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戰斗過后,空氣中充滿了硝煙味道。
夏言鼻子已經止血,他看著泛紅的海水,還有上面漂浮著的尸體,以及那些殘肢斷臂,甚至還有人的腸子內臟。
令人作嘔。
“慎哥,誰贏了?”
夏言傻乎乎的問出這么一個問題。
黃慎看著夏言,說:“西浦牙贏了,島國人退了。”
對于新手,我們總要給他們一些適應的時間,相信再經歷一次,夏言絕對不會如此不堪。
興許夏言也想不到,以后的他會成為海軍作戰參謀,帶領大明海軍揚威全世界。
大人物總是從小人物成長起來的,夏言一步一個腳印,可謂踏實至極。
這樣的人,在以后的作戰中總是很穩。
夏言呢喃道:“這就勝了?”
仿似這個夢還沒有做完,他就聽了半天的炮響,然后還差些死掉,當回過神來的時候,西浦牙人就贏了,島國人就敗了。
黃慎說道:“這場戰爭,西浦牙人做了充足的準備,島國人入了坑還不自知,非要一頭撞上來,自然就贏了。”
只是,西浦牙人明明可以能夠贏的很輕松,就是由于指揮問題導致這般慘烈。
一將功成萬骨枯,可一名愚將足以害死萬千將士。
這屬于偷襲戰,很不成功的偷襲戰。
此戰,西浦牙人損失極大,可謂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累癱了的西浦牙人讓輔兵開始乘坐小船下海打掃戰場,畢竟島國人很富有,底下不定有什么好東西呢。
黃慎也帶著夏言坐上了小船開始四處搜索。
“尸體也要翻?”
夏言愕然。
黃慎教育道:“他們已經死了,身上有用的東西自然要拿下來,不然,待會你怎么上船和西浦牙人交代。”
夏言忍著惡心感,開始翻看面前這個被炸的血肉模糊的島國人尸體,并很幸運地從上面翻下兩錠銀子。
“待會上船后交給西浦牙人,別留著,招禍。”
“嗯,我知道了慎哥。”
西浦牙人不會那么傻,再說了,就算將銀子放在自己身上也沒有用,在戈爾達誰用得著呢。
連同兵器,錢物,黃慎他們搜刮了小半船,然后返回。
上了船的黃慎他們正巧看到這么一幕。
“該死的奴隸,竟敢私藏戰利品。”
一名西浦牙士兵舉著手中的刀子就捅進了這名奴隸的身體中。
此刻正是戰后,西浦牙人心中正憋著一股火氣,這戰打的太辛苦了。
然后那名奴隸瞪著驚恐的眼睛蹬了蹬腿便沒了聲息。
夏言看得渾身冒冷汗,得虧剛剛慎哥提醒了自己,不然,真怕死的這個人就是自己。
嗚呼哀哉!
這場海戰,已經可以算是近代意義上的海戰之一。
敵我雙方所使用的皆是火炮、火銃。弓箭在其中只起到了一小部分用處,且都是輔兵所用。
依照時間推算,交戰武器也進化到了熱兵器時代。
不過,這只是對于西方而言。
接下來就要看島國海盜還敢不敢再次殺出來。
黃慎估摸著,查理德是不敢帶兵殺進去了,他經過昨日一戰已經沒了信心,何況他帶來的十艘戰船一下子損失了四艘,格力斯的三艘船只也損毀了兩艘。
戰力大損,查理德再也不敢貿然進兵。
而島國海盜,他們先是被西浦牙人偷襲得手損失兩艘大船,就連他們的大首領利川乘坐的船只也損毀不敢開出。
一戰,就令他們損失了七成戰力,人手更是不計其數。
這無異于是一場大敗,還是差點就全軍覆沒的大敗。
回到老窩的利川大發雷霆,發誓要西浦牙人付出代價。
只是,現在他們是再無力出去進攻西浦牙人,反而還要防著西浦牙人殺進來。
頓時,兩方陷入死胡同。
西浦牙人再也無力進攻,查理德更是不敢輕易踏入島國海盜窩點。
而島國海盜損失過大,無力再戰,進入防守姿態,不會再殺出。
一連兩天時間,黃慎他們都平靜度過。
夏言這兩日可謂是盡心盡力的學習戰術,他從黃慎口中得知了西浦牙人為什么會打成這般模樣,也得知了此戰的重要性,更得知了這兩日的平靜時光是如何來的。
“慎哥,你究竟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夏言簡直成了黃慎的小迷弟,雖說他比黃慎要年長,可是,術業有專攻,不得不服。
黃慎說:“夏言,以后遇事不要驚慌,多想多看多聽多思索,一切事情都會有它的本質,只要你看透了本質,自然就知道了它的原委始末。”
“這場戰斗很簡單,無非就是西浦牙人想要打敗島國海盜,然后發掘通往我們大明朝的海路。”
“可是,他們沒有打敗,不,也算打敗了,可是,他們自身實力也收到了損害,無力東進,這就和他們沒有打敗島國海盜一樣。”
“事情簡單化,一切你就會想明白了。”
夏言恍然。
“那,慎哥,這一次西浦牙出戰的士兵至少損失了一半還多,那我們是不是就有機會了?”
夏言說的這個機會黃慎懂得。
“不,再等等,等回到戈爾達。”
鐘鈺和小五老黑他們還在戈爾達等著自己,黃慎是一定要回去的。
通過這次隨同西浦牙人出征,黃慎也知曉了通往大明朝的海路。
只要一直往東,那就沒錯了。
夏言聽黃慎的。
“行,聽慎哥的。”
“好了,快些休息吧,明日,說不定是戰是退就定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