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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登徒子

  悠悠,是你么?

  馬車里,美麗少女極有神采的眼眸微慍,綠蘿已怒斥道:“哪里來的登徒子,竟敢直呼我家郡主的閨名?”

  郡主?張寧怔了一息,隨即恍然,很是欣慰地想,不錯不錯,悠悠運氣不錯,一穿就穿到什么郡主身上。現在兩人總算在大明朝重逢了。

  失而復得的狂喜充塞張寧腦海,直接無視婢女的喝斥,放下小凳子,沖了上去。

  “啊!”

  綠蘿的叫聲驚天動地,嚇了張寧一跳,嘟囔道:“我又沒怎么你,叫什么叫?”

  “你你你你下去!”怕歸怕,綠蘿還是很忠心的,攔在車門口做誓死護主狀。

  張寧翻了個白眼,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道:“我和你家主人是舊識,快讓開。”我們可是上輩子的戀人,這輩子命中注定的夫妻。

  馬車里,美麗少女秀眉微蹙。

  綠蘿圓圓的小臉氣得通紅,雙手用力推了一下。

  車門前空間狹小,加上積滿雨水,再被綠蘿這么一推,張寧立足不穩,整個人倒飛出去,“叭嘰”一聲摔在雨水里,濺起大片泥水,后背好不疼痛。

  綠蘿喝斥車夫:“傻站什么呢,還不快走?”

  車夫唯唯應了,手腳并用爬上車把,揚起馬鞭,駕著車走了。

  張寧半天爬不起來,直到想起過一刻鐘,在玉佩的作用下,剛才的好運氣轉成壞運氣,以致小婢女態度惡劣,女朋友避而不見,趕緊摘下系在腰間的玉佩放進隨身帶的小匣子里,才雙手一撐,坐了起來。

  這塊玉佩果然邪乎啊,居然能讓我遇到女朋友。張寧就著雨水洗了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站起身,審視自己,不由搖了搖頭。自己像在泥水里打過滾的落湯雞,悠悠那么愛漂亮有潔癖的人,怎么肯出來見自己?

  張寧順原路回府,婢女清兒大為吃驚,道:“公子,你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大雨天還去打架?

  三月正是乍暖還寒的時候,下雨天氣溫比晴天低很多,再被雨水淋了個透,張寧一路跑回來還不覺得,這時在廳中一站,被風一吹,只覺無比寒冷,忙道:“備熱水,我要洗澡。”

  有婢女就是好,什么都不用自己動手。

  清兒見他凍得臉色蒼白,應了一聲,指使幾個小丫頭去提熱水,不一會兒,熱水備好。

  張寧不用人侍候,自己脫了衣服跳進冒著熱氣的浴桶,泡在熱水里,舒服得直嘆氣。

  馬車里,美麗少女接過婢女綠蘿遞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道:“說過多少次了,好好說話別動手,怎么不聽?萬一把人摔壞了怎么辦?”

  “郡主就是心善。登徒子摔死了活該。”綠蘿恨聲道,最見不得這些人像蒼蠅一樣追逐郡主了,摔死一個少一個。

  美麗少女極有神采的眼眸瞟了綠蘿一眼,綠蘿低下頭不敢再說。

  馬車在雨中行駛,雨點不時敲打車壁,美麗少女腦海中不時浮現一幅畫面:一身錦衣被泥水污黑的少年沖向馬車,擼起袖子,和車夫一起托起車轍。

  哪怕慕名而來,能做到這一步也不容易呢。她微勾唇角,無聲自語:“長得挺不錯的,只是攀談的手段沒有新意。”

  一刻鐘后,馬車駛進一座豪華府邸,停在滴水檐前,自有婢女取來繪工筆仕女畫的油紙傘擋在馬車前。綠蘿卷起車簾,美麗少女這才移步下車。

  換了干凈衣服,喝了姜湯,張寧在房中走來走去,不時握緊拳頭揮舞一下,能遇到女友,不枉穿越一趟。

  就這樣來回踱了兩個時辰,張寧腳步猛地一頓,臥槽,忘了問女朋穿到哪一家了。婢女叫她郡主,想必是王爺的女兒?明朝祖訓,藩王必須離京到封地就藩,沒有奉旨不得離開封地。藩王們自然不可能留下家眷。只要打聽一下,哪位藩王來京就行了。

  不過原主的記憶中沒有這個,想來是不關心這些事。張寧叫清兒進來,道:“派個人去請劉公子過來。”

  劉念鬼精鬼精的,又是消息靈通人士,還真少不了他幫忙。

  清兒應聲出去,派了一個小廝冒雨去找劉念。

  和女朋友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像放電影一樣從張寧腦海閃過,有在一起的甜蜜,有吵架時的憂傷,也有為了考上同一所大學互相鼓勵,最后畫面停留在她車禍離世…

  他不愿再失去心愛之人,那種痛,一次就夠了。

  這一次,一定要在一起。

  他用手握緊拳頭。

  不一會兒,耳中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能這么風風火火走路的,除了劉念,再沒有別人。

  果然,張寧剛要迎出去,劉念一臉雨水,淌下一行腳印沖進來,道:“哪里有架打?”以前的阿寧回來了,高興啊。

  能不能別成天惦記打架?張寧無聲吐槽,示意劉念坐下,道:“先別忙,有更要緊的事。”

  劉念接過清兒遞過來的毛巾,胡亂抹了把臉,道:“還有什么比打架更要緊的事?”

  你打得過誰?就這么喜歡打架。張寧翻了個白眼,再次在心里吐槽,道:“你知道最近哪位王爺來京嗎?”

  “干什么?”劉念眨巴眨巴小眼睛,道:“在京里的王爺就那一位,你敢找他打架?我可不敢。要去你自己去。”

  “哪位?”張寧一頭霧水。不怪他沒聽明白,原主缺這方面的弦。

  劉念兩手一攤,無奈道:“還有哪位?郕王啊。你敢找他打架?”

  你爹只是伯爵,你連世子都沒混上,敢對郕王動手,是嫌命太長嗎?

  郕王?張寧怔了一息,才明白劉念說的是幾年后因為土木堡之變而被推上皇位,年號景泰的朱祁鈺。

  朱祁鎮登基后顧念兄弟之情,準同父異母的幼弟朱祁鈺留在京城。

  他現在還是十幾歲的少年吧?怎么可能有十五六歲的女兒?張寧直接無視劉念揶揄的小眼神,道:“除了他,還有誰?”

  “沒有。”劉念沒好氣道:“你想干什么?”

  “怎么可能沒有?”張寧不信。

  “年初太皇太后千秋節,各地藩王沒一個進京賀壽,只派郡王或是郡主帶壽禮進京。現在更不可能來京。”劉念的意思很明確,太皇太后壽旦皇帝沒下旨召藩王們進京,此時更不可能。

  “郡主?”張寧眼睛一亮,道:“誰家派郡主進京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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