一瘸一拐的背靠在墻壁上。
運起體內力量治療膝蓋和身上拉傷的肌肉。
手里的斷劍也只剩下一個光禿禿劍柄。木盾中間更是裂開了一條清晰可見的巨大口子。
“已經徹底毀了.....可惜了....”這木盾堅固程度比金屬盾強出太多。遮擋面積也夠大,很好用。可惜現在徹底廢了。
丟掉盾牌和劍柄,沈淵費力的扯掉身上已經扭曲凹陷的盔甲。
他摸了摸胸骨,感覺骨頭起碼斷了四根。
“咳咳...”
咳嗽了幾下,吐了口血沫,沈淵緩緩走到已經徹底不動了的怪物面前。
遺憾的是,怪物身上唯一留下的,就是兩個臂鎧和爪套,可惜這些東西的尺寸都太大。
沈淵拎起來一個試了試,完全穿不進去。最終只能放棄。
越過怪物尸體,沈淵小心翼翼的繼續往前走。
灰霧越來越濃,慢慢的,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他一步步往前,走了約莫十多分鐘。
慢慢的,前面通道的灰霧開始稀薄起來。
兩側牢房中,也漸漸出現一些各種生物的白骨殘骸。
沈淵掃視一眼,前面一點的左邊牢房里,是一頭長著翅膀的狼形殘骸。
右邊牢房里,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山羊頭骨,只是那山羊頭骨的眉心長著一圈細密的小孔。
他更加警惕起來,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響。
又往前走了一段,牢房中的骨骸漸漸多了起來。
有的一個牢房里便能看到多具骨骸。偶爾一個牢房里還會出現體型龐大的巨型白骨。
如此往前走了數分鐘,終于,沈淵看到了一扇黑色金屬大門。
通道已經到了盡頭。
盡頭的墻壁上,便是只有這么一扇黑色金屬大門。
大門高達七八米,寬五米多,似乎完全不是給沈淵這樣的個頭進出的。
此時門扉開了條縫,里面不斷蔓延出絲絲灰霧。
沈淵頓了頓腳步,然后慢慢往前,走到大門門縫邊。
他小心伸出腳,使勁一推。
大門伴隨著悶悶的摩擦聲,慢慢開得更大了。
沈淵緩緩順著門縫走進去。
按照這個地方的布局來看,這里就是存放好東西的屋室了。
門后是一間碩大的正方形深坑。里面盛滿了蕩漾的深綠色熒光液體。
“看起來像游泳池....”沈淵仔細掃視了下周圍。
‘泳池’邊上,是一個個裝滿大小不一各種試管的紅木架子。
這些架子上的試管,大部分都是空的。有的試管里剩下黑色灰燼,有的則是灰色粘液。十多個架子里,只有兩個架子上,有著試管發出淡淡銀光。
沈淵繞著‘泳池’走過去,來到放銀光的兩個試管架子前。
這種銀光試管里,裝著的,都是粘稠的銀色液體,也不清楚有什么用處。
他慢慢走到那條狹窄通道前,往里看去。
借著‘泳池’的熒光,可以看到通道內,全是一個接一個的白色監牢。
通道口的左邊,一個監牢里,一頭長著雙翼的白鹿尸骨,正倒在墻角,尸體上除了骨頭,就只剩下一張皮。
右邊的監牢中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沈淵心里有些期待。
很快出了通道,他在‘泳池’附近轉悠了幾圈,試圖找到點其他的好東西。
可惜這里似乎是單純的儲存和冷藏區域。
那個龐大的‘泳池’,會源源不斷的釋放出淡綠色霧氣。
這種霧氣在半空中飄蕩一會兒后,就會慢慢變成灰色。
“很顯然,這里就是外面的灰霧根源所在了。”沈淵蹲到泳池邊,用一根空試管沾了沾里面的綠色液體。
嘶...試管表面迅速長滿了密密麻麻的白毛。像是打霜了一般。
通體變得冰涼刺骨。
“果然只是保存手段么?”收回試管,將其隨手插回木架子。
沈淵站起身不再停留,從門縫走出去,回到滿是灰霧的圓拱形通道中。
“還是去地牢入口把墻壁挖通算了,看看外面有什么東西。”他往前剛剛抬腳,沒走出幾步,一陣模糊感頓時從心頭涌出。
嗒嗒嗒嗒嗒嗒....
耳邊傳來細碎而有節奏的秒針聲響。
“該醒了....”沈淵眼前一黑,整個人徹底意識一沉,很快失去知覺。
和怪物大戰了一場,之后還走了這么遠距離,探索了這么久,能堅持到現在,沈淵自己都感覺驚訝。
這個時候醒來其實不算突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一小時。
或許是兩小時。
等沈淵清醒過來時,陽光已經照得他口干舌燥。
他躺在床上,有些熾目的光線,從窗外斜射進來,落在他被子上,把整個屋子都哄得又熱又干。
沈淵剛好有一半的臉被陽光直射,所以他睜眼時,左眼看什么都有點黑印.....
那是光線太強后出現的后遺癥。
“這趟總算是干掉那死怪物了....”他掀開被子,感覺渾身發熱,還微微出了身汗。
可肌肉骨頭像是透支了一樣,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
“所以說....剛剛我聽到的秒針聲音是哪來的?”沈淵看了眼床頭柜,那里已經沒有鬧鐘了。
之前那個塑料鬧鐘因為一次意外,被他昨天起床時不小心捏壞。
新的鬧鐘還沒買,房間里壓根不存在秒針聲音。
“還是因為我自己已經形成固有印象了么?”沈淵深吸一口氣,緩緩從床上支撐起身。
他徹底掀開被子后,又感覺有點涼,索性重新將被子拉過來,遮在腿上。
坐在床上,他回想起這段時間的夢境,眉頭微微緊蹙起來。
“有些奇怪.....”
“會不會是第三個夢境根本就是個獨立的,毫不相干的地方?”沈淵思索著。
沈淵對兩邊夢境的差異處,表示詫異。
“算了,我每次到一個夢境世界,最少也要呆上幾個星期。先暫時不急,等挖開地牢入口后,出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線索。”沈淵忽然對這種夢境的轉換和聯系,很感興趣。
“如果我能自由的掌握這種進出夢境的規律。是不是也能稍微控制一下,選擇自己想去的夢境?”
沈淵下了床,再度從抽屜里取出筆記本,用筆開始記錄這次戰斗的經驗總結。
雖然使用漢字和拼音加密十分麻煩,但人是很健忘的生物,不及時記錄下來的話,很快就會淡化印象,然后失去重視,最終徹底忘卻。
記錄完畢后,收好筆記本,沈淵這才換上外衣外褲,開門走出臥室。
客廳里,姐姐沈梅在煲電話,遠遠的似乎能聽到是個女聲在話筒里說話。
看沈梅的表情,似乎心情有些不妙。沈淵再一聯想到,姐姐出了車禍這么久,她那個所謂的男朋友都沒來看望過她,看來這感情肯定沒戲了。
“斷了也好,等畢業后出來工作了,再考慮這些事情比較好。”沈淵對大學里的愛情不抱什么希望。
這樣的戀情,結婚的幾率不高,以后還要一起面對現實面對社會,甚至還可能面對兩地分居。
大學戀愛,不是說不可能成功,而是那樣過得太累。
后續兩天都平平無奇,也僅僅是讓姐姐接受王哈桑與他養了兩只鳥而已。
直到今晚。
沈淵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換上運動服運動鞋便躺在床上。放緩呼吸,盡量穩定狀態。
沈淵的意識隨著這聲音,迅速下沉,模糊,漸漸失去知覺。
啪嗒。
什么東西掉在地上了。沈淵睜開眼,看到自己腳邊掉下了一塊腿甲。
他仔細一看,身上的重甲已經不堪負荷,左腿甲毫無牽掛的砸在腳背上,滾落一邊。
“這算什么?劣質產品?”他伸手,干脆把全部重甲都脫下來丟開。
身上的傷勢已經徹底好完了。
每次進出一次夢境,就能完全恢復所有狀態。
沈淵也對這種現象進行猜測過,可惜沒辦法具體證實。
抖了抖身上金屬碎屑,他左右掃視了下,快步朝著通道入口方向走去。
通道里一路前進,只有鞋子踩在粗糙路面上的脆響。隨著不斷前行,空氣中的灰霧由濃轉淡,視野逐漸清晰。
不過十分鐘,沈淵再度來到了地牢入口處,站在那處堵塞的通道口。
路上他還順手從重甲士兵尸體上,撿了一套全新的劍盾。
“這厚度....試試看。”摁了摁堵塞的石塊,拔出重劍,沈淵小心的找了個石頭縫隙戳進去。然后使勁往里捅。
噗噗噗噗。
隨著奇怪的聲音不斷飄蕩,通道口漸漸有了細微的亮光從外面透射進來。
“是陽光?”沈淵伸手探到光束進來的位置,手心頓時被照亮出一塊金色光斑。
只是讓他皺眉的是,這金色陽光仿佛虛假一樣,照射在手心上毫無溫度。
“先出去再說。”沈淵加快速度,使勁一頓亂捅。
不多時,一道道金色光束越來越多透射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