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黃慎回到五大區的時候才知道,今日西浦牙人查驗了一大區的庫房。
“看來,陳無生那里出了問題。”
夏言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他由此推斷出這個結論。
黃慎卻是搖頭,陳無生是一個老狐貍,他不可能露出狐貍尾巴讓西浦牙人抓住。
所以,頂多是西浦牙人對一大區陳無生有些懷疑而已。
“事情不要想的那么樂觀,陳無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不會給西浦牙人理由的。”
夏言道:“那這對于我們來說也是好事一樁,只要陳無生和西浦牙人之間的關系不再那么緊密,我們就有更多的機會。”
“什么機會?”
“當然是逃…”
夏言禁言。
一時不察,竟然將自己心中所想之事說了出來。
黃慎笑嘻嘻地看著夏言,果然是一個聰明人,這么快就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現在,對于夏言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這家伙也是一心想要逃出去。
黃慎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將五大區的兩百人訓練出來,然后悄悄配上兵器,然后趁機奪取港口船只,駕船逃走。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簡單,可做起來卻極難。
且不說他們自身,就光是西浦牙人派駐在港口的西浦牙士兵,兵力就達到了三百人,遠遠不是目前他們所能夠戰勝的。
只有等,等有事發生,等到港口的西浦牙士兵被調走。
黃慎已大致推斷出了西浦牙人派駐在戈爾達的兵力情況,總兵力絕對不會超過兩千人,頂多一千五,而港口又占去他們總兵力的五分之一。
另外,還有查理德的大都督府,其余四個大區也占去了大部分西浦牙兵力。
加則,西浦牙人不可能一直看守著,他們也需要輪崗,這又至少占去了諸多兵力。
說到底,西浦牙人在戈爾達幾乎已經沒了可以流動的兵力,大部分都是固定死的。
這也讓黃慎想通了一件事,并不是西浦牙人覺得五大區可有可無,而是他們早就沒有了兵力調派到這里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真是給了黃慎天大的機會。
殺出去。
黃慎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對著夏言說:“陳無生是我的死對頭,只要他不死,就會一直盯著我們五大區,會給我們造成許多麻煩。”
夏言點頭,確實如此。
“另外,西浦牙人中肯定有被陳無生收買了的,雖然不知道陳無生用了什么辦法。”
不然,陳無生不會這么有恃無恐,這又讓黃慎極其了上次鬼窟門前的手銃。
那次,陳無生差一點就要去了自己的命。
夏言很佩服黃慎的判斷力和觀察力,簡直就是細致入微。
“所以這次我斷定,陳無生肯定是有驚無險的度過查理德的此次盤查,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永遠不要將對手想的太過簡單,那樣除了顯得你自己愚蠢外別無它用。
其實夏言這是這般判斷的,陳無生不管怎樣都會想法度過去。
“如果陳無生躲過去了這次盤查,那就證明了你說的話,接下來,我們又該如何應對呢?”
這是一個問題。
既然陳無生和黃慎不對付,勢必就會導致兩個大區之間的不死不休。
如果到時候黃慎起事,難保陳無生不會發難。
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誰都不會輕易放過。
黃慎不置可否,他也認為夏言想的很周全。
“那就要靠敵人的敵人了。”
敵人的敵人?夏言再次懵逼。
黃慎解釋說:“夏言,你要記住,在戰場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這次陳無生躲過去了查理德的盤查,那就繼續給他找麻煩事去做,省的讓他來盯著我們。”
只要將陳無生死死的纏住,他就沒了心思再死盯著五大區,盯著黃慎。
夏言明白了過來,黃慎的意思無非就是聯合陳無生的死對頭給陳無生找茬,讓他疲于應付。
“黃管事高明。”
夏言拍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
黃慎對著夏言說:“夏言,記著,你很有潛力,別自暴自棄。”
夏言心中忽然一暖,這好似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夸贊與鼓勵和關心。
“我知道,謝謝黃管事。”
“還真不客氣。”黃慎打笑著,“還有,別忘記了罰站,每日都要給我罰站三分之一的人,罰跑的也得占三分之一。”
夏言當然記著這事呢,這事對他們之后的計劃應該至關重要。
“水伯呢?”
夏言指著一處水坑,說:“水伯帶著富澣他們在那里呢。”
黃慎走了過去,看到水伯正在給富澣他們講解海上之事。
富澣和老頭老樸一樣,生活在遼東苦寒之地,就算是大冬天也要下海捕魚。
只是,倒霉的他們一同被抓來了這里。
這倒給黃慎送來了數名寶貝。
“水伯。”黃慎喊道。
正在講解中的水伯打住話頭,看著黃慎。
“慎哥。”
黃慎對著水伯說:“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怎么樣,他們航海經驗?”
水伯點頭。
“富澣他們很可以,只是少些遠航經驗,練一次就好了。”
水伯是一個很精明的老頭,不然,也不會做到領航人這個位子。
“那就好,你們好好交流經驗,以后,可能用得上,都不準藏著掖著。”
富澣他們都笑了起來,黃慎都發話了,誰還敢吶。