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么?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騙你做什么?對我有什么好處么?”
“可能是因為好玩吧…你看我不爽想要整我?”
風斂語噎了一下,天啊自己這個徒弟加徒女婿一天到晚腦袋里裝的都是什么?
“你看你不說話了吧,你就是心虛了,你就是在騙我!”
“愛信信,不信拉倒。”
“你這是什么態度?”
“我好心關心一下我的兩個學生的感情生活,你就這么質疑我。我傷心了。”
“不是,師父,您別傷心啊,是我錯了,我給您陪個不是。”
“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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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您老消消氣,啊,別跟我一般見識。”
“誰有時間沒事跟你一般見識啊。”
“對對付,那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訂婚這事兒。”
“敢情說了半天,是繞來繞去,你還是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就是沒明白,這種規矩是怎么來的。你們都20歲之前就要結婚么???天啊!”
“不是,你沒明白,不是說所有的人都是18歲訂婚,20歲結婚。而只是說,這樣做在宗堂的傳統里是會受到祝福的。也有很多情侶是在30歲左右才決定終身大事,這并不是一個強制的時間節點。”
“嗨,你早說啊,嚇死我了。哈哈哈。”
“但是,營地的人都是這么覺得的。”
“覺得啥?”
“覺得你會求婚啊。”
“是這樣。你們離開的四年里,由于沒有青學畢業生里始終沒有女孩子,所以這個儀式就一直沒有舉辦。今年你們就會步入最后一個年級,也是營地里最后一次辦這個儀式的機會。”
“所以你們每個人都在等著我???”
“是的。”
“可是我要好好想一想,我們婚戀觀不一樣的啊!我是公會的人,我爸游歷大陸那么久才趕上了我媽。我不能這個年齡就訂婚結婚啊!”
風斂拍了拍白夜明的肩膀:“我理解你,尤其是站在一個龍人族的角度。我相信佳玉也理解你,青山也理解你,所有知道你身份的人都可以選擇理解你。”
“謝謝,謝謝你們的理解。”
“但是,這不是理不理解的問題。我們理解,沒有用,就算全營地的人都理解你,也沒有用。因為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你覺得對,我覺得的對,大家都覺得對,就可以當做是對的。”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讓我再好好想一想吧。”
“沒關系,反正還有很久,差不多快一年的時間,足夠你思考的。”
白夜明陷入了沉默。
他不是不喜歡佳玉。
也不是不想和佳玉結婚。
他只是對結婚這種事本能的保持著一種恐懼。
歸根結底,他覺得他并沒有做好給出一個永世不變的承諾的心理準備。
尤其是考慮到他是一個旅法師,佳玉大概率也會是一個旅法師。
兩個旅法師的婚姻,無論如何都是會以億萬年作為單位來計算的。
在地球的時候。
他曾天真的以為,婚姻是一種特殊的財產契約。
締結婚姻關系的兩個人,只不過是選擇了對方,在未來幾十年風風雨雨的日子里,共同抵御所有的風險。
所以白夜明認為婚姻源于愛情,卻要基于理性。基于理性,又帶有一些超脫,
但是現在的白夜明已經完全超脫了。
他跳脫了規則,跳脫了束縛,跳脫了所有的膈膜,甚至于跳脫了世界本身的壁壘。
他的思緒可以在星海中遨游,他的意志將會在時空中回蕩。
在這樣的理想狀態下,婚姻的本質也會完全不同,它不再是基于財產的,甚至不再是基于物質的。
白夜明以為在這樣的境界下,他會坦然接受和佳玉的婚姻。
就像他坦然接受每日的朝陽照耀,就像是他坦然接受每日的清風拂面。
但是他錯了,他仍然對結婚這種事感到恐懼。
他不是恐懼于可能發生的結果,也不是恐懼于所需要承擔的后果。
他恐懼于選擇本身,他恐懼于婚姻本身,他恐懼于這個概念本身。
這種恐懼就像是漆黑的倒影,要把他拉入令人窒息的泥潭。
他覺得要和別人談一談這件事,做一做人生相談。
他覺得此時此刻,傾聽和傾訴都可以有效地緩解自己這種快要把他壓到窒息的恐懼感。
“那個啥,風師父,您先看看這個信箋,我一會在過來找您吧。”
“你要去哪?”
“我…我肚子疼,對對,我要先去方便一下。”
“哦,那你快去吧,要不我等你會?”
“不用不用,您直接破譯吧,我去去就回。”
說著白夜明就撒腿跑去。
“唉,不對,那是議事廳的方向,你跑反了!!!”
白夜明悄摸摸地走到了議事大廳:“當當當。”
議事大廳的三個人同時抬頭看了看,確認一下到底是誰這么無聊。
“你怎么又回來了?”陸平耐心的問道。
“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堂祝快要失去耐心了。
“嗆啷啷”這是青山大寶劍出鞘的聲音。
“別,別拔刀,師父,是我啊。我有點事,想和師父你談一下。”
青山很明顯很煩躁,他直接把自己的劍咣嘰一聲懟回了自己的劍鞘里。
“什么事。”
“呃,師父,咱們能不能單獨談一談。”
“成吧。”說著青山就把白夜明拎到了邊上的一個小會議室里。
關上了們,青山隨意地坐了下來:“說吧,什么事?”
“額,我想問一下,您和師娘當初是怎么認識的,又怎么在一起的。師娘她為什么又沒有來新大陸呢?”
“(沉默)”
“師父,你有沒有聽見我在問你話啊。”
“(沉默)”
“您是今晚的康橋么????”
“啥?”
“師父,您能不能先告訴我。你也是當初成人典禮上和師娘表白么?”
“不是…”
“哦哦!這樣么,太好了。所以您不在乎這個的對不對?”
“是她跟我表的白。”
“昂???”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跟佳玉表白對不對?”
“不是,我。我不是…”
“放心,師父還是永遠支持你們兩個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聽我說!”
“放心吧!我一定會出席,為你們送上我的祝福的。太好了,你們兩個讓我想起了我的青春。”
“所以師父你是真的不肯聽我說話了是么?”
“可惜她沒有來,不能看到佳玉訂婚的日子了。”
“所以真的完全無視我了么???”
白夜明站著把兩個手搭在了青山的兩個肩膀:“師父,看看我,看著我的雙眼,理理我。”
“怎么了月明?”
“師父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婚,我是結定了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