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505年五月,西浦牙人做好了一切準備,開始駕船出海。
戈爾達每一大區會派出相應比例的輔戰奴隸,以便于在海戰中幫助西浦牙人。
十艘西式戰船,其中四艘大船,兩側各置炮筒十個,帆高二十余米,每艘大船可裝數百人,炮彈若干。
其余六艘皆為靈活快速的沖鋒船,可達到襲擾、牽制敵軍的效果。
此次西浦牙人出軍六百人,每人皆配備火銃、匕首。
輔戰奴隸也難得配備上了弓箭、長刀,只是收攏在船艙,只有遇見敵軍時才會發放到他們手中。
是為防備。
西浦牙人不是傻子,他們也害怕這些隨軍出戰的奴隸反水,最后反而害死了自己。
黃慎看著愈發遠離的戈爾達海港,他收斂心神。
五大區有著老黑坐鎮,他很放心,老黑是一個老江湖人,他心機狡詐,不會輕易被人欺負。
外加大塊頭熊二,兩人可謂是相得益彰。
黃慎為了護住鐘鈺和小五,將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兩個人留在了戈爾達,同時也告訴所有人,他黃慎不會逃走,一定會回來的。
鐘鈺看著出征的黃慎,眼神中充滿擔憂,夫君,一定要平安歸來。
本想著夏言能夠留下幫助黃慎訓練那些人,可是,這家伙想要見識一番海戰,黃慎細細想了想,便依著他的想法來了。
于是,這項訓練的任務便交到了老黑手中,恐怕,五大區那些人有得罪受了。
雖然不知道老黑具體經歷過什么,可黃慎能夠感受到老黑身上的煞氣。
英雄不問出處,老黑不愿說,黃慎便不會問。
這是屬于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感情深不深,不是每日的相見,不是每日的笑臉,亦不是每日的相伴。
相逢一笑便知你我想法。
呼呼呼。。。
海上的海風很大,船速很快。
夏言似乎是第一次這般乘坐戰船,他盡情享受著速度帶給他的快感。
半天之后,打著噴嚏的他哭喪著臉見到黃慎。
黃慎呵呵笑著,這個可憐的家伙。
“早就告訴你了,海風潮濕,你這般吹著再強健的體魄也受不住,這下好了,老實了吧。”
夏言聽著黃慎的嗤笑,心中一橫,賭著氣說:“慎哥,原來這就是戰船的速度,太可怕了。”
可怕的不是這種戰船的航速,而是它的火力配置。
像這種西浦牙西式戰船,上下三層,兩側各配備火炮十門,甲板上裝有火彈、火箭、勾弩、火油等。
外加人員配備,西浦牙士兵六十人,水手二十人,輔兵五十人。
只要它露出它的爪牙,很少有對手能夠接得住。
只是不知,這次西浦牙人要對戰的對手是誰。
“確實,西浦牙人的這種新式戰船在航速上面下了苦功夫,火炮配置也增加了一倍,按照目前這個航速來計算,應該是航速六節,時速十公海里。”
“目前天下間能夠達到這種航速的極少,就連我們大明航速恐怕也只是在六節前后。”
如果依目前來看,明朝戰船遇上西浦牙戰船,只能拼命擊退它們,不過誰說得好呢,明軍的戰力可不是鬧著玩的。
鹿死誰手不好說的。
夏言目瞪口呆,自己只是看透了表面,而黃慎卻將最本質的東西說了出來,可謂是開拓了夏言的眼界。
“慎哥,這些東西,你從哪里學來的?”
實在是好奇呀。
夏言覺得自己一步步靠近黃慎,卻又一次次被黃慎比了下去。
好無力。
黃慎感受著海風的力量說:“眼睛不光是用來看的,還要用來測量、計算、觀察,這次隨著西浦牙人出征,一定不是小戰,夏言,你要做好準備。”
夏言心中一冷。
“做好準備?難道這次我們會死?”
黃慎差些被夏言此語憋死,自己…說的話有這么悲觀嗎?
“是做好苦戰的準備,或者做好逃命的準備,而不是見閻王。”
夏言撓頭,自己的理解能力好似變差了。
“奧奧。”
此次隨軍出征,就連他們這些人的伙食也變得好了起來,恐怕是為了穩住黃慎他們這些人的心吧。
畢竟,之后的作戰還需要他們的輔助。
在海上航行是枯燥乏味的,每日西浦牙人都會操練,應對即將發生的海戰。
黃慎他們這些輔兵便會學著如何殺敵。
呼啦啦。
西浦牙戰旗被海風吹的呼啦啦作響,一望無際的海面之上波光粼粼,并無任何敵軍。
查理德站在船頭看著大海,戈爾達無味的生活太令人討厭了,他此次便是來找些事情來做的。
西浦牙的海上實力不斷增強,火器更是不斷增加。
為了防止火器在庫房中發霉,查理德便只好用光他們。
上次,哥倫布臨走前告訴查理德,東方的黃金之國便是大明國,據哥倫布估測,戈爾達距離大明國的海上距離一定不會太遠。
如果能夠打通抵達大明國的海上通道,那么,他查理德將會是有功之臣,西浦牙皇室一定會授予他勇士勛章。
查理德早就有此打算,他擱數月便會與島國海盜有一次奴隸交易,只要消滅了這股島國海盜,那,將再無阻擋這條海路。
此次,查理德的目標便是消滅這伙島國海盜。
戈爾達奴隸已經夠多了,再多,查理德就要擔憂自身安危了。
既然時機已到,那就不必再等。
心急的查理德便著手準備此戰,今日,它終于要開始了。
望著這支船隊,這便是西浦牙人在戈爾達的大部力量,如果戰敗,他們西浦牙人將在此難以立足。
那些無恥的島國海盜將會痛打落水狗,他們一定不會放任西浦牙人在海上肆行。
也應了那句老話:國與國之間,沒有永恒的朋友,卻有著永恒的利益。
既然島國海盜阻擋了西浦牙人追求更大的利益,查理德就要干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