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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鳳章

  章大人,原名鳳章。

  鳳姓。據傳與龍姓,同為龍人族王姓。

  章大人在很早的時候,早到古代學院這次來的人和龍人還都沒出生的時候,就舍棄了自己的姓氏,改為單名一個章字。

  因為他在蒙學的時候受到同學的排擠。別的人都沒有姓氏,為什么就你有?小叛徒。

  所以他哭著哀求爸爸媽媽收回自己的姓氏,他想成為一個真正的宗堂的孩子。

  后來鳳章就成為了阿章,慢慢地變成了章哥,變成了章師父,變成了章前輩,章祖師。

  知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連這些稱呼也都很少能聽到了,大家也都不知道如何稱呼他為好。

  他干脆就叫被做章大人了。

  他雖然不是書院來的一把手。但是他無疑是書院中地位最高的人。

  不但因為他的輩分與資歷。他同樣是整個書院中算學與圖學最好的人。

  白夜明還一直以為他那半吊子的微積分,數學分析和線性代數知識,放在這個世界里絕對是數學一哥。

  鳳章的數學水平真講起來肯定是遠遠吊打他。

  在這個百年之際,鳳章自知大限將到。因為即便是身為一個龍人族,他也活的足夠久了。

  所以他拋棄了在舊大陸的一切,選擇成為了古代學院在此次調查團隊里的定海神針。

  他見慣風浪的穩重,幾百年沉浮的閱歷,是古代學院帶上的最為重要的一件寶物。

  尤其是他和之前四屆調查團各勢力內的龍人族,或多或少都有些關系。

  龍人族的圈子是很小的,低下的生育率以及過長的壽命,讓他們大多彼此相識,無論是來自哪個勢力。

  他和那些先驅者們,要么是師徒,要么是同窗。

  反正當年走的那些鳳章的長輩,估計此時也化為青煙一縷了。

  不止古代學院有章大人,所有的大勢力中都有這樣的一老。帶上來不一定能占得什么先機,不帶上是必遺禍患。這就是所謂底蘊的比拼。

  只是最近鳳章心底對當初選擇去新大陸這件事變得有些的糾結。

  這全都怪坐標系的發明。鳳章得知坐標系概念的當天晚上,坐在桌子前足足算了兩夜一天,算出來的在算學與圖學上的進展必過去整整一百年的都要多。

  突飛猛進般的進展,強勁到足以讓他改變自己的思想。

  他一下子煥發出了人生的第二春。第二天就磕了一些超古代文明流傳下的禁藥,用來維持自己的思維狀態,延長自己的壽命。

  這是他以往所不屑于做的。

  他仿佛一下子從安于天命的老者,又變回了那個幾百年前在數學的風浪里不顧一切奮勇搏擊的年輕龍人。

  他糾結于如果自己留在了舊大陸,憑借他的知識以及影響力。他一定可以很快的就挖掘出坐標系的大部分潛力。

  然后在一代人的時間里把文明向上推動一個層次。

  但是他無可奈何的是,如果他不出海,他也無法知道坐標系是什么。

  對鳳章而言,而這一切變化的起因,都是源于白夜明跟風斂講解了坐標系,而風斂又把它帶回了古代學院。

  所以鳳章自覺承了白夜明一個巨大的人情。而且這個人情是一枚書院榮譽學者獎章所不能彌補的。

  但是他也不著急。

  龍人族從來不害怕欠下人類的恩情。

  因為時間足夠他回報。

  真要出些什么意外沒有及時報恩。這不是還有他的兒子,孫子活著么?

  安穩在屋子中吃完晚飯的章大人漸漸進入了數學冥思的佳境,他感受到自己在一個納米一個微米地在數學的高峰上馳騁。

  突然,他思維中那晶瑩剔透的原理紡線被外面的持續喧鬧攪成了一團亂麻。

  這讓他有些惱火與不滿。容易情緒化是禁藥帶來的主要副作用之一。

  而就在這個時候后,他的助手慌慌張張的敲了敲門就推門進來了。

  章大人皺著眉頭:“怎么了?什么事?大呼小叫,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來的助理自知理虧,但還是飛快的解釋道:“據說宗堂那邊的蒙學升學考試,出來一個天才。寫出來的答案看的大家都坐不住了,連夜要做實驗,我這不是趕緊來通知章大人您么?”

  什么神童,章大人有些好奇。再神童還能有白夜明說的這個坐標系神?

  “宗堂總艦,那個小陸不是應該在那艘船上主持測試么?他也跟著那幫年輕人胡鬧?”

  “這實驗連夜做,據說就是陸平大師親口決定的。”

  嘿,還真是個神童啊看來。章大人有些被勾起來好奇了:“那,那那個卷子,帶來了么?”

  “卷子原件讓陸平大師自己給留下了,只是讓人抄寫了幾份。我剛得到消息,就帶著卷子趕到您這里了。”

  說著章大人的助理從懷中掏出來了一個竹筒,倒出來了里頭的一卷卷子,俯身雙手遞了上去。

  章大人抬高手接過來,看了個開頭。

  名字:月明。

  月明,感覺有些耳熟啊。

  他一拍腦袋想起來了,這不就是白夜明的化名么。我還說這神童怎么還能扎堆呢,原來是同一個人。

  這個年代的學者,都是全才。雖然主攻數學,但是章大人對物理還是頗有造詣的。

  他看到白夜明說散射造成的藍天,有些頗有不喜。他是有些不喜歡光的粒子學說的。

  但是他也說不清楚光是個什么,他只是有些反感這種假設。

  而他一來對搞自然科學沒有太大的興趣。二來這么多年研究工作的嚴謹讓他對自己沒有證實的東西不敢輕下斷言。

  所以他一直對光到底是什么的爭論不執一詞,沒有真正下場。

  所以他也沒有因為一個散射就打算指責些白夜明什么。

  看到白夜明提出的月明斑,他第一個反應也是不可能。

  這違反常識啊,圓盤既然把光擋住了,又怎么可能會產生亮斑呢?

  但是轉念一想,如果這個實驗結果真的成立,不就讓光的粒子說不戰自敗了么?

  想到這一層,他不由得有些興奮。就問到助手:“他們要做什么實驗?在哪?”

  “我也不清楚細節。好像是什么亮斑?陸平大師已經帶著人回來了,就在大報告廳準備呢”

  “亮斑,這就對了。走,快走!”

  “啊?走去哪?”

  “去報告廳啊。這么有趣的實驗,怎么能不看看呢。人類啊,年輕人,你能見證的歷史有多少?錯過了今天你一輩子就哭去吧。”

  邊說著邊搖頭,他也不管自己的助理,就邊往報告廳的方向走過去。仿佛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己的助手他真的是太年輕太簡單,有的時候太天真了。

  等他匆匆趕到了報告廳,發現門口已經快擠的水泄不通了。

  一看章大人來了,紛紛側身讓來了一天道路。

  鳳章在第一排坐定,沖著還在講臺上帶著其他人張羅的二把手陸平點了點頭。

  就開始閉目沉思,把腦海中的一團亂麻在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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