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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三章 掀開的底牌(2in1)

  白夜明這排場擺的還是挺大的,所以那群不速之客的出現和入場雖然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混亂,他們也趁著這混亂向前挺近了一些距離。但是很快地就被阻擊了下來。

  根據白夜明此前制定好并下發的預案,遇到突發事件的第一優先級是將觀禮的人群向著提前準備好的安全區轉移。然后在同時根據事件的實際情況派出處理部隊。

  觀禮的人群在指揮下撤退的有條不紊。

  他們大多數人都曾經當過獵人,也經歷過種種大風大浪的事件。就算個別一直是文職的干部,也在常年的基層工作中鍛煉出了遇到事情波瀾不驚的強大心理素質。

  更不用說,他們早在白夜明給與言語驚嚇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猜到今天恐怕是難以善了。

  所以當有人在兩旁引導他們的時候,他們也沒有一哄而上發生擁擠踩踏事件,而是排著隊井然有序地就撤退到了兩旁的安全區。

  白夜明特意在籌備的時候,就把安全區修建得非常有特色。那是聳立在整個會場兩側的石質高臺。之前沒有人特意說明的時候,把它當成是城門樓子的人不在少數。

  站在安全區內不但不會被在原本會場位置進行拼斗的兩撥人發射的流彈誤傷,同時還可以將下面打打鬧鬧的你死我活的熱情洋溢,看個一覽無余。

  可謂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人小。

  長者和龍柒以及其他公會長老所在的位置,實際上在白夜明所在的主審判臺的左右兩側,他們想要撤退到安全區并不是很方便,所以他們干脆就坐在那里一副心若冰清天塌不驚的樣子。

  而這也是長者為了幫助白夜明所特意設計的位置,因為一旦反抗的隊伍要對白夜明施行斬首的話,那么在向前挺進的過程中,就很大概率會危害到公會的各個長老們,其中不少還是各大家族或派系的掌舵者。

  所以在這樣的危險下,他們才會樂于派出自己手下的力量參與到安保工作當中。

  龍柒在反應了一段時間后,就意識到了這些人還沒有當場暴斃,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他們并沒有被植入寄生蟲,她于是驚訝的轉頭問長者道:

  “你們居然還有這樣的黃金,你之前知道這個情況嗎?”

  “當然知道。想弄出這樣的獵人,原理也并不復雜,我知道很多家族都在做,只是很難弄清楚確切的數目而已。”

  “你們用的就是,最笨的那種方法嗎?”龍柒有些不確定地說。

  因為她在使用那團白色神秘物質煉制出可以擺脫寄生蟲的“疫苗”之前,實際上就是使用完全隔絕的土辦法去躲避開寄生蟲,所以她知道維持這種辦法付出的成本是極高的。

  只要一個人的黃金氣息被曾經的老水御感知到了后,老水御就會千方百計的通過這個人食用的飲用的物質,以及與他接觸的物質,來將寄生蟲想方設法地傳遞給他。

  他們進行過很多實驗,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才弄清楚維持這份隔絕要付出多大的成本以及毅力。

  而更重要的是,龍柒生活的環境之中,本來就基礎沒有人感染寄生蟲。而公會這邊,水、食物、指導新一代的老黃金們,沒有一個不是潛在的感染源。這種方法就顯得更加耗資靡巨。

  長者苦笑了一聲說道:“是啊,我們就只能用這種最笨的方法。

  當然我們也試過想要得到你們的藥劑,這么多年我們向你們派去的情報人員,最多也就是了解到了你們的藥劑是通過什么樣的原理產生的。

  我們也有那份物質,只不過我們對于它的特性一無所知。當年也只是出于謹慎而把所有能帶的東西都帶上了一份。

  所以在這幾十年的時間里,想要追上舊大陸三四百年的科研進度,對我們來講無疑是天方夜譚的事情。獲取不到具體的流程,我們就只能使用土辦法。”

  “你們?”龍柒注意到了一個異常的字眼:“那這么說來,不單單是這些反抗者們有著不受寄生蟲困擾的獵人。在你們...就是被他們稱之為守舊派的你們手里,同樣有這樣的人的存嗎?”

  長者沖他笑了笑:“你不覺得這個問題,還是直接去問白夜明比較好么?”

  龍柒討了一個沒趣,也就不再言語了,不同于大多數人把視線放在下面打生打死的對峙上。她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白夜明的側影上。

  龍溪現在對于白夜明的感情很是復雜。

  一方面她很感激白夜明出頭為她做的這一切,尤其是幫她實現了她的復仇愿望。而且在她自己已經開始妥協遷就初心的目標的時候,白夜明仍然信守了他當時的承諾。

甚至他不惜在今天搞出這番雷霆震蕩,也要一點折扣不打的兌現當初對龍柒說過的話  但另一方面龍柒又感覺有些畏懼,因為她從來就沒有猜對過白夜明究竟在想些什么。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二十多歲的孩子,卻總是有著出人意料的抉擇。

  無論是一開始白夜明的真實身份,還是白夜明為什么會同意她的命令去解鎖水御的牢籠,還是白夜明在今天所做的種種事情。都讓龍柒錯愕、惶恐。

  在龍柒看來,自己對白夜明要求的每一個步驟,每一個愿望,實際上都反而成為了白夜明的臺階,自己是一次又一次為他提供了一個又一個絕佳的借口。

  如果龍柒不是知道自己真的是想復仇,她會認為一切都是白夜明給她下的套。

  就好比說此時,龍柒已經確切的感受到白夜明有著屬于自己的計劃。而幫自己復仇,只是白夜明把整個水域向著他計劃去推動的一個切入點。

  就算沒有想復仇的自己的話,甚是與哪怕自己和公會沒有任何矛盾的話。白夜明照樣也會憑借自己的力量在這處地方攪出莫大的風風雨雨,最終還是會拿到整個公會的控制權。

  因為這種混亂一開始就是他想要的。

  自己與這樣的人為伍,并且欠下了這輩子都難以償還的人情,龍柒不知道到底是對是錯,不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究竟會是什么樣子。

  因為除了復仇以外,她心中還有一個無法被磨滅的、與長者相同的職責。她也是帶著大長老的命令來的,她也是帶著拯救公會、贏得成神競賽的任務來的。

  就算拋棄這些看似遙不可及的目標,她也要保證第四期調查團可以順順利利的在新大陸生活繁衍下去。

  偏偏白夜明現在表現出來的瘋狂、偏執與不可琢磨,讓她對這份必須要順順利利的前景,在心里蒙上了一層重重的陰影。

  在剛剛龍柒與長者對話的同時,其他的公會高層長老們也在互相交頭接耳。佳玉坐在長者的另一邊,幾乎是會場上最安全的位置。

  而白夜明仍然在和那些跪在地上叫屈的獵人們一一核對著他們的罪行。白夜明使用早就提前設置好的擴音裝置,讓兩側安全區上的觀禮者們也能夠繼續順利的聽下去。

  似乎在場下正在進行著的殊死搏斗,全然沒有發生一般,所有的進程與安排只是在被稍稍打斷后,又恢復了井然的秩序。

  白夜明展示給眾人的堅定決心,以及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他的氣勢,由此可見一斑。

  除了那些觀眾以外。在審判臺上臺下的人,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感到慌張的。

  深處風云中心的白夜明知道,這只是今天這場大席的開胃前菜而已。

  他說著說著,說話的頻率就越來越快,情緒也顯得越來越激揚。

  他顯得有些興奮,白夜明想要知道到底那些反對派們,到底準備了怎樣手段,到底還有著什么樣的后手,就想著要跟自己對弈。

  這種釣魚提竿前的位置感,讓他覺得由衷地快意。

  這種未知的刺激在嘈雜的環境下,于白夜明的內心中不斷的回響、放大。讓白夜明一時間竟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在最后一個叫屈的人也閉上嘴巴的時候,白夜明就知道這一刻要到來了。

  他大聲的宣布:“

  “既然沒有人再對他們的罪名有所異議,那么我宣布開始…”

  而就在這時,突然就從白夜明的身側后方響來了一個聲音,他朗聲說道:

  “我有異議!”

  白夜明循聲看去,這是一名激進派的大師。因為身為大師所帶的身份地位,使得他位列主審臺兩側的長老席內。

  就當他剛起身的時候,一道剛猛的氣機就準確無誤地鎖定了他。這道氣機是來自于龍柒的貼身大師級侍衛,他也坐在長老席中。

  他出現在長老席上,就是為了提防屬于反叛者陣營的長老們會忽然發難。而白夜明也早早讓小水御幫忙抵御大陸中心的結界對他的侵擾。使得他可以直接釋放出大師級應有的力量。

  “你有異議,那你有說說看你有什么異議呢?

  是他們所犯下的罪責,有哪個條目我說的不夠詳實呢?

  還是他們所被判處的懲罰與他們的罪名不相抵呢?

  還是說你覺得公會流傳至今的法律存在著什么問題呢?”

  一連串的三個問題,在旁人聽來仿若狂風驟雨。

  “我的意思是,你既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在這個審判臺上大放厥詞。公會并不需要一個外人來告訴他們究竟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什么?”

  “所以你的事的意思是,公會的規則只能由你們來說,只能由你來說。而不能由我來說,不能由你們不喜歡的人來說,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公會的規則就擺在那里,在任何人那里都應該都是相同的。他們既然罪行無誤,那么罪名成立與否,就與你,與我,與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系。這難道是一個需不需要的問題么?”

  “你在跟我在這里逞口舌之力,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這句話是應該我跟你說,如果你對他們的罪責和罪名都沒有想要說的的話,那么我就要對他們進行處刑了。你不要在這里用你的三寸不爛之舌來妨礙我,妨礙公審進行了。”

  “豎子你敢!”

  不只是這名大師在長老席上站了起來。一瞬間,鏘鏘鏘地又站起來了七八個長老。

  他們一個個都用手遙指著白夜明,朗聲說道:

  “我們也有異議!”

  “你的證據,無法說服人!”

  “你沒有資格代表長老團對他們進行審判!”

  “你沒有解讀公會法律的資格!”

  白夜明輕蔑地對他們說道:“你們這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撞南墻不回頭。我剛剛在一個一個審判的時候,怎么不見你們提出來異議。非得到了最后的關頭,你們才開始放屁。”

  說完了白夜明也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走到了行列中第一個被判處死刑的人面前。

  兩個人對視著。

  又不是所有的被審判的人都像反叛者一樣,抗拒著這次公審,抗拒著這一次對自己過往罪行進行償還的機會。

  尤其是這第一位還是一個龍人族。他知道就算今天不被審判這件事情,這件他已經用了幾十年來盡力忘卻的事情也已經重新被白夜明攪開了傷口、剝去了傷疤、開始汨汨地往外流著血液。

  就算他今天不死,他也熬不過幾十年后由這件事情、由他過往犯下的罪行給他帶來的心魔。所以他的眼神很平靜,這種平靜也感染了白夜明,讓白夜明重新恢復了鎮靜。

  白夜明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大劍,正要一刀斬落的時候,劍刃上突然傳來了巨力,把它擊打向了另外一個方向。白夜明也隨之打了個轉。而他回頭看去的時候,發現出手者正是那名大師。

  “你真的以為你是一名大師,我今天就不舍得弄死你嗎?”

  “那你可以試試看!”說著那名大師釋放出了自己的氣勢,他把自己的整個狀態一下子就解鎖到了黃金的巔峰以上,直接釋放出了屬于大師級的精純力量。

  這倒是出乎了白夜明的意外,因為在沒有得到水御庇護的情況下,這對于大師來講就是自殺的行為。他原本以為這些反抗者并不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的。

  而場上的變故還不僅僅是這樣,突然又從外面涌入了無數的黃金和上位獵人。小水御的告訴白夜明,這些獵人的身上按理來說都是被做過手腳的。

  而白夜明直接對小水御下達了格殺勿論的命令之后,他們卻沒有一個人進入到寄生蟲被引爆了之后走火入魔的狀態之中。

  小水御告訴白夜明,他與這些獵人身上的聯系,在一瞬間被切斷了。

  看來對方這是,

  掀起了自己的底牌,亮了真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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