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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體系的藝術(2in1)

  在白夜明逐漸失去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的時候,他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狀態中。

  仿佛一秒鐘有一萬年那么長。

  在這一秒里。白夜明突然回憶起來了他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曾幾何時,他對這個夢記憶得十分清楚。

  現在看來,在那夢境之中,帶給他的奇特的體驗與感覺,他似乎從來沒有忘記過。

  他對于在夢開始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自己在一座閣樓上正向下走去,突然木質樓梯因為腐朽的原因而松垮了,他就一腳踏空往下掉去。

  他覺得自己處在漫無邊際下落中。在空中有著無數的木屑以相同的角速度跟隨著自己的旋轉,并沖著自己的面門扎來。而自己身下仿佛是萬丈深淵,永無止境。

  白夜明在他必死之前的那一刻,心想著:

我是不會這么輕易死去的這沒有道理  因為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然后在下一瞬間,白夜明就從睡夢中醒來了。

  他發現自己正在駕駛著一輛飛速奔馳的跑車,后面還有著很多的越野車在不斷地追逐著他。他們一邊追逐一邊沖自己開槍掃射。

  白夜明將車開到一座跨江大橋上的時候,那橋突然因為猛烈地爆炸而斷裂了。

  就像是在《盜夢空間》之中的場景一般,車子從空中高高躍起,向著滾滾波濤的江面上落下。

  就在白夜明馬上要撞入到水中的那一刻,白夜明再一次想起:

  我是不會死的。

  他的內心突然涌動出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喚醒了他。

  白夜明從自己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看了看四周,是他熟悉的大學宿舍,還有仍然在安睡著的舍友們。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一連串驚心動魄的險死還生也只是夢境罷了。

  莊周曉夢迷蝴蝶。古人的迷惘并不是毫無道理的。

  有很多的夢境,白夜明在清醒的時候就已經忘記了。

  而也有很多的夢境白夜明只記得大概的故事梗概。

  只有少數的夢境,能像這個一樣讓白夜明永遠地縈繞在心間。

  尤其是在夢里一次又一次面對著死亡的時候,那種如同腎上腺素大量分泌一樣的快感,讓白夜明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某個世界中死過一次。

  但是即便是那樣的夢境所帶來的刺激,也沒有此時此刻的現實給白夜明帶的刺激更多。

  甚至不能操縱自己身軀的白夜明,越發的分不清楚這到底是進行在現實的戰斗,還只是又一個扭曲的夢魘。

  但是他在這種朦朧之間真實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體系的藝術。

  尤其是因度一邊在戰斗著,一邊對白夜明說的話,就更是讓他如同挺穩暮鼓晨鐘一般,醍醐灌頂。

  “你如果想利用自己的法術力來進行出其不意的近身戰斗,那么就要做到每一步都出其不意。”

  龍骸的每一次矛擊都狠狠地扎到了因度所操縱的白夜明的身軀之下,但每一矛卻斬下的都是幻象和殘影,而隨后“白夜明”就會在另一個方向中現出真身。

  他自己感受得到,這實際上還是對于空間的景象進行再塑造和重構所帶來的全方位的錯覺,無論是在視覺、聽覺、嗅覺、甚至包括了聲波反彈。

  于是在對手看來,就像是兩個空間進行了置換一般,白夜明藏身在一片已經不屬于可以被觀測到的空間里,然后把自己的信息投影到自己原本所在的地方,所以才沒有讓龍骸發覺出異常。

  “你以前經常使用的魔鏡映像,其實僅僅是營造出視覺上的錯覺,很容易就被耐心的敵人發現破綻。

  所以你逐漸放棄了它,但是你就沒有想到過可以把這東西做到極致么?

  你如果想從“欺騙敵人”這個角度出發的話,你就應該把敵人所有的感覺都做到能夠進行屏蔽或者修改。但是你沒有做到,你也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過。”

  雖然龍骸開始能夠漸漸辨認出自己是否攻擊到的會是白夜明的幻象,但這仍然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因為他一開始沒有意識到操縱白夜明的人換了一個,他只是覺得這是白夜明新的戲法。

  這種他無論是堪破與否都能限制他攻擊的咒語,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因為他的招式歸根結底就只有兩種,一種是設局,為了把白夜明逼迫到一個絕境當中;而另一種則是最后要使用必殺一擊。

  但是如果白夜明是幻象的話,龍骸的最終一擊打上去反正是沒什么效果了。

  而前一半的布局之招有一個前提假設,那就是白夜明選擇的應對方式都是要對他自己而言合理的。

  但是白夜明都招出幻象了,自然就不會在意幻象動作是不是足夠合理。

  “如果身為一個單純的藍色法師,也許你并不會在一開始就有一個明確的獲勝方式或者目標。這個時候你認為,在法師的體系里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因度開口問道。

  “是,用更小的代價先去消耗對手?”

  “不對,更加高層一些的呢?”

  “是要去破壞對手的計劃。

  對于一名藍色法師而言,無論他的戰斗方式是什么樣的,戰斗體系是怎么構成的。但是幾乎共通的一個特點,就是要去破壞對手的戰斗計劃。

  當你有了自己明確方案的時候,你要確保你可以破壞掉對手所有可能干擾到你的計劃的計劃。

  當你沒有明確方案的時候,你要做的就是破壞對手的每一個方案。龍骸既然想一步一步地把你逼入死角,那你直接‘死’,它不是就不能逼你了?”

  這話雖然聽起來很逗,但是事實上卻實就是如此。

  雖然龍骸在之后能夠在一定的程度上堪破白夜明的真身藏在哪里,但只有一半一半的概率,這也足以使得白夜明從幾乎是必輸的作戰之中將勝敗扳了回來。

  而因度在操縱著“白夜明”與龍骸的戰斗中,更是將白夜明會使用的每一個咒語都給他演示了一遍發揮到了極致的時候應該是什么樣子。

  就拿能量韁繩來舉例,因度對白夜明指出,他對能量韁繩的使用的方法非常粗糙,大抵只有兩種作用。

  一種是將它當做飛鉤爪一般,可以及時改變自己的運動方向,向著某個固定的錨點拉去。

  二是將能量將成當做是自己的外手臂,可以利用它去完成一些自己身體鞭長莫及的操作。

  但是在因度的手里,能量韁繩就像是一個時刻在不停變化著的玩具,沒有人知道韁繩們在下一刻還會發揮出什么樣的作用。

  有時它會是密密麻麻如同織布一般的盾牌,有的時候它會就像是絆馬索一般,出現在龍骸某處需要收發力的關鍵支點。

  甚至于有的時候,韁繩回去揪龍骸的頭發、扒龍骸的衣服、順著一些縫隙去往一些404的地方鉆。

  白夜明怒斥因度不講武德,做的事有傷風化啊,但是因度一句“非瑞克西亞沒有武德,奧札奇也不講風化”給懟了回來。

  這些韁繩的騷用處,白夜明覺得自己想想也能開竅想出來。而因度真正讓白夜明驚異的是,在他的操縱下,每只能量韁繩都在它最應該在的位置出現做它最應該做的事情。

  白夜明能夠做到分心去分別控制上千個能量韁繩,而因度因為只是借用的方式只能同時控制上百縷。

  但是因度的咒語起到效果要遠遠地大于白夜明使用時的。

  龍骸想要斬斷能量韁繩的時候,因度就會將能量韁繩先自我斬斷,然后等龍骸撲了個空,在重新收回接上。

  當因度做出一副要拿能量韁繩去抵御龍骸的攻擊的時候,往往會在接觸前的那一剎那將咒語直接取消掉。讓龍骸一刀下去就一個趔趄,把它的重心晃的不穩。

  除了這個能量韁繩之外,其余的諸如移轉覆以寒冰乙太勁風等等手段。因度都給白夜明展示了一遍,怎么才能出神入化般的去使用它們,以達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且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將要離開,因度恨不得一股腦都把之后想要教給白夜明的東西都在這場戰斗中演示出來。

  他想要教給白夜明的第二大項,就是如何去組合使用咒語。

  “你其實已經創造出了很多很有意思的東西,但是你從來沒有想過把兩個咒語結合到一起去使用。”因度很嚴肅的對白夜明說著:

  “你做事情,總是用一個咒語去達成一個目的,用另一個咒語去達成另一個。雖然咒語與咒語之間有著銜接,但是效率實在是太差了。

  我知道這種認知上的之骨是源自于萬智牌的游戲。在萬智牌游戲世界里,咒語在牌上,牌是要一張一張打的。

  但是在現實的戰斗中中,你將兩個咒語疊在一起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比如你看:.......”

  說著他給白夜明展示了一些奇妙的組合。

  首先它看啦看手中的能量韁繩,就干脆將韁繩與移轉融合在了一起。

  他將韁繩的末端拴上了移轉的接收窗。然后用能量韁繩來甩動接收窗來達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扭曲時空的作用。

  比如說龍骸的矛刺了過來的時候。就從移轉的接收窗中扎了進去。然后按理說應該直接從同樣位置的發射窗倒著射出來。

  但是因度卻能及時用能量韁繩一拽,就將發射窗甩到了龍骸后心的位置,那個矛出來后就沖著龍骸的心窩要害而去。

  這是一種很簡單的空間上的折疊關系,但是龍骸猝不及防之下卻來不及反應,直到它的矛碰到了自己的祖龍披風,這才將將被擋住。

  還有就是白夜明幾乎沒有再使用過的裹覆真空和覆以寒冰也能形成一定的配合。

  用裹覆真空將想要制造寒冰的區域附近的氣體分子全部抽走,那么寒冰就會更快地向著目標不斷地蔓蜿蜒鋪設結晶。

  這種結晶的速率以及達到的最低溫度,都是白夜明之前咒語無法想象的。它不但達到了白夜明所達不到的強力程度,同時還節省了大量的法術力。

  當然令白夜明感到最受益匪淺的,能夠舉一反三的,實際上是移轉和魔鏡映像的組合。

  鏡子的本質是反射光子,而移轉本質實際上反射彈矢的分子。

  但是如果將光子定義為彈矢的一種,將原子看做可以反射的對象,兩者結合在一起就幾乎可以對任意一個角度而來的光線預計任何物質進行扭曲和再加工。

  只要運算力足夠強大的話,白夜明可以原地造出任何3D場景,甚至還能反饋出氣味等等信息。

  除此之外的第三點,因度給白夜明展示了大量的雖然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卻在戰場中能起到奇效的咒語。

  有很多咒語,白夜明都在萬智牌的游戲中聽過名字,但是沒有想到居然在現實的效果是這么的神奇。

  比如說化蛙術(注1)這個咒語,白夜明在打牌的時候雖然覺得很有意思,但從來沒有想要去修習它。

  因為在現實世界里,咒語能否釋放成功,是和釋放對象與自己的強弱差距有關系的。

  對于比自己弱的人來講,用不著化蛙術白夜明也可以解決他,而對于像強大的像龍骸這樣的人而言,咒語打到他身上,撐死了也只是不痛不癢的一道法術力波動。

  而因度則對白夜明演示了這種咒語的使用方式并不像白夜明想象的那樣淺顯,也并不是那么的死板僵硬。

  如說龍骸提著矛向著白夜明戳了過來的時候,因度就使用化蛙術將龍骸的五個手指頭分別變成了五只小青蛙。小青蛙快樂地咕呱亂叫了一會,就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而失去了手指的龍骸,自然沒有辦法掌握住自己的武器。要不是他左手及時地又將矛身抄起,恐怕那個矛就直接掉到地上了。

  雖然龍骸很快就將自己的手指長了出來,但是五個指頭變成青蛙從自己身上跳走這樣的事情,還是會讓他覺得有些莫名倒胃口。

  而“白夜明”接著開始了一次搶攻,大劍原本是要劈到龍骸的肩胛骨上,按理來說它還是很難受到傷害的。

  因度更是讓骸龍肩胛骨上面的血肉在一瞬間變成了數百只小青蛙,它們蹦蹦跳跳地就露出了空門。甚至能夠直接看到龍骸的心臟。如果不是龍骸躲避及時,恐怕它已經被白夜明戳爆了。

  雖然因度沒有說什么。但是白夜明感受到了它每一步中所謂的體系的力量。

  那是一種默然間就掌控了整個局面的力量。

  在因度接手自己的身體以來,龍骸還沒有發起過任何一次讓白夜明感到過有威脅感的攻擊。不是它不想發起,而是所有攻擊在行至半程的時候就注定無法起到它應有的效果。

  就如同一種藝術一般的處理。無跡可尋、豪不彰顯,卻可以輕松達成目的。

  在攻擊上,‘白夜明’則正好相反,他已經快要摸清楚龍骸的魔抗了。

  化蛙術:{1}{U},法術,目標生物成為0/1的藍色青蛙且失去所有異能直到那本小時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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