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還沒等沈淵睜開眼,便先聽到了狂風的呼嘯聲,與細沙吹打在臉上的感覺。
視野慢慢清晰,他第一時間像四周快速掃視一下,而后迅速尋找到了一個可以遮掩身影的地方。
一個已經坍塌破碎的巖壁,巖石碎塊不規則的堆砌在了一起,其中有一個較大的縫隙,正好可以藏身。
四周的變化極大,大范圍的巖壁已經崩塌,黃沙也沒有之前那么多了,數量銳減。
觀察數分鐘。
大概確定沒有什么危險后,沈淵小心翼翼的挪動腳步,圍繞著坍塌的巖壁,朝著北面方向走去。
黃沙的世界邊界就在北面,因為在黃沙的盡頭,那里有著一片扭曲的黑霧彌漫。
沈淵一路小心翼翼的迅速靠近扭曲黑霧區域。
黃沙區域目前來看應該已經沒有什么危險了,唯一的危險就是之前已經被紅色彗星補刀搞死的金獅子。
沈淵的腳步停在扭曲黑霧前,心中盤算著。
“一個區域只有一個怪物?還是說根本沒有規律?”他皺眉思索著,“嗯?那是什么?”
扭曲黑霧區域的附近不遠,長著一株一人高,翠綠晶瑩的植物,葉子細長,最頂端垂掛著一個如同香瓜似的果實。
他走近觀察,能夠聞到淡淡的果香。
一聲脆響,沈淵一臉淡定的將果子摘了下來,放在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咀嚼兩口,突然面部抽搐成一團,死死的瞇起了眼睛。
太特么酸了!
還有點澀。
有些嫌棄的將果子拿在手里,猶豫不決。
也不知道是個啥,要是好東西扔了就白瞎了,事后他也得心疼死。
吃的話同理,難吃的要命,實在是無法下口,光想想就酸的要命,比吃十個檸檬還可怕。
“便宜不占王八蛋,有毒沒毒吃了算!”
沈淵心中下定決心,幾大口就將果子吞了下去。
在原地等待了兩三分鐘。
這種果子除了難吃以外,貌似就沒有別的效果了。
他沒有注意到,吃下那枚果子后,他的眼睛再一次變成了金黃色的豎瞳。
沈淵邁開腳步,走回了扭曲黑霧的前面,抬起一只手試探的伸向了黑霧之中。
沒事。
就如同穿過一道普通的煙霧一般,什么都沒有發生。
隨后,他便抬腳向前,整個人穿過了黑霧彌漫的區域。
一陣陰冷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
沈淵皺眉凝視著身前的場景。
前方兩三百米的距離,有著一座歐式建筑,灰色的磚墻砌成的墻體,黑鐵框的窗戶已經破的成樣子。
撲棱棱…
一片樹葉都沒有的枯樹之上,數只漆黑的烏鴉扇動著翅膀飛走了。并發出一陣呀,呀的叫聲。
這里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與腐朽。
踏踏踏…
沈淵踩著長滿雜草的泥地,走向了那座城堡。
漆黑的深夜,四周一片寂靜,但是沈淵確是一臉的從容,原因無他,習慣了。
咯吱…
還沒等沈淵推門,大門便自動打開了,門內漆黑一片。
隨著大門的打開,淡淡的光線照在了進去,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張鋪著破舊白布的長桌,上面擺放著一些落滿灰塵的銀色餐具,桌子上還有三個生銹的燭臺。
“這算什么意思?怪獸之后來點恐怖的?”
沈淵心中咯噔一下,感覺要遭。
大廳的左側掛著一副巨大的油畫,油畫中展現的是一片昏黃的世界,一只身穿破舊西裝,頭纏著白色繃帶,四肢干枯匍匐在地的丑陋怪物。
右側是一個碩大的方格窗,窗框已經脫落了一半,被風一吹,發出吱吱的摩擦聲,令人牙酸。
沈淵站在原地,看了看方格窗,又看了看門外。
“剛剛在外面怎么沒聽到?”
想了想,他抬腳慢步往前走,不斷的左右張望,觀察著四周。
如果拋開現在恐怖的場景不談,沈淵還真有點旅游的意思。
一樓大廳前有一個木制的樓梯,通往左右兩側,他順著樓梯上樓,腳踩在木質的樓梯上,吱呀作響。
很快便看到一個類似于書房的房間。
應該就是書房。
房間內的情景很凌亂,兩側擺著兩個巨大的書架,上面放滿了各樣的書籍。
當中擺有一個長條形的書桌,書桌上有著一本已經翻開了一半的書。書旁擺放著一根白色蠟燭,正慢慢燃燒著,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書桌后是一張翠綠皮質的椅子,沈淵走了過去,坐在了椅子上,低頭看向了那本已經翻開了一半的書。
這應該是一本筆記,上面的字跡從工整逐漸變得越來越潦草,似乎筆記的主人在寫的時候很著急。
「1864年9月27日 傍晚,深夜凝深。我以前從未寫過日記。
但他們說,這樣也許可以幫助我喚醒已經消逝的記憶。
此外,寫作需要清晰的清晰的思維,讓我更容易辨識現實與想象的界限。」
沈淵看了一小段日記上的內容,看來并不是主人著急,才導致的字跡潦草,而是筆記的主人很有可能是患有什么問題。
他想了想,低下頭繼續閱讀日記。
「十年以后…我重回家園。
看到房子安然無恙,我松了一口氣。
這片屋頂成為了我如今唯一的港灣。
我應該點起蠟燭,到四處看看。
沒有父親的蹤影…難道我還指望他能在家門口迎接我嗎?
十年前他就銷聲匿跡,連一封信都沒有留下。
我被收容到那里時…他也從未來看過我。」
沈淵看到這一段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先不說信中的內容。
從他踏入這一片夢境時,他就感覺不太對,如今從各種角度來講,他感覺的很準確。
這個夢境貌似與之前的任何一個都不同,并不是去與什么怪物死斗,捕殺,反而更像是在故意引導他,讓他去解密一樣。
沈淵將手中的日記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
“其次!這日記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好東西吧?!
其中提到的,收容,記憶消逝,還有那個年代跨度,不管從任何角度來講都是有大問題的吧!!”
沈淵一手按著日記本,咬牙切齒,神情晦暗。
在昏黃的燈光照映下,他身后落滿灰塵的窗臺外,有著一道模糊的影子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