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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五章 錢茜的錯

  白松在之前的在會議中的怒吼,就像是寺院之中清晨響起的鐘聲一般,震醒了當時議事廳中一些看起來昏昏沉沉的勢力領袖。

  但是隨著鐘聲余韻的停止,這些勢力的領袖們又進入到了那種昏睡的狀態中,沒有去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在做對些什么或者做錯些什么。

  白松的離去,則顯得更加無關緊要了。

  除了公會的幾名高層以外,幾乎沒有人注意到,這個剛剛還在發表著令人振聾發聵的言論的人,這個唯一能跟古龍種溝通的人,已經不在這個屋子里了。

  白松不知道到底在那間會議室中在他離開之后又發生了什么?他也沒有接到命令,有關于會議所進行的一切都需要被保密。

  所以當他回到自己所在的小隊的房屋之中,看到錢茜、龍澤還有田勇圍上來的時候,白松就把今天的情況全部一五一十地詳細告知了他們。

  而三個人對這件事情的反應也顯得格外的不同。

  龍澤自然是對于這種不正義的事情表示非常的憤恨,而田勇就更相對無所謂一些。

  雖然因為白送的關系,狩獵小隊的這四個人對于公會都抱有著一種天然的敵視。

  但是在田勇的眼里,如果某項任務是對公會和對自己所在乎的集體個人有所裨益的話,這項任務被下發到自己的頭上,他還是會接受的。

  所以在這里只是表態,無論白松想要做什么有什么樣的決定,他都會跟著奉陪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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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澤對于這件事情就完全不想深想,他只是認為這并不合理,認為無論是極端派的古龍還是這些領導人們全都是不可理喻的。

  但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龍澤倒是沒有超出白松預料中的他應該會有的反應。龍澤他堅決支持就應該跟這些古龍硬干的觀點,無論犧牲多大的代價,都要硬干到底。

  而只有錢茜對這件事情的反應比較大,因為錢茜是最了解白松的人。

  她看得出來,白松在這件事情上憋著巨大的怒火,這些怒火從他剛才交談的之言片語中都可以很好的體現出來。

  錢茜可以從白松的態度中感覺到他的那種沖動與渴望,他似乎自愿想要去參加這個活動,想要成為犧牲的一員。

  錢茜能夠讀懂白松心中的不甘,能夠明白白松現在心里的想法,他是想要憑借自己的努力去殺掉那只與人類進行死斗的古龍種。

  但是,從理智上來講,從錢茜的理智上來說,這不現實。

  錢茜一直在跟白松強調,這不現實!不要去做出那些飛蛾撲火的事情!

  要為自己的兒子白夜明多著想著想,要為自己的妻子楊玉紅多著想著想,要為一家三口的團聚所著想著想。

  雖然錢茜心里可能并不太能接受最后一種著想。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通過這樣的理由來打動白松,使得他不要做出錯誤的抉擇。

  就在這個時候,黃金小隊在這個營地被分配的房屋的門口又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能夠前來打攪4人小隊的人,其實在名單上并不多,而且此時此刻能出現在前進營地的就更少了。

  尤其是船長、古代學院眾人、乃至云夢澤、甚至包括自己小隊之前的管家那只艾露喵,都沒有被授權進入到這個前進營地之中。

  錢茜似乎是怕白松沖動,飛一般的就將自己身形的搶先踱步到了門前。

  但是她從貓眼里向外看,看到的卻是一個讓她感到震驚的人——龍堅。

  而越過龍堅的臉頰,錢茜也能很好的看得清他后面的另外一個人——龍五。

  在獵人公會之中。實力和地位都最高的兩個人同時出現在了白松的房間門口,如果說跟之后將要發生的死斗沒有關系,那么錢茜表示自己能夠當場把這個門給大家表演一波怎么吃下去。

  龍堅和龍五在錢茜打開門之后并沒有只是在門口寒暄,而是在征得了主人的同意之后就進來了。

  他們找地方坐下之后,才和白松等人客套了幾聲,然后就立刻進入到了主題之中:

  “我們知道對于剛才在會議室中發生的事情,你實際上有些不滿,但是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因為你也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勢力的行事方法和的觀念都會和獵人公會相差不多。”

  “我知道的。”白松一時間有點摸不清楚這兩個人究竟來的目的是什么,于是就悶聲悶氣的回應到。

  他以不變應萬變,打算等這兩個人主動開口。

  “事實上我們來這里主要是兩件事情,一個是想征詢一下你對這件事情的看法,包括對整個提出條件過程當中,你有沒有一些屬于自己的認知。

  畢竟與古龍種直接接觸直接對話的人就只有你,有一些話可能你會覺得在眾人面前說出來不太合適,因為只是自己的猜想而已。

  那么現在你可以沒有任何顧忌地告訴我們,我們來一起分析一下究竟古龍種們的態度是什么?”

  這個理由倒沒有讓白松產生什么反感,他仔細的想了想有沒有什么想要特別跟這兩個人說的,但是一時之間也沒有想起來很讓自己感到矚目的細節。

  不過他還是把自己關于古龍一族是否真的確定這個人在調查團的猜想的兩種情況,都跟龍五說了。

  而龍五和龍堅點點頭,表示這些他們也料想到了,只不過這是一個沒有辦法證明沒有辦法證偽的事情,只能先試著找找看這個人在不在調查團里。

  然后白松就提到了有關于獻祭這個詞語,他說自己最后在充當之下提出獻祭這個詞,但是炎妃龍并沒有給予直接的否認。

  似乎對于古龍種來說,這是某些必要的需要被執行的儀式。

  龍堅和龍五對視了一眼,發現這是一個很好的思路。他們之前從來沒有往這樣的方面去想過。

  他們表示可以去查一下古籍,如果這是一種固定儀式的話,那么在之前公會與古龍的接觸史上應該為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說不定其中就會有其他的破局方法。

  “那你是怎么看待死斗這件事情的呢?你覺得應該采用什么樣的形式?”兩個人逐漸開始挑明自己來的目的,他們問出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給白松,這可以視作是一種強迫白松表態。

  錢茜一直在兩個人的身后拼命的給白松打眼色,示意他如果不會說話的話,可以閉嘴,不要亂說,沒有必要把自己想講的東西都直接一口氣的傾倒出來。

  而白松對于這樣的問題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他意識到這是一個可以游說公會的機會,一個可以讓自己心里覺得唯一合適的方案被聽取且執行的機會。

  “我覺得我們應該集中所有的力量,派出最強大的黃金級獵人去想辦法殺掉這只被派出來和我們進行死斗的古龍。”

  “這樣對我們做有什么好處呢??”

  “好處嗎?”白松想了想,然后接著說道:“好處就是讓那些極端派的古龍們把所有的想法都擺在明面上。”

  白松說的這個話好像有些超出了龍堅和龍五原本的預料,他們表現出一副很感興趣的神態,示意白松接著說下去。

  “首先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我們根本就無從得知,主動找我們簽訂互不侵犯協議的古龍種里面居然還有所謂的親人類派和極端反人類派。

  正是因為極端反人類派對于互不侵犯條約的不滿,才導致了它們在這件事情上做了大量的手腳。

  本來只是簡單的交易式的幫助,它們居然妄圖變成了一場對人類的屠殺。只是現在被改成了死斗而已。

  所以如果我們用最弱智的那種方式,派20個人去白白犧牲的話,這只會讓那些極端的古龍覺得我們軟弱可欺,覺得我們有些過于的在意想要維護和古龍一族之間的關系。

  那么它們發泄自己心中的這種仇恨與欲望,就會肆無忌憚,就會更加不加掩飾。那時我們退一步,極端派得古龍們就會進一步。

  是如果我們名正言順的除掉一只極端派古龍的話,就會使得它們對我們投鼠忌器。這樣它們就會意識到我們一定會對它們的行為不計較后果的進行報復。

  這樣當它們想再對我們使用一些陰險招數,對我們進行不公平的報復或者殺戮的話,就會想到我們會合理回擊,會讓它們付出相應的代價。

  只有在這樣的威懾下,它們所有要對我們的動的手腳才會都擺在明面上,通過其他古龍所認可的一種規則,來對我們進行侵害。”

  “說的如果公會需要你的力量去戰勝一支大師級的古龍,你愿意嗎?這只是征詢你的意見,不是要強迫你去。

  如果你拒絕的話也沒有任何問題。

  因為雖然你說的很對,我們確實有必要去給這些極端派的古龍一些顏色看看,但是用像你這樣半步大師級的力量來做為賭注,作為一種被犧牲的選項,仍然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如果因為這樣的賭斗,讓你或者讓跟你同樣程度的獵人死在其中的話,那么公會和人類將來損失的就是一個大師級。”

  “是也有可能我一輩子突破不了這一步呢,也有可能與這只古龍同歸于盡,就是我這輩子所能夠達到的最為榮耀的一戰呢?

  如果我此時退縮了,而將來沒能突破大師級的話,我會不會一輩子因為今天的拒絕而感到遺憾呢?”

  聽到白松這樣的話,龍堅和龍五都松了一口氣,顯然他們來的目的已經達成十之八九了。

  而在兩人身后的錢茜則顯得頗為著急,她一瞪眼、一豎眉、一跺腳,甚至都要越過兩位公會最高層沖著白松撲了過來。

  錢茜不敢想象為什么自己之前苦口婆心說了那么半天,但是白松仍然一點點都沒有聽進去。他仍然要去逞這個英雄,仍然要憑借黃金的力量去和一位大師級的古龍死斗。

  為什么呢?

  他難道真的從來沒有替自己著想過嗎?或者真的從來沒有提他的家人著想過嗎?

  在白松真的答應了這件事情的時候,龍澤和邊上的田勇才如夢方醒,他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白松,發現他心里確實是打的這個主意。

  然后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之前快速的閑聊之中,錢茜對于白松的所有猜測都是正確的,都不是在杞人憂天、無地放矢。

  但是很快,他們就接受了白松的想法并支持他去選擇參與死斗的這個決定。

因為在兩人看來,白松只是在做他身為一個獵人,身為一個人類,他身上的傲氣與傲骨的存在應該讓他去做的事情  同時他們也真正的理解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為什么在白松的妻子楊玉虹離開這么多年之后。在錢茜明示暗示小示大示無數次的示愛之后,白松仍然對錢茜是無動于衷的。

  仍然把這樣一個崇拜自己、了解自己、愛慕自己的人,始終維持在朋友與獵人伙伴之間的關系,而沒有逾越一步是。

  因為錢茜只是了解白松,她知道白松心中所想。

  但她卻不能真正地理解白松。

  簡單來說,她和白松并不是一路人。錢茜所追求的東西是白松想要守護給她的,但是白松想追求的東西,有的在錢茜看來是并不值得的。

  白松又何嘗不知道錢茜對他的感情,白松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恐怕這輩子是無法尋覓回來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覺得錢茜可以的話,他為什么不考慮去接受這份感情,至少試著去嘗試一下呢?

  只是因為白松心里很清楚,自己倘若和錢茜真的在一起了之后。只會將兩個人原本因為現在這種很微妙的狀態而隱之不宣的分歧徹底擺在明面上。

  到時候兩個人恐怕不要說戀人了,就連隊友連朋友都沒得做。

  龍澤和田勇旁觀者清,當局者迷,但是深陷其中情緒激動的錢茜,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在她心中,白松就是傻、就是逞英雄。

  而她絲毫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表現,只能是將她與白松越推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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