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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身為大明軍卒,理應護衛大明疆土

  由于成安候不在大營,北征軍的大營就由神機營的都指揮使張侖接手。

  一來,他是大營中最高的武官,二來,他是英國公府的小公爺。

  軍中,你可以不遵從都指揮使的命令,卻不能違抗英國公府。

  這就是歷代英國公在軍中打出來的威望。

  當然,為了避嫌,張懋很多年前便一直待在英國公府邸之中不再入軍營。

  這是對英國公府的保護,也是對大明皇帝的交代。

  楊一清不可能長久待在這里,過了午后,他便帶著不到一萬軍隊離開。

  離開的時候,楊一清說:“韃靼人不會就此退去,今年草原受災嚴重,牛羊不知被凍死了多少,韃靼人要想不被餓死,就要在我大明境內搶掠。”

  這是叫他們不要掉以輕心。

  既然韃靼人會出其不意的兩次襲擊明軍大營,那就還有可能第三次,第四次。

  張侖抱拳:“多謝楊督學提醒,晚輩記下了。”

  楊一清看向黃慎,“有虎狼之姿,年輕人,努力吧。”

  這是楊一清對后輩的提攜。

  黃慎很感激。

  轟隆隆。

  陜西軍在楊一清的帶領下離去,守衛他們的城關。

  等到楊一清離開后,張侖對著黃慎說:“這位楊督學可真夠大膽的,敢憑一萬不到的軍隊就敢殺過來。”

  黃慎看著張侖,說:“這次也多虧了楊督學,不然,此刻我們早就是韃靼人刀下鬼魂了。”

  戰場兇險,大意不得。

  不說還好,一聽到這里張侖就來了氣。

  “這次回去,我定要參成安候一本,他差點害死我們。”張侖對此怨氣可是大得很。

  黃慎沒有說話,此事,暫且記下了,人微言輕,有些氣,確實是吞不下的。

  得了空閑,黃慎來到了傷兵營,看著四處哀嚎的傷兵,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能再上戰場殺敵了。

  喊來了隨行軍醫,黃慎將十壇烈酒給到這些軍醫手中。

  “以往,兵士傷口會感染腐爛,接著便會發高燒,人陷入昏迷,最后不得救治而死掉。”

  這些軍醫點頭,黃慎所說,他們都是知道的。

  “這些酒,具有殺菌作用,將酒水噴灑到他們傷口之上,他們的傷口就不會腐爛,自然,也就不會發高燒或者死掉了。”

  這些軍醫訝然,不過礙于黃慎的身份沒敢說出來。

  黃慎知道必定會有人不信,索性,他當場演示了一遍。

  “來幾個壯實漢子,摁住他。”黃慎看著大腿根處被砍了一刀的兵士,差一點,他就要進宮或者失去一條腿了。

  這是他的幸運,黃慎會盡力保住他的腿。

  刀子在火苗上被炙烤,熱水也已經備好。

  周遭圍了一圈人看著,想要看看黃慎究竟是如何救治傷兵的。

  “摁好。”

  剛剛說完這句話,黃慎直接就將烈酒噴灑在這名受傷兵士傷口處。

  “啊…”

  簡直是慘叫。

  然后,黃慎趁機將那些腐肉割掉,又用針線將其縫上,這個過程看得人心驚膽戰。

  許多人就算是鐵血漢子都不忍再看。

  有些經驗老道的軍醫也是手抖動著,這種治療法子,簡直就是要去了傷兵的半條命。

  在黃慎縫合傷口一半的時候,張侖帶著張欽找了來,不過沒有打擾。

  等到黃慎縫合完畢,長舒一口氣。

  “這兩天好生觀察著,只要撐過去了這兩天,他這條腿就算是保住了,命也保住了,說不得,以后還能夠上戰場繼續殺敵。”

  “不會吧?能夠保住命就不錯了。”

  “也對,以往這種傷勢,早就將其丟在一旁自生自滅了。”

  “等著瞧吧,過兩天自然就會知曉了。”

  眾人紛紛議論著。

  黃慎渾然不在乎那些質疑的話語與目光,如果因為質疑,我們就放棄自己所能夠盡力做的事情,那是自己的一種悲哀。

  不要讓這種悲哀成為所有人的悲哀。

  洗干凈了手,黃慎看著找來的張侖,問:“中青兄,可是有事?”

  張侖贊嘆道:“未曾想到,易安兄竟也有這等了不得的醫術。”

  “旁門左道罷了。”

  “剛剛成安候派人回來了。”

  “奧。”

  關于這,黃慎倒是好奇了,成安候派人回來了,而不是成安候率領大軍回營了。

  這里面有著很大的區別。

  “那人是成安候手下的斥候,拿著成安候的密信,我檢查過了,是真的,上面說,成安候率領大軍追擊韃靼敵軍至額爾斯,因為遭遇大雨無法返回,恐半路遭遇韃靼敵軍偷襲,讓我們押送輜重前往。”

  說這話的時候,張侖面色上帶著一絲快感,可是,轉念一想,數萬大軍陷入困境,又著實高興不起來。

  “關于此事,我想問問易安兄的看法。”

  張侖心中糾結,他大可以用自己被韃靼敵軍偷襲圍困為由不聽成安候張昴的號令,可是,又見不得大軍有難。

  這是一個處于糾結中的男人,正在成長。

  “去吧,我們是大明軍卒,必須要以大明為重。”黃慎直接說了出來。

  這句話,一下子扎到了張侖心底最深處。

  其實,他們都擁有著同一個身份,那就大明軍卒,時刻保衛大明疆土。

  此番,他們是為了驅逐韃虜而來,如今,卻險些忘記了當初的理想。

  黃慎說的這句話,直接喚醒了張侖心底的最初的那根弦,并讓張侖為之觸動。

  身上的熱血再次被點燃,那種不畏懼一切的精神再次回到心中。

  張侖握著拳頭,重重道:“我不如易安兄,深明大義,愧疚。”

  這是此刻張侖他心中最想說出的話。

  此刻,他也大概明白了一件事,為何爺爺自闕山衛進了北平城就對其一直關注。

  黃慎搖頭,目視遠方。

  “這并不是大義,而是見不得我明人的土地上有著異族的鐵蹄在踐踏,而我等大明軍卒,見此卻又無能為力。”

  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他們活著的意義。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明日一早,我們便收拾一應輜重,前往額爾斯。”

  張侖帶著張欽離去準備相關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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