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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玉佩異變

  這一場酒直喝到太陽落山,天色將晚。

  張勇早就醉得人事不知,楊士奇上了年紀,不勝酒力,和楊榮以公務繁忙為由的提前退席。張寧從宮中回來時,菜如流水似的上,賓客們有東倒西歪的,有醉倒在地,被小廝們扶到客戶歇息的,也有猜拳喧鬧不已的。

  張寧看了看,吩咐老關好生侍候,然后回自己住的院子。

  劉念和顧淳還在院里,兩人都有了醉意,一自斟自飲,一抱酒壺打盹。

  怎么醉成這樣?張寧叫過清兒,道:“怎么不扶顧公子回客房休息?”

  清兒道:“奴婢要扶,顧公子不讓,非要這樣想。”

  “那劉公子呢?”

  劉念看似自斟自飲,其實醉眼迷離,一杯酒倒在一半灑在衣服了,要說他沒醉,張寧絕對不相信。

  “劉公子不停要酒,不給酒就要打人。”清兒十分無奈,道:“要不是奴婢躲得快就挨了打,哪敢上前扶他?”

  張寧喊兩個小廝抬顧淳去客戶睡覺,再搶掉劉念的酒壺酒杯,讓小廝們按住他手腳,抬他去另一間客房。

  顧淳醉得人事不知,像死人似的由小廝們擺布,劉念邊掙扎邊嘴里念念有詞:“我要喝酒,誰不讓我喝,我跟誰急。”

  小廝道:“公子,明天再喝吧。”

  “不行,今天是我兄弟大喜的日子,我一定要喝。”劉念說著,雙手揮舞間打了小廝一個耳光。

  小廝吃痛,用力拿住他的手,抬去客戶了。

  聽他嘴里念念有詞,張寧心里感動,默默拿起桌上的酒壺,就著壺嘴喝了一口。總算如愿把親事定下來了,和楊容兒的親事算是意外,和悠悠的兩世情緣終于有好的結果,雖然要他三年內封侯才能完婚,但有皇帝背書,親事無論如何都不會出意外了。

  張寧又喝了一口酒,整個人攤在躺椅上,只覺頭腦興奮,渾身乏力。就這樣躺了小半個時辰,才翻身坐起,回自己臥房。

  他拿出玉佩細看,沒任何異常的地方,用手輕輕摩挲,溫潤如玉。佩在腰上,只覺因為婚事已定而興奮過度的大腦開始冷靜,有了思考能力。

  冷靜、有思考能力,是好運的一種。

  玉佩好運加持的效果沒變,那為什么在慈壽宮而對太皇太后時沒有任保作用?張寧百思不得其解。他當然不希望厄運降臨,看看差不多一刻鐘了,便把玉佩解下。

  玉佩剛解下放在桌上,他的大腦又開始興奮,各種念頭紛至踏來,甚至開始幻想娶悠悠和楊容兒后,兩人都懷孕的情景。

  嗯,佩上佩之前,他沒有這樣想。難道說,玉佩出現異變,好運之后厄運加劇,還是說,解下玉佩后再佩上,不是重新開始算時間,而是接上剛才的時間,接著往下算。要是這樣的話,豈不糟糕?

  他在接受好運之后,不得不接受厄運。

  張寧再次解下玉佩,腦中紛至踏來的念頭沒有任何改變。他靜待半刻,既沒有好運發生,也沒有諸如走路被莫名其妙的東西絆倒的厄運,腦海中不可控制的念頭依然如沸水般。

  他感受一番,再佩上玉佩。大腦又恢復冷靜沉著。

  他掐著時間,看看一刻鐘快到,才解下玉佩。如此反復多次,終于確定,玉佩并沒有異變。

  那為什么在慈壽宮沒有效果,太皇太后對他依然有深深的偏見,依然要寧三年封侯之約呢?

  張寧撫摸玉佩,想了半天,不得其解。

  這件事必須搞清楚,以免誤佩玉佩,好運沒有加成變厄運。他無聲自語,決定佩上玉佩去擺宴的院子轉轉,看看會發生什么情況。

  院子里,醉倒的官員更多了,每當賓客醉倒,老關會派小廝去傳他的家人過來,送他上車回府。

  這時剩下的賓客大概只有一半,大多有了醉意,見張寧過來,不停向他敬酒。對這種只有十度左右的低度酒,張寧幾乎酒到杯干。

  他喝了不少,不僅沒有醉,更沒有任何意外發生,沒有摔倒醉倒。他終于放心,玉佩沒有異變為好運之后轉為厄運,也沒有解下后再佩上時間持續算。

  至于增加好運的能力是不是存在,張寧測試不出來,他酒量不錯,前世一箱啤酒下去不醉是常事。

  隨便找個借口離開院子,解下玉佩,張寧決定再測試能不能增加好運。他佩著玉佩出了大門,流水席還在繼續,人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十分暢意。

  他轉了一圈,依然什么事都沒有發生。

  我是不是腦袋讓門夾了?竟然到這種地方測試好運?吃流水席的都是平民百姓,見了他不望風而逃就算好的了,指望從他們這里得到好運,不是笑話嗎?張寧暗自罵了一句,轉身入內。

  張寧再次入內,解下玉佩拿在手里細看,還是看不出什么。這樣不是辦法啊。深吸一口氣,喊清兒上茶,一氣兒連喝兩盞茶,走到廊下吹吹風,準備換換腦子后再想其他辦法測試。

  他無意間抬頭一看,天色昏暗,小廝們忙著點亮燭火。

  “清兒,去看看酒席散了沒有。”

  清兒應了一聲,轉身出門,不久回來道:“公子,管家派人送最后一位客人離去,總算散了。”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現在,時間真的是太長了。這些人可真會喝。”清兒小聲嘀咕。

  張寧道:“老爺呢?”

  “還沒醒呢。老爺高興壞了,酒到杯干,喝了很多。”清兒道。

  遇上這么大的喜事,父親高興在所難免。張寧想了想,出了院子,來到張勇所住的正院,只見張勇躺在床上打著呼。

  張寧心中默念:“父親快醒。”就這樣念了幾次,張勇呼聲突然停了,張開眼睛道:“現在什么時辰?”

  一個進入深度睡眠的人怎么可能說醒就醒?這是玉佩的力量吧?張寧試探著道:“父親酒醒了嗎?”

  “我沒有醉。”張勇說著坐了起來,見自己在房中,奇道:“我怎么在這里?那么多客人怎么辦?”

  “天已黑了,客人也回去了。”張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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