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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夜談

  等到瘟疫被解除了之后,龍獸被海院派過來的人押送了回去。

  這件事情直到后來回到了建木,白夜明才徹底搞清楚了它每個環節的來龍去脈。

  海院的一開始研究進度和建木差不多。不過他們在胚胎實驗的時候一步到位了,并沒有出現胚胎壞死的情況,反而是很順利的成長了。

  只不過成長出來的東西就像是白夜明那天所看到的那樣。扭曲,混沌,不成樣子。

  而且海院自己內部好像還發生過武裝政變。結果就是在混亂中,一些第一代的半成品趁機逃離了實驗室,有的竄進了海里,有的則是跑到了荒野。

  也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海院的人也發現了它們身上攜帶了未知的瘟疫。

  只不過研究所里所有的瘟疫攜帶者還沒來得及擴散病情,就排隊被擊斃在了基地的一開始的武裝斗爭中。

  之所以海院騰不出手來處理這個城市發生的問題,存在有很多原因。

  一方面是當時他們正內部傾軋的激烈,說不好到底應該是誰來當家做主。

  二來他們對這種瘟疫也基本上是零了解。送來大量的物資進行預防已經充滿人道主義的光輝了。

  三來就是,海院的人也吃不準,這座城市是真的發生瘟疫了。還是敵對勢力別有用心設下的另一座戰場。

  這么多的顧慮,讓海院不得不作壁上觀。直到城市里的人自己把自己的題解決了。海院這才有了回應。

  白夜明看著全副武裝的押送戰士,有些意興闌珊。他覺得自己只是在這里看了一場鬧劇。

  沒有原因的開始,沒有理由的結尾。

  他漸漸地有些琢磨過味道來了。

  這一切仿佛都是對他的一場展示。

  社會惡意地在他面前把自己剖開,要給這個年輕人一個瞥視到自己腐朽的機理的機會。

  白夜明在這一瞬間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發生過什么,在發生什么,會發生什么,他都沒有任何一點的話語權。

  這種濃濃的被操縱的感覺給他帶來了強烈的挫敗。

  他意興闌珊地和天聯還有黃金小隊的四人走上了回去的道路。

  沒想到疫情并不僅是在赤霜城中出現,南方地域原本打算投宿的城市都進行了封城。

  直到走出了海院的傳統勢力范圍,才終于找到了較為繁華的開房都市。

  天聯后來看不下去白夜明這個樣子,有心想開解他,就跟他聊到:“你說,這個世界補完計劃真的靠譜么?為什么所有的勢力都這么執著于這個計劃呢?”

  “我覺得這個計劃的初衷肯定是好的。但是我很難相信他們真的可以做到。”

  “你是說什么難以做到?造出五龍之一?還是人來掌控這種力量?”

  “很難說。”白夜明嘆了一口氣:“我剛聽龍知一的講座時。我以為他講了一個未來五十年后才會出現的初步結果。這是我沒有預料到他們的動力,或者說,他們的瘋狂,居然是這么的強烈。我無從體會他們對這件事的執著到底來源于什么?

  你看看,就我們所知的,他們都做了什么事情?建木十萬十萬的屠殺龍獸,就是為了挖出它們體內的龍玉用作素材。帝國已經造出來要把人的靈魂轉移進去的基座。還有這種搞出來瘟疫的海院半成品。”

  “所以你覺得,他們的瘋狂很快就能實現最終的目的?”

  “不,恰恰相反。我認為他們在最后可以造出來近乎完美無瑕的初始龍。也可以把人的靈魂導入到某個軀殼中。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同時達成這兩者。”

  “這是為什么?”天聯有些很不能理解白夜明的思路。按照他的說法,在技術上是不存在的問題的,又為什么不樂意達成呢?

  “因為,龍人,或者還有人類的靈魂是不可能承受那么完美的軀體的。他們可以試著把我們的靈魂塞到一個龍獸的身體里。也可以試著把我們的靈魂塞到一個代表了天災之龍的身體里。

  但是當軀殼所承載的是這世界總和的15,代表了這個世界某種最為原始的力量時。由這種力量所以養育出的人類的靈魂,又怎么可能有這個能力去返本溯源,承接最本質的這種力量本身呢?”

  “你這說的,有點玄學了啊。什么能不能承載的,合著你就是認為人類天生就比創世的龍們低一個檔次唄?”

  “不,我不是這么想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我們這個種族,不比誰來的高貴,也不會比龍種來的低賤。我只是想表達,代表著自然本質的那種龍,它們的器官,它們于這世間之間進行相互作用的輸入與輸出,可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所以把靈魂轉移進去,未必會有成果。”

  天聯聽到了白夜明的話眼神之間有了一些閃爍。

  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白夜明完全沒有注意到。

  在晚上的驛站里,破天荒的,天聯拉著幾個人非要喝喝酒。他跟黃金四人組說辭是希望能夠搞些歡快的氣氛,讓白夜明不要那么的頹唐。于是幾個人也就答應了。

  白夜明也不疑有他,漸漸地被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感染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眼看是也喝了不少。

  再把白夜明送回房間的路上,天聯借著酒意,問白夜明:“你是怎么看待永生的?你已經是建木核心課題組的核心了。你完全可以接觸到永生的秘密。”

  白夜明的腦子不是很清醒,他跟天聯傾訴著:“想,想成為缺失的那個神。很,很難。但是,但是我覺得這個技術如果拿來實現永生,其實,其實沒那么復雜。靈魂,如果是沒有壽命的,那么,他就可以不斷地轉移,可以,永遠的活下去。”

  他凝視著天聯,似乎想看到他眼睛里的反應,但是不一會他自己就笑了:“天聯,你是大家族的弟子。我跟你說這個干嗎,你肯定比我明白。所謂的世界補全計劃,最終不就是一個永生的計劃。你問我是什么看法?那你說,我除了拼命去某得一個永生的機會,還能有什么看法?”

  天聯靜靜地看著已經倒在床上漸漸不省人事的白夜明。也沒有說什么,半響他替白夜明蓋好了被子。就轉身走了出去。

  房間里,不知道何處傳來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第二天一起床,白夜明摸了摸昏昏的腦袋。感嘆平常做科研人員實在是太費身體了,年紀輕輕的,還不到一百歲,怎么解酒的肝功能就不行了。

  出了客房下樓來到驛站的大廳,發現幾個人正在吃早餐。看見白夜明出來了,都熱情地跟她打招呼。

  白夜明感覺到他們都流露出了一副很是輕松地表情。不由有些好奇來詢問原因。

  得知原來是驛站早上來了通知,建木讓潮歌等人在這里稍作等候。他們來接應的隊伍應該今天就能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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